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這個年紀(jì)，趕著生日來見個面，倒也說得過去。

    但說得過去是一回事，這擔(dān)不擔(dān)心是另一回事。

    “那你坐這兒等，劉嬸出去接?！?/br>
    路言深吸一口氣：“我去就好，您早點睡吧。”

    劉嬸見實在拗不過他，只好應(yīng)下。

    但緊擰著的眉頭還是沒有松開。

    她低頭再一看，發(fā)現(xiàn)路言羽絨服里頭只套了件寬松衛(wèi)衣，趕忙去一樓洗衣室拿圍巾。

    可等她出來的時候，門已經(jīng)“嘀——”地一聲，剛好鎖上。

    “再怎么著急也不能穿這么點就出去啊！言言！”

    劉嬸說著話打開門，可院里已經(jīng)一片寂靜，連路言的背影都沒看見。

    路言一路跑出去，直到在北門那邊看見顧戚，才慢下腳步。

    顧戚就站在一輛車旁，離得太遠，路言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背后一片很沉的暮色。

    路言沒有一點猶豫，朝他跑了過去。

    等到了跟前，他都沒來得及開口，卻是顧戚先皺了眉。

    看著眼前顯然沒有好好穿衣服的小男朋友，顧戚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摘下自己的圍巾，環(huán)在路言頸間，直到把人裹得只剩半張臉，才開口道：“說了外面風(fēng)大，穿好衣服再出來。”

    路言沒說話。

    可能是跑了一路，也可能是因為知道路盡頭是顧戚，當(dāng)時路言沒覺得冷。

    只是想快點見到他。

    現(xiàn)在人就在眼前了，圍巾一裹，倒冒了點后知后覺的寒氣。

    路言沒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往后掃了那輛車一眼：“開車來的？”

    顧戚一邊應(yīng)聲，一邊把人往車上帶。

    “這么晚開車出來，阿姨他們沒說什么？”路言想了想，今晚也是徐嫻睡得早，如果像之前說的，等到零點，他怕是也得花點時間出來。

    顧戚伸手，把溫度調(diào)高了點，輕飄飄說了一句：“你宋阿姨不在家?！?/br>
    路言：“？”

    顧戚笑了下：“度假去了?！?/br>
    度假？

    路言：“什么時候的事？”

    都沒聽顧戚提起過。

    顧戚：“今早的飛機?！?/br>
    路言心想還好，起碼不是他一個人過年。

    顧戚低頭看了眼時間：“還有兩分鐘?！?/br>
    隔著屏幕等零點，和現(xiàn)在這樣，聽著顧戚在耳邊一字一字說，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路言無端還生出了點緊張的情緒。

    這句話之后，兩人都沒再說話。

    直到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四位歸零。

    零點，生日，成年。

    顧戚把人輕抱進懷里，呼吸貼著耳鬢：“生日快樂，男朋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