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頁
唯有沈望舒等人,默默地交換了眼神,臉色陰沉一片。 那白衣人果然一把擒住了黑衣人的咽喉,幾乎沒有半點猶豫,也不顧旁人“手下留情”的呼喊,手腕翻轉,便將人扼死在當場,然后把尸體輕飄飄地丟在一旁,自己則負手而下,幾乎是飄落在眾人面前,說不出的出塵靈動。 果然是楚江流。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彈了彈衣袖,“宵小已斃,諸位不必太過擔心?!?/br> 饒是他方才那一手再漂亮,可就這般殺了刺客,行為也未免讓人有些不解。眾人不免直愣愣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蕭煥如今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索性和沈望舒往旁邊一躲,就權當驗尸去了。 那黑衣人蒙著面罩,掀下來之后,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都在人堆里大約一轉眼就找不到的長相,全然不能看出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過到底是自家掌門來了,即便方才他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大妥當,但松風劍派的人也不能表露出來,只是關心道:“掌門如何不辭辛勞來了南疆?您的傷如何了?前幾日想跟您聯(lián)絡,只是如何都聯(lián)絡不上,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險吧?” 楚江流笑著掃了蕭煥幾眼,很快就別開目光,“無妨了。不過是在岳陽便聽聞秋居士阮居士與一眾弟子失蹤之事,實在放心不下,便先行動身查找,沒來得及告知各位。不過一個人找起來終究是不如各位齊心協(xié)力的快啊。對了,山上那些仿佛都是官兵,他們?yōu)楹卧诖耍窟@行刺的又是什么來頭?” 秋暝也與眾人一道驗看了尸體,聞言便將那黑衣人肩頭的衣裳拉了下來,露出一個徽記給眾人看:“這是九嶷宮的徽記。這人……莫不是九嶷宮的余孽?” 又是九嶷宮! 只是方才被刺客沖撞得人仰馬翻的官兵們終于反應過來,高聲道:“什么九嶷宮?一聽便不是朝廷中的任何一方組織!這九嶷宮應當是你們江湖上的門派吧?這么說你們還真是想與朝廷為敵啊!” “下手的又不是我們,這九嶷宮也是邪教,與我等有何相關?”玄清煩躁地道。 說話的人應當是個副官,他的語氣卻比玄清還要惡劣,“邪教難道不是你們江湖上的門派?他膽敢謀殺朝廷命官,還當著你們這么多所謂高手的面,得手得如此輕松,難道不是你們之前就預謀好的?” “我們太華門地處長安外的華山上,若是真的圖謀不軌,便該直接沖下山殺入長安城,何必在南疆鬧這名堂?難道你們家大人身份很高嗎?”一直以來總被人指指點點的太華門有人忍不住了,高聲呵斥一句。 那副將被氣得說不出話,沈望舒便趁機道:“各位,且聽在下一句。方才那位官爺被害之前說得什么可還記得?找到咱們覺得可疑之人,他一眼便能認出。這么說來,自然是背后搗鬼之人害怕被認出身份,所以才急著出手滅口的。若是各位當真因此發(fā)作,便中了這背后之人的jian計了!” “你少在這兒巧言令色!”副將怒道,“方才便是你一直在此胡說八道,說得大人都糊涂了。但本官還不糊涂!大人說得明明白白,報信的人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你們懷疑的卻是個小姑娘。什么易不易容的,又不是妖術,哪能一個男人忽然就變成了女子?” 蕭煥心下一動,連忙問道:“不知這位官爺是否見過那個報信的男子?” 話音剛落,楚江流便乜了他一眼,雖然輕描淡寫的,但眼神卻委實有些稱得上可怕。 那副將卻道:“此等都是機密,自然是大人單獨面見的。哦,說到此處,本官還懷疑都是你們賊喊捉賊!你們不敢在官府強盛的地方舉事,偏偏選了山高林密的南疆,還想讓朝廷背上殘害武林的惡名,所以遣人行刺便罷了,還想做出盡力相救的假象?可真是喪心病狂!” 沈望舒一陣無語,秋暝便拍了拍他的肩,越眾而出,“這位官爺,若是我等能拿出有人搞鬼的證據(jù)呢?” “那你就拿??!”那軍官冷笑一聲,“本官要的是真憑實據(jù),可不是幾句胡話!” 秋暝便溫和地對沈望舒道:“望舒,不管你做什么父親都支持你。盡管放手去做吧?!?/br> 沈望舒只覺得心頭一熱,繼而鄭重點頭,“父親放心,孩兒定不負所望?!?/br> 見說著要拿出證據(jù)的人還是沈望舒,旁邊有些小門派的弟子未免有些微詞,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秋暝一皺眉頭,阮清與姜暢不約而同地咳嗽一聲,都拿出身份來壓人了。 見蕭煥也向他點了點頭,沈望舒這才深吸一口氣,往楚江流那邊走出一步,不疾不徐地道:“得罪了楚掌門。晚輩需得看看您的左臂?!?/br>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昨天臨時有個約片,莫有更新,今天又加班一天,生死時速,終于趕上了! 第287章 章三三·決戰(zhàn) 到底是倚霄宮出身的,沈望舒行事一向出人意料,能直截了當?shù)剡@樣和楚江流說話……卻還是令人不能接受。 偌大一場的人,無不愣怔地看著他,端看沈望舒還要玩出什么花樣來。 楚江流倒也不見尷尬,只是也并沒有多樂意,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蹲在一旁假裝看不見的蕭煥,才對沈望舒道:“怎么,沈公子這是懷疑本座了?沈公子且看,本座究竟哪里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