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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竟是蘇聞。 但見他一手鉗著燕驚寒的胳膊,一手攥著玄清的拂塵,冷笑道:“諸位,方才在下說是武林大會繼續(xù),卻并不是要繼續(xù)這件事吧?這太華掌門,什么人來做就做不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打戲真的苦手?。∮绕涫菆F戰(zhàn) 第181章 章二三·山崩 蘇聞也是第二次神不知鬼不覺地深入戰(zhàn)團中心了,這一手功夫委實令人心驚,也不得不住手,聽他究竟有什么話說。 “那依蘇施主的意思,岳施主還要怎么罰?”慧海猶豫片刻,到底是應了一聲。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得罪蘇聞的好,畢竟太華門之事非同小可,便是在此爭上個三天三夜也未見得能有個結果,但岳正亭都已經自廢掌門之位了,看起來也便如同棄子。 蘇聞果然是看也不看燕驚寒,不過指了岳正亭,“方才在下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位岳大俠做錯了事,僅僅是廢了掌門之位便罷了么?” 若是廢了掌門之位都不足以懲戒,卻不知要怎樣才好了。 不過對于旁人來說,事不關己,無需開口。倒是岳正亭,扶著岳澄的手慢慢站起來,面色倒是很平靜,“不知蘇莊主的意思,應當如何?” “都知道岳掌門素來積威甚重,何況現(xiàn)在的楚掌門與岳掌門交情也好,只是廢了掌門之位,松風劍派自然還是會把您奉為座上賓,甚至會想盡辦法幫您解掉身上的情蠱。而楚掌門從前應當是沒有管過事的,偌大一個門派接到手中,千頭萬緒的,有您在旁,自然是會向您求教的。”蘇聞面帶微笑,語氣和緩,“如此一來,松風弟子照樣是敬重于您的,這掌門之位廢與不廢,竟還有什么區(qū)別?” 這……好像是這個理兒! 松風劍派一長老艱難地道:“胡說八道,既然掌門之位已經易主,到底也是多年的松風弟子了,豈會如此不懂規(guī)矩?” “哦?”蘇聞玩味地一挑眉,“那方才諸位這么說太華門之時,怎就不見松風劍派的各位說聲不是呢?” 岳正亭仍舊沒惱,心平氣和地問道:“那不如蘇莊主出個主意?” 蘇聞輕輕一笑,“好說,其實也很簡單。世上有一種人,是絕對不會做錯事的。” 岳澄便氣沖沖地道:“不會犯錯的,那是圣人!” 蘇聞卻抬手輕搖,“非也,岳小公子只怕是沒聽過《兩小兒辯日》一篇吧?圣賢如孔丘也會說錯話。在下所說的絕不會出錯之人,指的是死人。” 好大的口氣!蘇聞一向寂寂無聞便罷了,這一開口就是想要了岳正亭的命,該是有什么樣的深仇大恨呢。 岳澄立刻脾氣上來,怒道:“你胡說什么?休想!” 楚江流也皺了眉,“蘇莊主,大家敬您以一己之力斬殺崔離,才容您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松風門內事務指手畫腳。只是岳掌門即便是讓賢,也仍舊是松風弟子,斷沒有讓您一個外人隨意處置的?!?/br> “楚掌門新官上任三把火,只怕行事前還得掂量掂量啊,否則這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蘇聞不以為意,只是淡淡一笑。 蕭煥在邊上聽著,幾次都想出言打斷,只是礙著沈望舒的面子在,終究不好開口。 但韓青溪便沒這些顧慮,她上前一步道:“蘇莊主說話卻也要講些道理的。當年決定圍剿九嶷宮的并非我?guī)煾?,即便那些前輩泰半都已離世,這賬也算不到師父頭上。若說是利用了沈千峰,莫說這事按照江湖公義還罪不至死,那沈千峰后頭也的確是擾得江湖不得安寧,并不算冤枉了他。” “韓姑娘讓在下講道理,可你自己似乎就沒有講理吧?”蘇聞涼涼地掃了她一眼,沈望舒對他最是熟悉,知道這是動怒的前兆了,“沈千峰是奔著為禍江湖才下山的么?若非遭此一劫,只怕如今他已經在九嶷山上做了新一任的東皇太一!” “蘇施主,”慧海驀地開口,聲如洪鐘,“你這是,在替魔頭沈千峰鳴不平?” 慧海這樣一說,眾人又警惕起來,成千上百雙眼睛齊齊盯著蘇聞,端看他如何回答此事。 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常沂在這么多人的地方,什么威風什么體面,都丟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有蘇慕平,還敢上前一步,沉聲解釋道:“諸位不要誤會,家?guī)煵o此意!家?guī)熞幌蛏跎偕孀阄淞郑质呛诎追置鞯男宰?,若是有冒犯……?/br> “哼,若是不懂規(guī)矩就少說話,也不瞧瞧這是什么地方!”明枯很是不屑。 倒是岳正亭這個身處風口浪尖之人大度地擺手,“不妨事,蘇莊主并非咱們十大門派眾人,心思單純,并不曾計較許多,反倒是好事。既然蘇莊主提出質疑,便是先前鋒處置仍有不妥,自然是可以講的?!?/br> 本尊都不在乎了,旁人再不滿意也只好閉嘴。 可蘇聞卻并沒有領情,只是吊著眼看他,然后才道:“在下也并未說過非殺不可吧?只是廢去掌門之位懲處不夠。聽聞其他門派弟子若是犯了大錯,輕則逐出師門,重則……可是要廢去武功的?!?/br> 沒機會見著岳正亭與蘇聞交手,只是想來不分高下的,都是少見的高強。這樣的武功說廢就廢,別說松風劍派答不答應,正道其他人也不見得答應。若不是方才岳正亭站了出來,崔離傷的人只怕更多。要是再有這么一次,卻讓誰挺身而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