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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晏這樣靜靜看著,心里忽然一片柔軟。 還好有你。他在心里悄悄說,伸出手去想觸摸周玉臣的臉。 忽然門外響起叩門聲:“少爺?” 莊晏的手一僵,迅速轉頭看了一眼房門,然后拍了拍周玉臣的臉,以氣音道:“醒醒!管家來了!” 周玉臣低低嗯了一聲,抓住他的手貼在臉上:“聽見了。” 莊晏一下坐起身來,發(fā)現(xiàn)他和周玉臣都穿著昨天騎馬裝的襯衣和褲子睡了一夜,于是匆忙下穿,一邊解身上皺巴巴的襯衫扣子,一邊把外套扔給周玉臣:“快起來!趕緊從窗戶回去!” 周玉臣睜開眼看著他笑,以口形道:“你頭回主動脫衣獻身,要來一發(fā)么?” 莊晏把他拉起來,推到窗邊,周玉臣一手撈著外套,一手撫著他的臉,來了個黏黏糊糊的早安吻,才上窗走了。 莊晏索性脫了褲子在外面套了件睡袍,去開房門:“安伯,早上好……哦!早茶?!?/br> 他看到管家手里的托盤,端起一杯便喝,邊喝邊抬頭,卻見管家正以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少爺,那是你最討厭的羅漢果茶。” “噗——”莊晏一口噴了出來。 “伴郎已經(jīng)確定,是周小少爺,那么伴娘……”上午,婚禮統(tǒng)籌過來報告諸多事宜,順帶詢問莊晏。 莊晏道:“是秦玫?!彼沁吔簧媪藥状?,那邊終于給秦玫批了假,讓她能夠來海棠星參加他們的婚禮。 管家走過來,為莊晏添茶,周玉臣則坐在對面,趁管家背對著他時,沖莊晏眨眨眼,莊晏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今晚再來?!?/br> 莊晏想要給他個“不行”的搖頭示意,但管家在旁,又使不出來,便輕輕瞪了他一眼。 莊澤坐在沙發(fā)上看新聞,將兩人的“眉目傳情”盡收眼底。 晚上,周玉臣翻進窗戶,抱著莊晏道:“怎么?不想我來?” 莊晏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周玉臣只是抱緊了他。莊晏知道周玉臣這樣來了又來,是怕他一個人越想越多,鉆進牛角尖了。 莊晏回抱著周玉臣的肩膀:“我已經(jīng)好多了?!痹缭诎四昵笆鹿拾l(fā)生后,他就知道法瑞爾的死對老師來說是一個怎樣的打擊,就仿佛一個人的生命徹底失去了陽光,之后的光陰,只不過在不斷的痛苦思索中度過。 因而老師的去世,對他最大的影響,就是在他的心上留下一個深重的疑影。 周玉臣把頭靠在他的頸窩,靜了一會兒,道:“對了,有一件事?!?/br> “嗯?” 周玉臣抬頭,正視著他道:“關于秦玫的異常,我們的確在她的私人物品中,搜到了點東西?!?/br> “什么?”莊晏不由提起了神。 周玉臣道:“一條項鏈。”他隨手打開終端,在空中投放出那條項鏈的立體影像,一條祖母綠寶石的項鏈。 周玉臣伸指一點,祖母綠寶石竟然一分為二,露出了里面藏著的東西。 “這是什么?” “信息素的載體。”周玉臣道,“從中提取了一種編號為XST1636的信息素?!?/br> “新型藥物?!鼻f晏立即辨認出來道,“這是違禁藥!早就被官方勒令停止研究了?!?/br> “很顯然它還在繼續(xù)被研發(fā)。”周玉臣手指輕輕一劃,“我的人查到了一家研究所,正在暗中研制這種信息?!笨罩谐霈F(xiàn)了研究所的名字和標志。 “這條項鏈是哪來的?”莊晏問道。 周玉臣看著莊晏道:“是秦松送給她的?!?/br> 莊晏驟然一驚。XST1636是一種誘導藥物,它的目標功效很簡單:令原本沒有向導天賦的人成為向導。 這個想法很美好,但事實沒有這么簡單。莊晏認為哨兵是一種有缺陷的退化的人類,因為他們是以對自身的損害來獲取強大的能力的,而用誘導藥物制造出的向導也是一樣。 “想必是有人對項鏈做了手腳。”莊晏道,“這項鏈的產(chǎn)商和出貨的公司,能查出什么嗎?” “查過了,目前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敝苡癯甲⒁曋?,“你覺得可能是秦松嗎?” 莊晏一怔:“你有什么線索嗎?” “不。”周玉臣道,“我只是想聽取你作為他們兄妹的朋友的意見?!?/br> “我……我不知道。”莊晏本想說“不可能”,但出口卻變得不確定起來,他知道周玉臣絕不可能瞞著他什么,如果查不出產(chǎn)商和出貨的人的疑點,那就是沒有疑點。 “有沒有可能是秦松身邊的人做了手腳?” “也有可能?!敝苡癯枷肓讼氲?,“秦松身為少將,身邊的人不好調(diào)查,也就難以排除。” 莊晏輕嘆了口氣:“等秦松來時,我會和他談談?!彼椭苡癯嫉幕槎Y,請了他們兄妹兩人。 周玉臣親了親他道:“這個研究所的研究員,有不少用的都是虛假身份?!彼尳K端顯示了一份名單,從院長、首席研究員到助理,一部分名字都被標成了紅色,“我會讓人順著這條線查下去。” 莊晏看著那份名單:“你覺得這家研究所的背后,是誰?” “你說呢?”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想得都一樣,擅自研制違禁藥,既是被利益驅使,身后也需有大人物撐腰,而XST1636的目的,正和某人兩個月前提出又被輿論推翻的法案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