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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沒什么大不了吧?!狈秸饕苫蟮?“你到底在發(fā)什么瘋?!?/br> 子鋒氣得差點兩眼一黑,他以為方征是在說“那樣”也沒有什么大不了,大腦中的痛楚幾乎要割裂他的腦袋。他咆哮著想要把績六扔出去砸死,他沖到瑟縮成一團(tuán)的女人面前,五指成爪形要去掐她的脖子。方征感應(yīng)到他的動作,聽辨風(fēng)聲位置,猛地格擋在對方面前。 子鋒的雙手被方征的小臂擋住,他們彼此碰撞對峙,就像兩柄劍“鐺”地撞在一起。方征驚訝發(fā)現(xiàn)連風(fēng)的力道上限,似乎剛才真的準(zhǔn)備把績六掐死,他又氣又迷惑,用了相似的力度去擋住。 而子鋒感受到方征澎湃的勁道,心中更是痛得幾乎窒息——征哥哥居然為了一個女人,不惜用那么大的力對抗自己。 績六聽到他們的斗毆聲,顫巍巍抬起一點眼皮,只一下,她就嚇得七魂去了六魄—— 那個“連風(fēng)”,瘦了,高了,黑了,像狼一樣的眼睛、像豹一樣的身體流線型、還有臉部的輪廓弧線…… 隱約像三年前持鉞揮劍,把她們趕進(jìn)地xue送死的魔鬼——子鋒。 可是,他是“連風(fēng)”,雖然和記憶中連風(fēng)的模樣不太一樣,但績六仔細(xì)看去,似乎的確又有點像連風(fēng)。方征也說過,“連風(fēng)”變瘦,傷勢愈合了。 績六印象深刻的其實是子鋒恐怖的洶涌殺意,和強(qiáng)大無儔的氣場。其實如今想來,子鋒容貌和輪廓也有些模糊了,真的讓她回憶五官和四肢的特征,她不確定。但就是剛才對方想要殺他瞬間爆發(fā)出的殺意,讓績六驚醒般喚起了幾年前的記憶。只能說“連風(fēng)”的氣質(zhì)在想要殺人時,和子鋒留給她的映象,微妙地重合在一起。 巧合吧,或許某些人的殺意會相似,又或許連風(fēng)變瘦了之后長相有些類似子鋒?績六心有余悸地想,方征怎么可能讓子鋒待在身邊那么久。績六心中依然驚恐疑惑不已,只是眼下還是保命要緊,不是深究這種事的時候。 她小心翼翼地從后方繞行爬出去,因為就在方征和“連風(fēng)”相持瞬間,他們就爆發(fā)了劇烈的爭吵。她瑟瑟發(fā)抖,一心逃得越遠(yuǎn)越好。 “你有病嗎!?”方征吼道,“你是想殺人?。俊?/br> 子鋒毫不掩飾,猙獰:“對!我就想殺她!” 不止如此,剛才聽到方征說“這種事沒什么大不了”,子鋒整個人都不好了,既然方征態(tài)度如此隨便,或許也不是第一次。他一瞬間心想,這部落里那么多女人,到底有多少人給方征做過這種“沒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想把她們?nèi)細(xì)⑺?,每一個碰過方征的人都必須死。他眼神赤紅又瘋狂,他心中的野獸在肆無忌憚地悲傷咆哮。子鋒增加了力道,試圖去抓住方征。方征一凜,他從來也沒摸清楚“連風(fēng)”從蒼梧之淵出來后到底有多少實力。眼睛看不見是劣勢,他施展出龜甲的招式來自保,擋住“連風(fēng)”的種種動作。 房間內(nèi)很快就被他們打得一片狼藉。子鋒臉上的戾氣和扭曲并未消散,卻變本加厲。他抓住方征的一條胳膊,方征瞬間亦感知到一股和殺氣類似,卻不是殺人,而是野獸嗜血又饑餓的反應(yīng)的氣息。方征不由自主倉促反向掙脫,力道太大只聽“咔嚓”一聲,方征的胳膊竟然脫臼了。他忍痛騰出另一只手飛快地“咔嚓”又把胳膊接上。然而雙手忙碌騰不出來的瞬間,他被子鋒狠狠往后推去,摁倒在床沿上。 方征床上還好鋪著獸皮墊子,否則他的腰少不得要摔青。這讓方征心中更驚駭了,“連風(fēng)”一直對自己都是尊敬、呵護(hù)且小心翼翼的,眼下卻變得如此狂暴,剛才自己胳膊都脫臼了,他居然都沒有停手。 “征哥哥……”“連風(fēng)”以一個動物捕獵四肢錮住獵物的姿勢把他仰面壓在床頭,方征感到溫?zé)岬拇娮约耗樕?,“征哥哥,你痛不痛?”他摸索著替方征揉了揉胳膊,確認(rèn)那里已經(jīng)被接好,才從恐懼中松了口氣。 方征氣得說不出話,這小子還知道問自己痛?雖然自己把胳膊接上了,但疼痛哪有那么快消除?他到底知不知道對自己造成了實質(zhì)傷害?還有臉哭?他哭個什么? “我好痛啊?!弊愉h抓住方征剛接好,沒什么力氣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這里就像被砸爛了。征哥哥,你如果那么討厭我,就把它挖出來吧,那樣我就不會痛,也不會傷你了?!?/br> 方征到現(xiàn)在都沒搞懂“連風(fēng)”受了什么刺激,但他變得如此瘋狂,這刺激肯定不小,他難以置信道:“我為什么要挖你的心?我什么時候討厭你了?不是,你到底怎么回事?” 子鋒心中并沒有獲得多少安慰,方征就像一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吧,他想,或許征哥哥并不討厭自己,但也根本不明白自己究竟被獨占欲和獸性逼到怎樣的絕路上,禹強(qiáng)營的前輩們都知道他是受過玄鳥祝福的孩子,他沒有用過那些藥,但他畢竟在那里面呆過十年。后來又遭受過那樣的牢獄痛楚……子鋒一直在對抗,但當(dāng)他以為別人可以親近方征而他不能的時候,他就崩潰了,甚至傷了方征。還好方征沒有真正的事,否則他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我受不了……好像要死了……”子鋒把方征的手狠狠摁在自己心口上,似乎就算被掏出來握在對方手上,只要能觸碰到那點溫度,他就能停止這種毀滅般的瘋狂舉動?!罢l都不能碰你,征哥哥,除了我……”子鋒眼神幾乎要滴出血來,他一把掀開方征的貫衣,“征哥哥,你是不是喜歡那樣,我也可以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