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毫無防備，顯得格外刺耳，驚得路言指尖都下意識攥了攥。

    顧戚說完這幾句話，沒再投過視線來。

    可路言卻沉默了很久。

    第二天，顧戚在自己桌上看到一杯豆?jié){的時候，還有些想笑。

    因為路言手上也拿了一杯。

    路言正在看書，余光瞥到顧戚，頭也沒抬，開了口：“豆奶沒了，只有豆?jié){?！?/br>
    顧戚極其自然地拿過，喝了一口：“沒放糖？”

    “半分，”路言說完，抬頭看他，“半分還不夠甜？你什么小孩子口味？”

    顧戚又喝了一口：“你的那杯呢，有沒有甜一點。”

    “沒有，”路言面無表情：“你愛喝不喝?！?/br>
    顧戚：“學(xué)校超市半分要當兩分算，下次買七分的?！?/br>
    路言：“沒下次，滾?！?/br>
    顧戚輕笑。

    豆?jié){還有些燙，隔了一層紙杯，溫度正合適。

    顧戚偏頭看了路言一眼。

    他很清楚，這杯豆?jié){是路言“給”他的，不是“還”他的。

    他的小同桌，雖然走得慢，可還是試探著，朝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了。

    一早上，顧戚都格外平易近人，連化學(xué)老師都有所察覺，趁機多給他布置了一個實驗任務(wù)。

    等到顧戚被叫去實驗室，路言又被老周喊走的時候，熬了一早上的九班人，總算捶起了桌子，一下子全圍到了后排。

    “快說，我憋了一早上了，真的假的？”

    “真的，不信你問我同桌，如假包換。”那人說著，推了身邊的人一把，“你說是不是？”

    被推的那個人沉思了一會兒，重重點頭：“真的，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br>
    所有人心情格外復(fù)雜。

    下了雨，大課間沒出cao，本來正是趴著補覺的時候，誰都沒料到，接下來會有一張紙條橫跨九班，從頭傳到尾。

    除了自帶結(jié)界的顧戚和路言之外，幾乎壟蓋了九班所有人的字跡。

    話題圍繞一個中心——為什么路同學(xué)今早要給戚神帶豆?jié){。

    本來林季都已經(jīng)辟了謠，說昨天戚哥給路言帶了一袋豆奶，路言給帶回來，禮尚往來。

    想著這瓜吃不出新味，可以就此而止。

    可誰知道，第二張紙條，才是輿論的開始。

    起因是有人多問了一句，問戚哥和路言早上聊得這么開心，在聊什么。

    除了當事人之外，這答案顯然只有離得最近的前排倆人能聽到。

    于是身負重任的兩人憑著記憶，寫了以下幾句話。

    【在討論誰甜一點的問題?！?/br>
    【路同學(xué)覺得戚哥不夠甜?！?/br>
    【戚哥說路言比他甜一點?！?/br>
    就這樣，“誰甜一點”的話題，成功引爆了這個“紙上聊天群”。

    等到路言回來，看到后排圍了個水泄不通，所有人嘴上還說著什么“甜不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