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頁
見楚蘭藉依舊沒有理會的意思,而是全神貫注地關(guān)心著蕭煥的傷勢,常沂便越發(fā)憤怒,甚至都拔了劍,要與楚蘭藉動手。 “小心!”雖說一開始楚蘭藉與巫洪濤動手沈望舒心里有氣,但既然是看見了,也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蘇慕平聞言,連忙就要去擋。楚蘭藉卻輕輕將他往邊上一撥,甚至自己頭也沒回,劍也不曾出鞘,只是反手一揮,卻將常沂的劍給架開了。 偏偏楚蘭藉一邊應(yīng)對著常沂,一邊還連聲道:“蕭……蕭少俠你醒醒,千萬別睡過去了!” 也是巧了,蕭煥果然睜了眼,雖然眼眸沒什么焦距,卻認(rèn)真地看了楚蘭藉一眼。不知有沒有看出什么所以然,又垂了下去。 常沂的武功固然不高,但他最討厭的就是旁人的輕視。楚蘭藉接他一招,竟然連頭也沒回,他氣得大吼一聲,不顧旁人的阻攔,又接二連三地出了幾招。 楚蘭藉也沒要別人幫忙,保持蹲身的姿勢,也并沒轉(zhuǎn)過面向,只有一把劍是向后的,手腕翻轉(zhuǎn)之間,又悉數(shù)化開常沂好幾招。 蕭煥的傷口撒藥撒得差不多了,包扎的活沈望舒并不擅長,便給韓青溪與岳澄騰了位置,一顆心雖然還是掛在蕭煥的傷上,但也并不妨礙他偶爾抬眼去看楚蘭藉與常沂過招。 認(rèn)識楚蘭藉的時間不久,但也是見過幾次她出手的,雖說與柳寒煙所用的招式并不是完全一樣,卻也如巫洪濤所說的,同一門派的功法,即便招式看起來會有不同,然氣韻應(yīng)當(dāng)是所差無幾的。以前楚蘭藉與柳寒煙在一處之時,的確能看出她所用的劍法便是綠蘿坊的劍法。不過今天…… 說不是綠蘿坊的劍法也不對,否則柳寒煙這個前綠蘿弟子便該立時發(fā)現(xiàn)。但沈望舒總覺得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了。 這劍招的走勢太過眼熟,只是一時間沒想起到底是哪一家的而已。 “住手,都住手!”不遠(yuǎn)處驀地響起一聲暴喝,然后便是玄清氣急敗壞的叫罵聲響起:“兩位也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為了點(diǎn)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就值得當(dāng)中打起來?怪不得底下的弟子也是有樣學(xué)樣的!” 有頭有臉?楚蘭藉或者當(dāng)?shù)闷?,常沂卻還是差遠(yuǎn)了。 眾人正在疑惑之時,又聽慧海道:“徐長老,蘇莊主,老衲以為之前玄清道長說得很對,武林大會應(yīng)當(dāng)是處置江湖上大事要事的地方,處置門下弟子這樣的事,還是請你們回去關(guān)起門來商議!蕭煥與沈望舒的確是動手了,但巫洪濤的事都未有定論,為何要急著處置他們二人?” 原來是眾小輩都只顧著關(guān)心蕭煥的傷勢,竟一時沒注意不遠(yuǎn)處的陸靈樞與徐長老竟然打了起來。 不過慧海與玄清都開口了,常沂也不好再和楚蘭藉打下去,趁著還沒丟人大發(fā),夾著尾巴便走了。 “沈望舒,你師父以前不是最喜歡你了嗎?”岳澄忽然低聲問了一句,“這次才多大的事啊,他居然要廢你武功要你的命?” 沈望舒忽然神色一凜,見蕭煥也勉強(qiáng)睜眼瞪向岳澄,才輕輕哼了一聲,低聲道:“不也彼此彼此嗎?” 岳澄還想說什么,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臺下的群雄不知什么時候亂了起來,一個個交頭接耳,如臨大敵,一時愣住,沒顧上接沈望舒的話。 而慧海也發(fā)現(xiàn)了底下的異常,當(dāng)即高聲問道:“何事喧嘩?” 底下人七嘴八舌嚷了起來,雖然聲音都足夠洪亮,但說話的人一多,耳邊就只剩了一片嗡嗡之聲,隱隱約約只能捕捉到“不好”“被圍”“一網(wǎng)打盡”等字眼。 好在十大門派也有些弟子并沒有站在臺上,一見事態(tài)有些不好,便上來報信了。 不過他們帶來的這個消息,卻一點(diǎn)都不讓人愉悅—— 也不知是什么人報了信,官府聽聞武林中人短短一月時間內(nèi)便密集聚集兩次,每次還都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械斗,便認(rèn)定武林中人不安分,要紛紛緝拿歸案?,F(xiàn)如今……整個眉山都被圍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時間都一直在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現(xiàn)在……準(zhǔn)備放飛自我了。 還是把文名改回我最初的設(shè)定——《明月瀟湘》。反正都沒人看啦,不如按照自己喜歡的來 第232章 章二九·離析 江湖與朝廷,也能算得上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正經(jīng)說起來,朝廷是并不希望看見江湖的存在。畢竟江湖中人不事生產(chǎn)、自成規(guī)矩、私藏兵器、以武犯禁,任何一條擺出來,都是朝廷不能容忍的罪責(zé)。 只是江湖上高手眾多,朝廷雖然人多勢眾,卻鮮少有這樣武藝超群的,若是貿(mào)貿(mào)然圍剿,卻是斗不過江湖好漢。故而朝廷才對眾多江湖門派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tài)度,除非造反這樣掉腦袋的大罪,便是民不舉官不究,也算相安無事。 不過這兩回也算是鬧得過分了,畢竟那么多江湖中人聚在一處,動輒比試兵刃,鬧出好幾條人命,若是朝廷聽到風(fēng)聲前來圍剿,壓根不算冤枉。 而一眾江湖人也知道自己并不為律法所承認(rèn),素日里再囂張,一旦聽聞朝廷派兵征討,也會緊張。 “明枯師太,眉山可是你們的地盤!鬧出這樣的事,你要怎么和大家解釋?”一聽說有官兵圍山,有人便慌了,高聲質(zhì)問起來。 明枯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畢竟追究起來也是違法亂紀(jì)的,各個門派與當(dāng)?shù)氐墓俑€有百姓自然是要打好交道的,否則根本難以立足。像十大門派這樣的,當(dāng)?shù)氐墓俑龅铰闊?,說不定還要找他們出手幫忙。明枯在位這么些年,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官府前來興師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