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嬰兒那么小,傷口更細,那么大一罐紫色藥粉,為什么烏虛長老不可以分一點點呢? 因為是注定成為戰(zhàn)奴的男嬰,所以就不救了嗎? 所以績六就走出去了,站在門口,用方征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什么,那些女人真的暫時被攔在外面。 方征趁著這時候,把玄思長老扶起來,他后腦勺的傷口并不深,方征迅速取下柜子上一個大藥罐,挑出里面剩下的黃色膏狀敷上,外面撲一層草綠色的粉末,再包墊一些草葉,給他下面墊了一塊相對柔軟的麻衣,然后把玄思長老放平在榻上。 玄思長老睜開眼睛,吃力道:“先殺……” “懂,這事兒,我能做?!狈秸鬓D過身招呼動彈不得的藤茅:“趕緊把他的臉和上半身蓋住,留條縫不要悶死,把我扶到床后面去。” 方征本來就傷勢沉重,剛才折騰半響,現(xiàn)在全身都在叫囂罷工,但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倒下,這場仗剛剛開始。 藤茅好似終于回過神來,盡管還是滿臉崩潰為什么的神色,但已經(jīng)機械地照做,找了一大塊有孔隙的麻衣披在玄思長老的臉上,蓋住了他大半個身子。并且把方征扶到床后面的石墻后藏著。 方征指著玄思長老身邊床側靠尾某個位置。 “待會你和績六讓烏虛長老單獨進來,走到那個地方,一定是那個距離。一定不要有其他人。而且你們千萬不要讓他掀開那個布,烏虛到那個位置時,你從背后按住他,把烏虛的頭按在石床上,你只需要控制住他一下子。聽到了沒有。” 藤茅顫抖著:“殺他究竟為了……?” 方征以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我還以為你清醒,原來也是個糊涂的——為了活啊?!?/br> 這兩個字好像讓藤茅徹底從渾噩中蘇醒過來,她反復在昏迷的玄思長老和方征之間看了看,后知后覺般想清楚了,抓起自己的掉落在地的長矛走了出去。 不知道她和績六在外面是怎么配合的,過了一會兒,烏虛長老真的單獨進來了。 “那家伙真的殺了玄思???”烏虛長老看到床上躺著的尸體,頓時就要撲過來掀裹尸布。 “長老小心啊,尸體臉上爬出了蟲子,好像很毒。”績六撒謊。 烏虛果然頓住腳步,小心翼翼靠近。但并不是方征指的那個位置。 藤茅趕緊壯著膽子道:“長老,這邊有條縫,可以遠遠看到那些蟲。” 烏虛長老不疑有他,跟著藤茅走到了剛才方征示意的床尾一側,他漫不經(jīng)心朝另一邊掃了眼,看到墻后一雙腳,頓時臉色大變“你——” 然而在他變色的同時,悄悄移到他身后的藤茅,從背后把烏虛長老往石床上一推,以身體重量猛地壓了下去,把他整個摁在石床尾側。 在她動作同時,方征從墻角跨出一步,手臂往前一伸,把手中緊握的石塊對準了烏虛長老后腦勺狠狠砸下! 嗙!血花四濺。 方征全部的力氣,除了走那一步和舉起手之外,悉數(shù)用盡在這一擊之中。他再也沒有余力了。身子一軟就倚著床滑下去。 他還不忘以眼神示意手中沾血的石塊,用昏迷前的間隙,對績六下了最后一個指令: “繼續(xù)砸?!?/br> 藤茅依然牢牢禁錮住垂死掙扎的烏虛長老,績六從方征手中撿起帶血的石塊,對準那個后腦勺傷口,使出她所有的力氣,砸了一下,又砸一下,又砸一下…… 那塊石頭是被方征砸斷的石杵,選出的有鋒利棱角的,砸的時候,也是尖銳方向對著后腦勺的。 績六手上濺滿的血跡,手底在持續(xù)砸著,直到烏虛長老的掙扎逐漸微弱,從劇烈扳動到沉寂的過程中,績六心中同步著當時嬰兒在懷中漸弱的聲音。 直到最后,烏虛長老徹底不再動彈,藤茅試了幾次,確認他是真的沒氣了。兩個女人身上都滿是血跡。她們的眼神中才流露出悲傷與驚恐。 她們掀開玄思長老頭上的麻衣,玄思長老卻還沒醒。她們望向方征,方征也陷入了短暫的昏迷。兩個剛殺完人的女人,忽然間感到巨大的空洞,失去主意跌倒在地。 公社大門也在此刻被破開,外面一群人 。為首的“女狩”是如今最年富力強的蔓茅,她比藤茅小兩歲,正值黃金期,平時是烏虛長老忠實擁躉。以她為首的女狩在簇擁在最前方,后面跟著其他勞動工種的女人。她們都被公社里濃烈的血腥味引過來,卻看到了如此可怕的兇殺現(xiàn)場一幕! “你們做了什么!”蔓茅難以置信地驚叫起來,舉起手中的大斧頭就朝藤茅砍去。 她的斧頭卻在半途被半截石頭藥杵截住了。她循著望去,墻邊靠著個手上也濺血的少年,半根小小的石杵,居然能卡住她的斧子? 方征勉強從昏迷中恢復了知覺,他冷冷地朝這堆震驚到失色的女人們說:“你們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兩位長老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預警,男主真的心黑手辣。原始社會也沒有形成基本道德,說殺就殺。接受不了的請盡快撤退,放過彼此。 第5章 興趣 一開始那群女人并沒有聽方征說話,就動手打了起來。 百多號人,藤茅和績六打不過,方征力氣也透支。于是他們?nèi)齻€都被綁起來,嘴上綁著麻布條。 玄思長老依然沒有醒來,而烏虛長老已經(jīng)死透了。蔓茅和部落里其他的女狩們圍著三人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