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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半生看重顏面勝于一切,還曾因為陸忱“長相不像自己、使別蟲一望而知陳言的基因等級更高”這樣荒謬的原因而厭棄長子,哪會允許陸恒這樣一個盜取自身基因鏈的“非法生物”存活于世。 陸凌沒有在意陸忱的直言不諱中隱含著一絲譏諷,而是理所當然地說道:“既然你也知道雄父受到了惡意蒙蔽,就該理解我的苦心、回到我身邊承擔起作為雄子的責任,也能享受屬于未來繼承者的權利?!?/br> 說罷,陸凌那雙碧綠眼眸中涌起濃烈的厭惡,過于激烈的情感將原本英俊的面容變得有些扭曲,十分不甘地控訴起了前任雌君的罪行:“蒙希這只該死的賤雌!他明明無法生育,卻以有孕為由進入陸家,甚至不惜對你雌父下手,又借助帝國研究院對我送出如此‘大禮’,簡直不擇手段!” 陸忱原本心態(tài)平穩(wěn)地只管看戲、任憑他亂吠一氣,此刻從渣男口中再次聽見了陳言的名字,頓時感到心頭火起,當即抱臂倚靠在身后的高大機甲上,目光冷銳地打斷了陸凌的發(fā)言:“你還真連臉都不要了?!?/br> “當時舅舅受到輻射、我也爆發(fā)腺體病,如果真在意雌父的感受,你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對我們落井下石、跟蒙希登記婚姻嗎?”陸忱臉上面無表情,慢慢說道:“有時我甚至懷疑雌父戰(zhàn)死背后也有你出的一份力。” 他說出這句話全憑直覺,其實毫無根據,卻精準無誤地戳中了陸凌心中最難以面對的回憶,金發(fā)雄蟲睜大了眼,臉色慘白地厲聲反駁道:“你胡說什么!一切都是蒙家的安排——我什么也沒做!” ——他總是“什么也沒做”,卻永遠默許枕邊蟲做出種種惡行,自己雖然是實際上的受益者,最終依舊清白無暇。 陸忱最厭煩他這副嘴臉,聞言心如鐵石、毫不動容地說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有個跟自己各方面都相似的繼承者嗎?陸恒完全符合這一標準,你該去找他,而不是找我?!?/br> 陸凌仍然由于片刻前受到的指責而情緒激動,就連胸膛都在急促起伏,但他如今能指望的只有陸忱,于是沒有繼續(xù)責備雄子,而是像聞到了某種難以忍受的異味一樣,皺眉反駁道:“怎么可能?我怎么會承認一個怪物?” 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似乎在回答一道送分題:“你不是也在研究院讀書嗎?難道不知道基因生物是違背法律和道德的怪胎?” 陸忱作為同樣被陸凌厭棄過的兒子,這時倒覺得頗有些“風水輪流轉”的荒謬感,但陸恒畢竟與自己不同,還曾扎扎實實地享用過對方將近二十年的疼愛和呵護,于是他再次刷新了對眼前雄蟲的認識,忍不住皺眉問道:“你現(xiàn)在對他完全沒有一點父子之情了嗎?” 全息影像無比清晰地呈現(xiàn)出了陸凌眼角眉梢的每個細小的神態(tài)變化,他被雄子問得一愣,陷入了短暫的不自在,但很快就又恢復了神態(tài)自若,十分冷漠地答道:“我已經親自向調查局求情,請求放過陸恒、不要把他當作實驗體,這難道還不夠嗎?” ——這只蟲的心軟只存在了一瞬間,冷血自私才是他的本性。 陸忱在心中一哂,挑起眉問道:“你今天只是來勸我回到主宅?” 金發(fā)雄蟲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耐心勸道:“沒錯,你現(xiàn)在正是需要大量開銷的時候,那只軍雌雖然成了準將,但薪資并不高吧?搬回來住,我會用整個陸家的資源供養(yǎng)你。” 他雖然臉皮厚、沒有心,但也明白自己多年來始終虧欠雄子,自知無法從親情角度拉攏陸忱,卻又不甘心讓如此優(yōu)秀的繼承者流落在外,只好從其他方面入手,盡力向對方渲染“回家的誘惑”:“我會立刻將十顆星球的礦產開發(fā)權登記到你名下,讓你擁有更好的生活條件?!?/br> 說罷,再度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他身上的舊襯衫,似乎對雄子目前的“窘迫生活”十分痛心。 陸忱看著陸凌在自己眼前唱念做打地扮演慈父,心里忽然浮現(xiàn)出原主臨死前的絕望和不甘,頓時覺得有些反胃: 小雄蟲活著的時候對人家百般糟踐,發(fā)現(xiàn)只剩一個兒子了就拼命挽回,這不是繁殖癌是什么?本質上依然極端自私。 他嘖了一聲,沒耐心再為此事耗費時間,當即直視著陸凌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但你的雄子已經死了、不可能再跟你回家了。” 這是一句大實話,但陸凌并不知道,他被這冷漠、冰寒的視線所攫住,竟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忽然無法自控地皺起眉,感到內心深處瞬間涌起一陣無法言說的濃烈悲傷。 ——似乎有某種珍貴的東西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永遠碎裂了,并且再也無法挽回。 “我明白了?!背聊S久后,陸凌最終說道。 一向高傲矜貴的陸家主此刻眉目間滿是疲倦之色,第一次真正心平氣和地對眼前的雄子垂眸致歉:“對不起,以后我不會再問了?!?/br> 陸忱不置可否地移開目光,沒有自作主張地代替原主接受這個遲到太久道歉。 陸凌察覺到他的回應十分冷淡,勾起唇角勉強笑了下,低聲說道:“如果日后反悔,我也歡迎你隨時回家?!?/br> 他的影像閃爍了一瞬,全息視訊就此中斷,這段從回到主星起就糾纏不清的父子關系也即將徹底宣告決裂,陸忱站在午后溫暖的陽光里嘆了口氣,忽然有些想念自家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