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要做成標本，警示其他孩子?！笨谡趾芎玫匮谏w住保潔員的表情，她先用小鑷子把斷在眼睛里的幾根睫毛夾出，邊工作邊說：“不用制作的太精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逃跑的學生，現(xiàn)在的標本便會淘汰?！?/br>
    似乎悶久了不太舒服，說完話保潔員把口罩松開一些，蘇爾清楚看見她的嘴角有大片紫紅色的斑塊。

    尸斑。

    兩個字瞬間在腦海中浮現(xiàn)。

    蘇爾思忖半晌，最終決定打開體內(nèi)的那只眼睛視物。不過片刻，呈現(xiàn)在那只眼睛中的倒影，是一具高度腐爛的軀體，神似上個副本遇到的喪尸。

    “快過來幫忙?！卑l(fā)現(xiàn)他面色蒼白了幾分，保潔員以為是被標本嚇著了，露出滿意的微笑。

    蘇爾從她手上接過剪刀，問：“以往有學生來幫過忙么？”

    保潔員：“很多?！?/br>
    蘇爾：“沒對這些事情發(fā)出過疑問？”

    保潔員手上的動作一滯，側過臉陰森森道：“你指的是什么事？”

    蘇爾看著她，不說話。

    保潔員放下鑷子，微笑道：“其實有不少學生主動幫忙銷毀逃跑者，作為獎勵和認可，我會給他們一個甲字評價。”

    聽著她得意的語氣，蘇爾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看的新聞，人販子鼓勵孩子間互相舉報，然后當著其他人的面再獎勵那個舉報的孩子，時間久了，人人效仿，再沒有逃跑的事情發(fā)生。

    “剩下的活你來干。”保潔員沒給他發(fā)呆的機會，開始催促。

    五個慘死者的人頭，是個正常人都做不到毫無負擔地把它們做成標本。

    “怎么，不愿意？”

    蘇爾定定在原地站了會兒，張了張口：“愿……”說到一半突然看向她身后，一臉驚訝：“你怎么來了？”

    保潔員下意識回頭，忽然意識到這里是頂樓，身后哪里來的人？

    ……

    寂靜的午夜，樓道里響起瘋狂奔跑的聲音。

    真的勇士從不回頭，但是可以喊救命。

    蘇爾要臉，喊出的內(nèi)容要含蓄一些：“誰能開個門？”

    無論是玩家還是學生，都知道有人在樓道內(nèi)被追殺，然而他們只是屏住呼吸，趴在門上聽動靜——

    隱約聽見有開門聲。

    “堵門！”隨之傳來的，還有蘇爾低吼的聲音。

    各種哐當?shù)穆曇魪氐状蚱坪诎档撵o謐，天亮時，不少人才把門打開一條縫隙，放心地窺測外面的狀況。

    蘇爾寢室的門被砸出好幾處凹陷的痕跡，他這時剛好從寢室中出來，臉色不大好看，似乎傷的不輕。

    “沒事吧？”玩家中一名叫張屹的猶豫了一下，問了句。

    蘇爾點頭：“還好室友及時給我開門。”

    張屹緊張問：“保潔員為什么要追殺你？”

    蘇爾：“鬼殺人，需要理由么？”

    鬼？

    正想要追問，蘇爾已經(jīng)和紀珩下樓。

    身后走來的同伴沖張屹搖頭：“能給你說這些已經(jīng)不錯了?！?/br>
    畢竟他們昨晚可都沒什么作為。

    天氣陰沉沉的，蘇爾和紀珩走在去教學樓的路上。期間蘇爾啃著餅，有些干，費力咽下去后開口說：“保潔員是鬼，改造營不可能沒人發(fā)現(xiàn)?！?/br>
    紀珩：“多收集些線索，有些事情會順著浮出水面。”

    他們才來第一天，不可能徹底弄清這里發(fā)生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