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缺笑道：“給他。沒關(guān)系。”

    李秘松開狗繩，狗老斯卻沒跑向方滿，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被孔缺嚇得路也走不了。

    方滿：“狗老斯，過來，別茍了！”

    狗老斯：裝死。

    方滿咬了咬牙，心想，如果不管狗老斯，他可以挾持孔缺，直奔警察局，待牢里也比待孔缺身邊好，相信李秘不至于為難一條狗。

    但是萬一呢？狗老斯轉(zhuǎn)手就變成狗rou火鍋了怎么辦？

    方滿思緒萬千，掐著孔缺脖子的手越發(fā)用力，聽孔缺咳了一聲，才如夢方醒地放松了勁道。

    孔缺扶了扶眼鏡，沙啞道：“好吧，我放你走?！?/br>
    方滿生怕有狙擊手，張望道：“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李秘揣好小手帕，緊張道：“方滿，快放開孔先生！孔先生向來言而有信，說到做到！”

    孔缺道：“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帶我回你家?！?/br>
    方滿一聽，連忙放開了孔缺，道：“你可千萬別跟我回去?！?/br>
    孔缺理了理領(lǐng)口，轉(zhuǎn)過身彬彬有禮道：“需要送你回家嗎？”

    方滿現(xiàn)在恨不得搬去月球，斬釘截鐵道：“不用！”

    孔缺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現(xiàn)在快樂了嗎？”

    方滿頗為小心翼翼，道：“……快樂吧?！?/br>
    孔缺展顏一笑，似乎自己也挺快樂的，溫聲道：“我會來找你玩游戲的。”

    方滿：“……”

    一群人擁著孔缺浩浩蕩蕩地走了，方滿牽著狗老斯和虔天意面面相覷。

    虔天意從口袋里掏巴出兩百塊錢，道：“方—導(dǎo)，打—車—走—吧。記—得—還?！?/br>
    方滿接過錢，道：“成，我回去微信發(fā)你啊，微信號還是原來那個吧？”

    虔天意緩緩地頓了頓腦袋。

    方滿猶豫道：“你……”

    方滿欲言又止，他不愛道人是非，也不好他人，他想問問虔天意和孔缺是怎么回事，又問不出口。

    虔天意卻仿佛知道他要問什么似的，慢條斯理道：“我—沒—事。方—導(dǎo)，?！??！?/br>
    說完，虔天意以05的倍速飄走了。

    方滿：“……”

    孔缺上了66樓，踩著濕乎乎的地毯，路過被燒得漆黑的墻壁，李秘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損失約213萬，主要集中古董家具和地毯上。沒有人員傷亡，預(yù)計(jì)明天可以完成裝修。”

    孔缺道：“不用裝修了，留個紀(jì)念吧?！?/br>
    李秘還想再問問要不要額外關(guān)注方滿，卻見孔缺抬手揮了揮，兀自回房了。

    孔缺的臥室，有一副月光男神的半身畫像，畫像上方，掛著一盞月亮似的明燈。

    孔缺坐在地毯上，抱著膝蓋仰頭望著畫像，咔嚓咔嚓地咬指甲，“哥哥，我今天吃了一顆糖?！?/br>
    “……我終于知道，你給我的可樂是什么味道了！”

    “我想殺了方滿，因?yàn)榉趴v自己的，必然會被所掌控。我么，向來沒什么自制力，毀掉他，就不會渴望，從根本上解決問題?！?/br>
    良久，孔缺扯了扯嘴角，輕聲道：“我失敗了。”

    “……我還想知道，酸和苦的味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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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滿坐上出租車，先疑神疑鬼地聞了聞司機(jī)的味道，確認(rèn)他不是孔缺的人，而后離噩夢般的豪華酒店越來越遠(yuǎn)，離自己家越來越近，才筋疲力盡地展開四肢，癱在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