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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晏接過那管針劑道:“軍區(qū)禁止向?qū)С钟幸种苿?。”他聽說軍部見面會的酒水里會摻有一些誘導劑,使向?qū)Р蛔杂X散發(fā)出信息素,當然效果比較輕微,但說得難聽點,無非是在見面的哨兵向?qū)еg加上點催情劑,讓干柴烈火來得更猛烈些。 雖然根據(jù)憲法人權(quán),國家不能強制向?qū)Ц诒Y(jié)合,但結(jié)合過的向?qū)Ш蜕诒?,能夠發(fā)揮出力量的極限,這是軍隊求之不得的。 “被抓到就說是周上將給的?!敝苡癯嫉溃拔蚁霊摏]幾個人敢沒收。要不是臨時被陛下叫去宮廷參加晚宴,我就該和你一起去。” 莊晏對自己對信息素的控制能力有自信,但還是收下了針劑。 夜晚的見面會,像莊晏預料的那樣,主持的軍官短暫的演講過后,所有的哨兵向?qū)Ф疾荒苤型倦x開,于是里大廳滿是說笑聲,空氣中浮動著曖昧的氣息。 莊晏不喝任何飲料酒水,只喝著自己帶的白水,坐在角落。但是向?qū)鄬ι诒藬?shù)實在太少了,一比十的比例,以至于莊晏這個“臭名昭著”的向?qū)Ф奸_始被一些氣血旺盛又找不到向?qū)?、百無聊賴的哨兵注意到了。 為什么是“臭名昭著”,因為莊晏之前的那位搭檔跟他數(shù)次訓練不順,對著其他哨兵大發(fā)牢sao,隨之一傳十十傳百,變成誰都知道某班有個年紀很大、性格古板強勢很不好相處的向?qū)?。這事在軍區(qū)的訓練生之間傳好久了,莊晏還是近幾天才知道的,不過知道了對他來說,反而是件有利的事。 見面會進行到中場,莊晏正在思考周玉臣這陣子在忙的那個哨兵退役法案,忽然不遠處一個人影搖搖晃晃走過來,來到莊晏的圓桌前。 “嗨、嗨?!鄙诒鴮ι锨f晏清醒平靜的目光,有些局促地把帽子摘下來,放在桌上。 莊晏正要站起來走開,卻聽到哨兵大著舌頭請求道:“求你了,別走,我,我會被他們嘲笑的?!?/br> 莊晏這才看清出那哨兵的模樣,雖然和其他哨兵一樣高大,但五官神態(tài)明顯帶著稚氣,穿著挺拔的軍禮服,還像個大男孩一樣。一張臉通紅,也不知是因為喝酒還是局促,兩個眼睛發(fā)著亮。他身后遠遠坐著一群哨兵,正在留意著這邊 這是個還單純稚嫩的哨兵,莊晏坐了回去,兩腿交疊:“你就坐在這里吧?!闭妹獾闷渌诒賮泶钣?。 哨兵如蒙大赦,坐了下來,看了莊晏半晌:“我,我叫馬蒂?!?/br> 莊晏抬頭看了看他:“馬蒂,你好。”他關(guān)上手里的光板,“你應該很優(yōu)秀。像你這么年紀小就進軍區(qū)的不多。” 馬蒂立刻道:“我不小了,我已經(jīng)十七歲了?!?/br> 莊晏看著他,忽然回憶起了什么,不禁笑了笑。馬蒂呆呆地看著他的微笑,和意外柔和的藍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被伙伴慫恿著來吃癟,卻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他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頭。 “你在喝什么?” “水而已?!?/br> “喝點酒嗎?” “謝謝,不用了?!?/br> “好吧?!瘪R蒂看了莊晏手里的水杯片刻,打了個酒嗝,“可以給我喝點水嗎?我喝完酒后有點難受?!?/br> “……好吧?!鼻f晏看了看水壺后道,馬蒂便跟路過的侍酒機器人要了個玻璃杯,向莊晏討了水壺,自己倒了杯白水喝,喝完后,他忽然有些不安,不再滯留,起來道:“謝謝,我好多了,我得回去了?!?/br> “好?!鼻f晏隨口道,低下頭繼續(xù)看光板。 第59章 現(xiàn)身 莊晏察覺到不對是在半個小時后,他感覺面頰發(fā)燙,眼眶酸澀,渾身的毛孔仿佛張開了,身體也變得敏感起來。 他又喝了一些水嘗試緩解,但癥狀越發(fā)嚴重起來。 這不對勁,這是……發(fā)情期。 莊晏知道出事了,雖然他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中招的,但身體的情況遠比傳聞中“輕微的催情效果”要糟糕,他必須馬上離開這里,找一個封閉的空間注射周玉臣給的抑制劑,否則他的信息素很快就會散播開來。 莊晏站起來,他閉了閉眼,調(diào)動自己所有的意識壓制身體的反應,向見面會的后門走去。 后門外的草坪上有座小型紀念館,沒什么人去,他可以利用那里的衛(wèi)生間。 莊晏盡量和周圍的哨兵保持距離,他環(huán)視周圍,想要找一個幫手——一個向?qū)?,可以幫他走到那棟小樓去——然而這時已經(jīng)是見面會的后半場了,莊晏心驚地發(fā)現(xiàn),向?qū)藬?shù)本就不多,此時場內(nèi)除了他,沒有向?qū)遣槐簧诒h(huán)繞著的。 而他這個樣子去主動靠近哨兵?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區(qū)別。 莊晏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慢慢地侵襲,甚至視野都開始模糊了。他只能憑借自己的意志和藥效爭奪意識,慢慢地向后門的方向移動。 好死不死,正好一個哨兵迎面走來,莊晏來不及走開,撞上的瞬間,那個哨兵如野獸般警覺地震道:“你……”他聞到了信息素。 莊晏鼻尖開始沁出汗珠,他狠狠掐了一下手心,抬起頭,冷冷注視著那哨兵:“什么都沒有。” 哨兵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他的精神壁壘被莊晏的精神觸絲入侵了,像一柄匕首切開黃油。 莊晏正要加大力度,用精神暗示對方離開,然而動用了精神力,他感覺更不好了,甚至手臂開始發(fā)抖,大腦被一股熱潮席卷——他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