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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溫庭云依舊笑臉迎人,“我是做生意的,又不是開粥廠的,六爺要是真活不下去了,你不妨跟他商量商量把六谷給我吧,我勉強養(yǎng)一養(yǎng)他的人就是。” 沈欽原噎住,瞇起眼道,“九爺原來打的這個主意?” “你們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打的什么主意嗎?何必明知故問……我又不是老七,一肚子彎彎繞繞。” 溫庭云雖然一臉笑意,眼神卻沉了下來,道,“趁火打劫周術最拿手,我不過效仿他罷了。只多不少,絕不客氣!” “既然沒得談,二爺也不必為他勞心勞力了?!?/br> 沈欽原被溫庭云噎得不輕,可同為谷主并沒有干涉他谷事務的權利,他只能氣哼哼地瞪著溫庭云。 溫庭云不緊不慢地繞著手上的玉佩穗子,一眼未抬,根本懶得多話,淡淡道,“送客?!?/br> 作者有話要說: 秦箏的劍名字由來是引用了楊維楨的《鳴箏曲》 斷虹落屏山,斜雁著行安。 釘鈴雙啄木,錯落千珠柈。 愁龍?zhí)溆窈#寡嗾Z雕闌。 只應桓叔夏,重起為君彈。 下一更在6號~這章走劇情~ 第32章 溫庭云丟出一句逐客令, 讓二谷主顏面掃地不說,也把曾經(jīng)和溫彥舒有仇怨的谷主拉到明面上徹底對立起來。 他擺明了就是要翻舊賬,誰也別想好過。 自那之后, 他更是肆無忌憚地用武力掠奪他谷資源和支柱產(chǎn)業(yè), 惹得眾人怨聲載道又拿他沒有辦法。 這便是萬商錢莊易主背后的故事,溫庭云帶著秦箏在錢莊后面的內(nèi)院里繞著樓臺水榭, 一邊跟他粗略地說著錢莊來歷。 直到在屋里坐下喝上了茶,秦箏依然有些難以置信, “子卿不但武藝卓絕, 竟還是個商界奇才?” 溫庭云壓下得意, 淡淡道,“不得已而為之,九谷人多靠我養(yǎng), 何況我也得給自己攢點老婆本?!?/br> 秦箏贊不絕口,“男人就是要這樣擔起責任來,哥哥我甚是欣慰啊!” 溫庭云只道他是夸自己攢老婆本很有擔當,低頭偷笑,王掌柜卻在這時顫顫巍巍走了進來, 見二人談笑風生氣氛融洽, 他也不敢坐下, 站在門口道, “幾月不見九爺, 風采依舊!好似更勝從前了呢!” 溫庭云眉毛一挑,斜眼睨著肥頭大耳的王掌柜道, “別院弄好沒?” “一應俱全,就等九爺入住!” 溫庭云滿意地點點頭,“嗯,我大概會住十天半個月的,缺個管家,你過來伺候?!?/br> 王掌柜身形肥碩,一看就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被人伺候慣了的主兒,秦箏想著讓他來當管家,誰伺候誰還不一定呢。 果然王掌柜一臉為難,“小的做事不周到,怕伺候不好九爺,要是九爺不嫌棄我當然是萬死不辭!?。 ?/br> 溫庭云冷笑一聲,“上個月周術找過你,我說過六谷的任何生意往來萬商錢莊不可參與,你倒好,輾轉(zhuǎn)過了四道手硬是把銀子貸給他了。雖然利息高于市價,算你還有點腦子,但是經(jīng)此一事他們那破爛攤子又倒騰活了,我還是不大高興!” 王掌柜心中一凜,果然是被知道了,他一拍腦門,“撲通”跪下求饒,“九爺饒命!饒命?。 ?/br> 溫庭云取下腰間寒牙,未脫刀鞘,抬起來拍了兩下王掌柜的肩,害得他膝蓋更軟差點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生意人,自然不會放著發(fā)財?shù)馁I賣不做??丛谀阋婂X眼開的份上我饒了你?!睖赝ピ萍词箾]有出刀,但摸著寒牙給人的壓迫感也實在不好受,王掌柜頭也不敢抬大氣不敢喘,邊聽邊點頭,汗如雨下。 “這回陰差陽錯解了六谷燃眉之急,別人見你肯借,會以為是我授意的。那只有勞煩王掌柜與各家知會一聲,但凡六谷產(chǎn)業(yè),借貸可以。”溫庭云繼續(xù)道,“利息必須往上加,以萬商給出的最低為限,翻四番利息。順便你轉(zhuǎn)告他,欠我的銀子,時間一到要是收不回來,地契我也不稀罕,我要他六谷的人頭。” 溫庭云拍了拍王掌柜的腦瓜仁道,“一百兩一顆,讓他合計合計整個六谷砍得一個不剩夠不夠抵債的?!?/br> 王掌柜做錯事還被發(fā)現(xiàn),一聲都不敢吭,只顧著點頭。 然而溫庭云猶嫌不足,瞇眼想了會又提道,“別家高于我們的利息,多出來那部分你全部找人給我收回來?!?/br> “???!”王掌柜愕然,別家是別家,他拿什么理由去找別家搶毛利? 溫庭云開始蠻不講理了,道,“好好跟人家說,這高利貸是黑心錢,不該他們賺的就還給我。要是誰不聽你也別強搶,就說我改日登門拜訪親自去要就是了?!?/br> 秦箏在一邊聽得想笑,溫庭云的強盜邏輯,放在他那個云淡風清的臉上說出來毫無違和感,沒想到堂堂一個魔教的谷主,竟然窩在錢莊里精打細算放貸成本,要是把他身上這身玄黑勁裝換下,寒牙收起來,給他穿個掌柜的衣服,倒也像個大戶人家的富貴小公子。 王掌柜只得點頭答應,硬著頭皮保證一定把事情辦好,溫庭云這才挪動大駕起身去別院。 馬車搖搖晃晃穿過幾條熱鬧的街巷終于停了下來,秦箏下車后,印入眼簾的竟然是個別致寬敞,山水錯落的大宅子,大門敞開著,燈籠透著暖光,上印一“蘇”字,而匾額上寫的正是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