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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仍然熱鬧,獨獨林鶴鳴周圍被一股低氣壓籠罩著,待周世襄一到,他的眼神就移到他身上,這時眼底的怒氣就有些藏不住了,捧著杯子質(zhì)問:“周長官,你找嚴(yán)昭什么事?”周世襄不歸他管,所以他這怒氣拐著彎的先借嚴(yán)昭發(fā)出來。 周世襄聞言,正聲回他:“要緊的事?!?/br> 林鶴鳴冷笑一番,將茶杯用力杵在桌上:“你倒說說,有什么事比保護我更要緊。”鐘蜀珩見他真動了氣,不愿在此丟了任何一方的面子,所以打著哈哈把眾人趕到別處,由他們自己處理。 “事后我會向督理匯報?!敝苁老寰S持一貫不卑不亢,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氣得林鶴鳴簡直想原地爆炸,炸死他個沒心沒肺的狗東西。但礙于此處人多眼雜,他理智大于氣憤,在心里斗爭一番,最后決定斜他一眼,問:“嚴(yán)昭什么時候回來?” 周世襄見他沒有刨根問底,心里暗自松一口氣,先行做了個請的動作,讓他出去。林鶴鳴剛才吐過一場,現(xiàn)在仍然很難走路,只能被鐘蜀珩和周世襄扶著,送到汽車后座,周世襄跟著坐到他身邊,說:“我送你回去。” 林鶴鳴笑了笑,用手裹緊身上的毯子:“你是不是穿件好衣裳就忘了自己的出身?你在林家是什么身份,還要我提醒你嗎?”他這時腦子是完全清醒的,可身體卻癱軟如泥,一直保持著躬身抱著自己的膝蓋的姿勢,看起來極不舒坦,連聲音都是訥訥的,聽著就不痛快。 第8章 ============================== 周世襄優(yōu)點的其中一個,就是極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并不在意林鶴鳴說話刺他。見林鶴鳴坐不住,他便將他的身體扶著,靠在自己身上,又用手摟著他的背,一路安撫著。及至要下車時,林鶴鳴還是說再等等,他走不了路。片刻后,他吩咐汽車在公館外的小街巷里停下,二人一齊下了車,汽車夫先將車開回家里。 林鶴鳴被周世襄扶著走了兩步,腿肚子一軟,又蹲在路邊,直說“讓我再緩緩?!焙饽芰钏逍?,若是回家被父母看見自己醉酒可不是好事。周世襄不愿開口勸他,在腦子里一番計較后,又認(rèn)為自己背不動他,所以是對他無計可施,就只能是站在一旁用手扶著他的肩背,保證他不會摔倒在地上。 林鶴鳴誤以為自己感受到的是他的耐心與關(guān)愛,當(dāng)即就覺得自己在車上說的話很過分,心里一陣?yán)⒕?,然后從地上起身,一手拍在周世襄肩上:“周長官,萬分抱歉。方才言辭不當(dāng)之處,請多海涵,懇請原諒。”他眼前幾道重影,那一掌也拍進(jìn)空氣里,撲了個空。 周世襄反應(yīng)極快地將他穩(wěn)穩(wěn)扶住,兩人的手掌握在一起,林鶴鳴心里立刻升起一股暖意。但他對林鶴鳴這風(fēng)度頗好的道歉,似乎有幾分懷疑,于是賭氣似的:“你要道歉,該在車上叫人看見。”意在說他裝模做樣。 林鶴鳴掙開他的手,踉蹌著向前走了兩步,說:“我做自己,不需給旁觀者看見?!?/br> 周世襄私以為他說得很有道理,一挑眉毛就跟了上去。將他扶住后,心里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總有人要為做過的事后悔。他在史書上看見江石對林泉的悔恨,可心里還是不能釋懷。所以對待此后的每一個人,都抱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不愿重蹈覆轍。于是他問:“那你叫什么?” 林鶴鳴這時已經(jīng)走到門前,周世襄扶著他的胳膊,他聽到后忽然扭頭,正經(jīng)起來:“我姓林名汀字鶴鳴。”像對初次相識的人做自我介紹。 周世襄卻蹙緊眉,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問:“你說什么?” “姓林名汀字鶴鳴?!彼貜?fù)一遍。 林鶴鳴說完,自顧自扶墻走進(jìn)林公館。管家仆人一窩蜂的撲上去將他扶上樓去照料他,給他洗漱寬衣。 周世襄原意在問他,既然腦子清醒,又為何對自己大吼大叫,卻不料他會錯意。這讓他想起一樁舊事。 前世,江石曾對他說過:“林將軍,若有來世,寡人要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他笑:“到那時,陛下就要叫林石了?!?/br> 江石默然無語的為他斟茶,“往后對我不要稱陛下,要說你?!苯瘜λm正道。隨后又說:“石字太硬,配不上將軍對我的鐵漢柔情?!彼麊芜@樣調(diào)侃一句,林泉就紅了臉,隨后他問道:“叫林汀如何?汀與泉相對?!鄙倌晷男约儍?,天真而固執(zhí)地認(rèn)為這樣他們就能離得更近一些,不必為皇位所累。 周世襄站在原地,被這樣前世今生的巧合震個半死。往事一幕幕在他腦海里回放,江石的臉與身影被記憶重新上色,最后與林鶴鳴漸漸重合,二人成為一明一暗的兩面??芍苁老迥軌蚍智?,他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絕不會成為同一個人。他打心底里認(rèn)為,林鶴鳴這樣的紈绔,絕不可能是江石的轉(zhuǎn)世——這一定是老天給他開的另一個玩笑。 在林鶴鳴離去的背影里,周世襄逐漸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通透一些,不必被什么前世今生束縛,既然小林對他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那就遂他心意,與他湊在一起,玩?zhèn)€新鮮好了。 如此一想,他全然沒了心理負(fù)擔(dān)。 林鶴鳴宿醉醒來,已是次日十二點半,他腦子雖然昏昏沉沉地,但仍然記得周世襄如何溫柔體貼地照顧自己,所以并未表現(xiàn)出起床氣,而是從被子里探出手去,摸索著在床頭柜上找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