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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沾滿了血和泥土的軍靴踩斷枯草,踏入視野,靴筒將作戰(zhàn)服的褲腿扎緊,包裹著長而有力的腿,靴子的主人慢慢蹲下身,他正了正鏡頭,對準了自己的臉。 那是一張年輕的男人的臉,遍布的血污和焦土也無法掩蓋他純陽剛的英俊,眸子比北極星更明亮,灼灼精神,他翕動干裂的嘴唇,吐字清晰:“報告指揮部,赤脊攻堅,完成?!?/br> 畫面抖動了一下,重又化作分散的淡藍色粒子消弭了。 “這是……”路陽還是忍不住發(fā)出驚嘆:“這不會是傳說中軍方使用的742K全息投影技術(shù)吧!” “嗯。”寧隨遠翻過那塊小小的全息記錄儀,看見底部用深金色刻印著“紀念季珩上校赤脊攻堅戰(zhàn)勝利三周年”的字樣。 這是一個昂貴的紀念品,是曾經(jīng)軍人們犧牲與功勛的佐證,可如今卻變成了—— 寧隨遠抬起頭,望向身后塔樓上方開著的那扇窗。 “喂——機修工,給我們送上來!”那幾個Alpha還在高低起伏的吆喝,流氓似的吹著口哨。 “你別上去!”路陽急聲道:“他們……他們另有目的的!” “沒事。”寧隨遠將那塊金屬物在手心里顛了顛,冷冷的挑唇。 他下壓肩頭,臂彎后沉,狹長的眼眸里掠過一絲薄光: “我這就給他們送回去?!?/br> 記錄儀再次在高空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精準的落入了塔樓大開的窗戶里,路陽分明看見那重量可觀的實心金屬正中了一個Alpha的臉,“砰”一聲,幾個在窗口搖曳的人頭猶如多米諾骨牌瞬間倒的一個也不剩。 路陽張大了嘴。他看了看那塔樓的高度,又看了看寧隨遠:“好厲害……” 寧隨遠按著肩頭活動了幾下關(guān)節(jié),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身:“回去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寧崽:不是我說,在座的各位Alpha都是FIVE。 2分評論繼續(xù)掉紅包鴨! 第5章 機修部的夜班是輪值的,路陽很快就發(fā)現(xiàn)排班表變了,他從七天一個夜班變成了六天一個,同時,排班表里沒了謝爾茲的名字。 他的疑惑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在餐廳用餐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在說謝爾茲。 “機修二組的謝爾茲傍上Alpha了你們曉得吧?” “傍上是什么意思?” “就是給Alpha當飛機杯的意思咯?!?/br> “Beta也行?” “這里又沒有Omega。” “我聽說士官巨有錢,國家補貼給個零頭都比我們的工資多,而且軍宿是單人間,條件絕了,難怪那個謝爾茲走路都快橫著了。” “聽你的意思你也想去勾搭個士官?” “算了吧,那群兵痞有的是折騰人的手段,我還想多活幾年的?!?/br> 路陽禁不住又想起了昨晚那個Alpha可怖的塊狀肌rou和嗜血的表情,一陣反胃,他逃得快,可依舊想重金求一雙沒見過那場面的眼睛。 機修部的宿舍與塔樓的軍宿不同,是十幾人的集體宿舍,坐落在六角陵堡的底座,因而每次回去都會路過軍宿,路陽遇到了謝爾茲。 謝爾茲走路的確是橫著的,但不大像是他自愿橫著,而是他的兩條腿合不攏似的。 “嘿,小路?!彼麤_路陽招了招手。 路陽低頭想要繞開,被謝爾茲攔住。 “小路,你別怪我?!敝x爾茲看穿了他的心思:“誰都想走捷徑的,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 “我才不想?!甭逢柧执俚耐屏艘幌卵坨R。 謝爾茲笑了笑,沒再說這個話題:“你跟新來的小寧相處的還好么?” “還行?!甭逢栠€對莫名縮短的排班周期耿耿于懷:“你還有事么?沒事我走了?!?/br> 謝爾茲從褲袋里摸出一把彩色包裝的糖球塞到路陽的手心里:“拿著,跟小寧分著吃啊。” 十七歲的少年對于花花綠綠的零食還是沒什么抵抗力,路陽愣了愣,攤開手心:“吉里克州的巧克力?”他詫異道:“一顆要三百塊,你怎么會有——” “拉斐爾給的?!敝x爾茲說:“不過我不愛吃甜的,記得你好像提過?!?/br> 拉斐爾就是謝爾茲傍上的那個軍官。 路陽握著那把巧克力,心里頭百味雜陳,他抬頭剛想說什么,便看見一個皮膚黝黑的軍官從校場的方向走了過來。 “拉斐爾。”謝爾茲喊道。 路陽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拉斐爾健步如飛的靠近,他制服的領(lǐng)口松垮的解開,汗液順著強健的脖頸線條滑落,渾身都散發(fā)著雄性的熱度,他一把攬過謝爾茲的肩,挑唇而笑,目光卻輕飄飄掠過路陽的臉蛋。 “這孩子也是你們機修部的?”他意味深長的說:“可以啊,嫩的都能掐出水了,機修部是個好地方。” 謝爾茲在他胸口輕拍:“別開玩笑,他才十七歲……” “十七啊……”拉斐爾輕舔唇角:“來,讓哥哥看看發(fā)育的怎么樣?!?/br> 路陽驚恐萬狀:“我,我不用……”他看見一個人,登時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遠哥!遠哥!” 不遠處的青年駐足。 他偏一偏頭,容顏好似折射了日光的清冽雪山,俊美而無暇,投來的目光更是清冷。 路陽奔將過去,抓了把巧克力偷偷塞進他的口袋里,緊張的不撒手:“遠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