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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上船之后,襄臺掌門也追到了,見狀便冷笑一聲,“真是稀奇了,方才還咬得你死我活的轉(zhuǎn)眼就合作起來了。你們別以為攪在一起便能如何了,都是武林上的毒瘤,都得一個一個切除?!?/br> 沈望舒根本不想理他,只回頭對柳寒煙道:“柳姑娘快去,上船之后切記稍安勿躁?!?/br> “你們……”柳寒煙想著綠蘿坊與襄臺的交情尚可,便道:“掌門,若論罪責,怎么也該是太華門居首。何況沈望舒也是為了討要摯友遺體回去安葬才不得不與他合作,也算是性情中人,您何必為難他?” “柳姑娘別說了?!笔挓〒u了搖頭,用眼神示意船上。 到底是記掛著船上還有葉無咎的遺體,柳寒煙為難地看了看沈蕭二人,又看了看襄臺掌門,最終還是一咬牙,騰身去了船上。 待她一走,襄臺掌門便抬手出掌。蕭煥如今騰挪不便,便是沈望舒與他周旋。 只是與他擦身而過時,沈望舒聽他壓低嗓音道:“那個女娃說得對,為難你們對本座沒有任何好處?!?/br> 略略一愣,沈望舒卻想明白了——想必玄清之前在武林大會上的建議,讓許多人都心動了。抓一個沈望舒,甚至抓住了綠蘿、松風的棄徒都沒用,都逐出門了還能怎么利用呢?燕驚寒卻不一樣,能抓住他,就等于把太華門抓在了手上。好歹也是十大門派之一,哪怕幾家一道瓜分,也能撈到好大一筆。 沈望舒眼珠一轉(zhuǎn),假意還招,雖說也壓低了聲音,卻也讓蕭煥聽見了,“不知前輩有什么打算?” “假意纏斗,待會本座助你們上船,你們只管把燕驚寒那小子弄下來便是!”襄臺掌門獰笑道。 蕭煥只聽得半句,卻也很快就明白過來,也放了棺材,裝作出手的樣子,嘴上問道:“那其他的掌門與弟子呢?” “這個你們放心,大家都是聰明人,不然也不會跟著燕驚寒來了。”襄臺掌門忽地狠狠一掌打向沈望舒。 好在沈望舒也飛快地會意,與他對了一掌之后便借力后仰,似乎是被襄臺掌門一掌擊飛,卻輕飄飄地掠至湖心,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只船上踏了一腳,又掠至另一只船旁,仍舊是在船舷上借力,再次躍高,最終落在了燕驚寒所在的船上。 沈望舒這兩腳都是極有分寸的,看似借力,但所用的力道卻著實不小,踏得兩只船都偏了些方向,雖說不甚明顯,卻也讓兩只船頭稍稍偏開了方向。 太華弟子大都是北方人,坐船的機會不多,燕驚寒都沒察覺有什么不對,反倒是對沈望舒冷嘲熱諷,“哎呀沈公子,那位蕭少俠連棺材都愿意幫你扛,對你也是情深義重了,你便是這樣對他的?只是那么一口棺材,都不想要了?” 聽他這么一說,船上的人都忍不住探頭朝蕭煥看了過去。 但見他已經(jīng)迎上了襄臺、碧霞與朱雀三派掌門,只是有口棺材在,也不方便拔劍,便索性將棺材一掄,橫推而出,仿佛一堵墻一般,將那三名高手堵住。 “快來!”沈望舒見狀連忙高喊一聲。 蕭煥也當即一個倒翻,棺材也不管了,掠至水岸邊。不過此時船都行得有些遠了,他也追不上了。 那幾名掌門已經(jīng)暗中通好氣,作勢追來,卻仗著船行水上看不十分清楚,并不曾碰到蕭煥的一片衣角。但門下弟子們還是將戲做了個足,口中呼喝有聲,氣勢不凡。 于是沈望舒制止了韓青溪與岳澄,自己再次騰身而起,掠至落后的那只船頂上,再次摸出了葉無咎的軟鞭,橫甩而出,被蕭煥一把攥住。 “松手!”蕭煥短促地喊了一聲。 沈望舒心下明了,當即就松開了自己唯一的防身武器,任由蕭煥將長鞭接了過去,又是狠狠一甩,正好卷住被朱雀宮主推開而將將要落地的棺材。 蕭煥哈哈大笑,道了聲“多謝”,手腕一抖,便將那口沉重的棺材扯了回來。 沈望舒便立時讓開了,落到另一只船上,把這個落腳點讓給了蕭煥。 “你做什么!”蕭煥到底是沒用過鞭子的人,出手很重,又干脆利落的,那棺材直飛而來,根本就沒卸去力道,便是這般都讓船身為之一斜,更遑論若是棺材砸在船板上會有怎樣的后果。這船上的太華弟子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可他們吼歸吼,蕭煥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甚至是暗中用力,連接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松開長鞭,任由那口陰沉木的棺材重重地砸在船上,他自己則是借機躍起。 所謂陰沉木,便是遇水都不得浮,可見這木頭之重,又是被蕭煥重重拋下的,那木船砸壞沒有是另一說,卻是一下子被這力道拍得翻到,一船太華弟子都落了水。 燕驚寒見狀,當即怒喝一聲,“蕭煥!你們究竟想做什么?” “對不住,第一次用這樣長的軟兵器,控制不大好。”蕭煥嘴上道著歉,可任誰都知道他沒半點誠意。 燕驚寒隱隱想到什么,正要發(fā)作,卻見蕭煥又提著棺材要往自己這邊來,當即眼珠一轉(zhuǎn),就要往另一條船上去。 只是韓青溪和蕭煥同門這么多年,先前不知道他們有什么計劃,多看兩眼,便了然于胸。見燕驚寒要走,韓青溪自然是不同意的,只倉促地喊了一聲“寒煙”,便驀然出手,一下子攔到了燕驚寒身前。 與燕驚寒同舟,柳寒煙早就渾身不自在了,既然韓青溪都叫她出手了,當即不客氣揮出兩掌,纏得燕驚寒脫不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