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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知非幽幽嘆了口氣,也不好在這種時候去觸對方的霉頭,更何況近日朝堂事物繁雜,他也不好拿自己的事情去煩擾對方,于是行了禮便轉(zhuǎn)身退下了。 卻不料出了御書房的門,才察覺于淵天竟在門口站著,像是已經(jīng)候了許久了。 于知非沖他眨了眨眼,正欲開口,于淵天卻冷著一張臉,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進了御書房。 怪哉。 于知非心叫一聲,摸不著頭腦——于淵天這又是在鬧什么脾氣? 直到回了六王爺府,于知非都沒想出來這是怎么回事。 到了傍晚,皇后選好的姑娘花名冊果然送了過來,小舟子邁著步伐遞過來名冊,匆匆忙忙道:“爺,送來的嬤嬤說都是精挑細選的,全都是大家閨秀,讓您且好好看看呢?!?/br> 于知非嘆了口氣,一只手支著下顎,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挺直了背脊開始翻這花名冊。 姑娘們的長相都是不差的,才藝同樣雙絕,只可惜于知非看著覺得沒什么意思。 翻到第三個的時候,他才察覺到四周很是安靜,抬頭看一眼,不遠處于淵天竟站在那里,宛如游魂一般,死死的盯著他手里的花名冊。 “淵天,”于知非喊他一聲,“過來坐。怎么突然過來了?” 于淵天沉著臉,靠近他,于知非尚未來得及打招呼,就見這家伙突然伸出手將花名冊拿起來,“歘”的一聲撕成了兩半。 于知非看得怔楞:“……你怎么了?” 于淵天道:“不許看?!?/br> 于知非不知道于淵天這是突然在鬧什么脾氣,登時皺緊眉頭:“這是皇兄那邊派人送來的,你給他撕了,小心他找你的霉頭?!?/br> 又是“歘歘”兩聲,于淵天竟扯著那花名冊再度撕了幾下,撕完還朝著天上一揚,冷聲道:“你不許成親?!?/br> 于知非給他逗笑了:“你不想想你皇叔我都多大年齡了,快三十的老男人了,怎么還不能成親?”他伸出手,撓了撓他的下巴,“怎么,怕我有了媳婦兒之后就不疼你了?這你大可放心,我——” 于知非這番話沒說完,于淵天突然湊上前來,一下箍住了他的脖子。 十七八歲年紀的少年,力氣大得驚人,身體發(fā)著燙,就這般貼了上來。 于知非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的嘴唇被溫軟的東西給緊緊地貼住了,他只覺得腦海里“轟”的響了一聲,當場僵在了那里。 于淵天的吻技青澀無比,只曉得貼住他的嘴唇,用舌尖輕輕舔他的嘴角,其他的什么也不會,可即便如此,于知非還是覺得自己以往十多年的認知全都在這一瞬間被顛覆了個徹徹底底。 終于,他緩過神來,猛地伸出手狠推開于淵天:“你怎么了?” 于淵天被他推得一個踉蹌,抬起手,很輕的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乎自己也有幾分迷茫。 于知非眉頭微皺,心臟發(fā)了瘋似的狂跳著,但他勉強維持著冷靜,定定的看著他,道:“是不是也想要個姑娘?皇叔給你尋一個?你也十七八了,該有個丫鬟候著……” “皇叔……”于淵天定定的看著他,用那雙很黝黑深邃的眸子,沙啞的聲音從嗓子里跳出來,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要姑娘?!?/br> “啊?” “我要你?!庇跍Y天說,“我只要你?!?/br> 天色已暗了下來,天際有藍紫色的光暈同地平線貼合,仿佛融為一體,四周一片寂靜,只偶爾有鳥叫的細碎聲響,遠處的燈籠高掛著,有昏黃色的燈光透出來,映亮一片黝黑的環(huán)境。 于知非看著他,就在這一瞬間,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已經(jīng)長大了。 他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小小的一個孩子,臉上臟兮兮的,穿著的衣服也是灰撲撲的,站直了身體,也不過才到他的腰際。 可是如今,他身如玉立,頎長的身影站在那里,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來自皇室才會有的貴氣,一雙深沉黝黑的瞳孔深不見底,卻讓于知非憑空看出幾分認真與堅定來。 于知非腦子里亂作一團,半晌后才道:“明日我同皇兄說一說,跟他商量一下你自立府邸之事,到時候你便可以先納妾,甚至直接挑選皇子妃……你也差不多到這個年齡了……”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于淵天猛地往前站了一步,握緊于知非的手腕,將他狠狠一扯,摟入懷里,“我只要你,不要別人。” “淵天……”于知非冷靜了一下,道,“你聽我說,你是六皇子,我是……” 于淵天皺緊眉頭,干脆直接的吻了上去,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他的吻毫無章法,與其說是吻,更不如說是啃,啃他的嘴唇,啃他的耳垂,啃他的喉結(jié),手更是胡亂的揉著他的后背,完全混亂的一片。 于知非被對方壓在地面上,尷尬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起了反應,他想要掙扎,但不知道為什么使不上力氣來。 于淵天胡亂扯開他的衣服,咬住他的耳垂,又重復了一遍:“我只要你……” “皇叔……” 這兩個字喊出來的瞬間,于知非突然就清醒了。 他這是在干什么!于淵天這又是在干什么! 單不說他們都是男子,就說彼此之間的身份,也…… 于知非猛地推開于淵天,這一下力氣卻大了不少,于淵天被他一下給推開了,躺在地上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