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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聽,這還不叫威脅?”那漢子氣得雙眼發(fā)紅,“兄弟們,莫要跟他們廢話?!?/br> 柳寒煙也知道蕭煥說的在理,并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沉聲道:“再敢問諸位,報訊說葉無咎辭世的是什么人?什么時候來的?又是怎么跟你們說的?” “報信的人說,我們少主為了救你,被太華門的燕驚寒一劍刺死了!你被太華門扣下了,我們少主自然也就被誣作了同伙!”那漢子氣得不輕,說話有些顛三倒四的,卻還知道指著沈望舒說話。 眾人交換一個眼神,覺得有些蹊蹺——看來燕家父子答應要給洪濤水寨報信,其實就是一句空話罷了。若是真讓他們自己來報信,一定會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說是崔離的手筆。 更何況,巫洪濤十分愛重葉無咎,倘若連手底下的人都氣成這樣,巫洪濤自然也該是發(fā)了很大的火,葉無咎離世的這幾日,早就夠巫洪濤帶著人殺到岳陽去了。 柳寒煙好不容易壓住了脾氣,又問道:“究竟是什么人報信的?幾時得的信?” 那人只管與沈望舒生氣,“是你師父親自來報信的,難道他還能冤枉你?” 竟是陸靈樞?其余幾人都大驚失色。 沈望舒卻是神色淡淡的,“如今我說其中有誤會,只怕你們也是必不會信的。只是葉無咎已然辭世多日了,早該入土為安的。諸位就看在我等不辭勞苦將葉無咎的遺體送了回來的份上,準我們親手將他交給巫寨主。若是可以,在下也想親自向葉無咎賠個罪。” “你說這話,可是真心的?”人都還不曾露臉,忽然就傳出一聲雄渾的呵斥,逼得人都忍不住退了一步。 緊接著,眾人見先前那漢子所站的大船之上驀地掠出一道玄影,穩(wěn)穩(wěn)地落在桅桿上,負手在后,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 竟是巫洪濤到了。 沈望舒這人傲氣,除了救他性命的陸靈樞,也沒見他向其他人低頭。只是巫洪濤這一出現(xiàn),沈望舒竟干脆利落地單膝點地,向他行了個大禮,“巫寨主安好。晚輩慚愧,實在無顏面見您……” 巫洪濤立在桅桿上,冷眼打量了船上的人許久,才冷聲道:“那你倒說說,為何慚愧?” 沈望舒道:“葉無咎他好心好意陪著晚輩去沅陵查探薛無涯一事的隱情,沒想到糾纏入更大的陰謀中,晚輩應當及時勸他回來;晚輩身份敏感,在江湖上樹敵頗多,也不曾勸葉無咎離得遠些,也不曾保護好他,才致使他遭了毒手……” “燕驚寒這幾年在江湖上有些名聲,但到底比不過你身邊這位蕭少俠,想必武功也是不如的。”巫洪濤緩緩說著,“你連蕭煥都有一戰(zhàn)之力,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燕驚寒?我那無咎兒三腳貓的功夫你不知道?竟也要他來救?” 沈望舒微微一驚。 而蕭煥被他夸了,一點也沒感到高興,只認真地解釋道:“晚輩也不知陸……蘇莊主如何跟您說的,只是當時燕驚寒并非孤身一人與小舒對戰(zhàn),且當時小舒身上有傷,實在是無法一戰(zhàn)啊。” 巫洪濤理也不理他,只是道:“陸靈樞說你當時知道了太華門的一件丑事,燕驚寒要趁機殺你滅口。既然這樣,他身邊應當也只有幾個心腹才是?!?/br> 原來問題在這里!沈望舒深吸一口氣,握拳讓自己莫要失態(tài)。 柳寒煙并未想太多,只是道:“燕驚寒雖說詭計多端,卻也不足為慮。只是當時崔離在一旁虎視眈眈……或許您還不知道這崔離,這人的武功實在是……” 巫洪濤卻并不曾等她說完便從桅桿上一躍而下,落到了小船上,逼問著柳寒煙:“女娃娃你說什么?崔離怎會在那兒?跟他有什么關系?” 第203章 章二六·魂歸 柳寒煙不知道巫洪濤竟然是認識崔離的,被他逼得一愣。 沈望舒這才嘆了口氣,“原來師父為著情分與顏面,并不曾告知您全部真相??扇缃袢硕紱]了,卻不該這樣瞞著您的。晚輩的確是因為抓住了太華門的把柄所以才惹得燕驚寒想要滅口。只是晚輩手上的把柄,卻是太華掌門父子與崔離相勾結,崔離在武林大會前濫殺無辜,太華門便替他們遮掩?!?/br> 他這邊說這話,韓青溪也將柳寒煙拉到一邊,給她講明巫洪濤的身份。 “怎么可能?”巫洪濤促聲打斷,“崔離是什么性子,難道本座還不知道?他怎么會與人結盟?” 沈望舒只能恭恭敬敬地道:“一開始連師父也不信的。只是后來在武林大會上崔離親口承認了。崔離為了當年九嶷宮之事,一心要讓松風劍派付出代價;恰好太華門也想讓松風劍派身敗名裂,自然是一拍即合?!?/br> 巫洪濤聞言,沉默片刻,“那崔離如何了?” 眾人都變了臉色。難怪陸靈樞不說,分明就是他一劍斃命的,他哪里敢說? 沈望舒想了想,只是道:“崔離即便什么都沒說,可單單會前濫殺無辜之舉,又大鬧武林大會,您以為……” “是誰動的手?”巫洪濤目光凌厲。 沈望舒眼神一閃,韓青溪便道:“巫寨主,雖然晚輩知道您與這崔離有同門之誼,可崔離遭此下場,并不是因為他對松風劍派怎樣,而是濫殺無辜。冤冤相報何時了,您又何必……” 巫洪濤冷笑一聲,“若你們敢在武林大會上公報私仇,只怕其他門派之人早就按捺不住了,如今你們還能和本座在這兒說話?不過是想看看究竟是誰這么厲害,竟能將崔離給斃命了。他的武功,只怕你們也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