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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琮一進了仙門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以他的聰慧,隨便學些仙術(shù)自保不成問題。就算仙門世家再怎么不堪,都不能否認它們的確是這世上最強大的保護傘。進了仙門世家,今后,即便再有什么牛鬼蛇神想要動歪心思,先得過了朔方宗和碧落門這一關(guān)再說。” 昨晚之前,琮容只是單純的想讓琮一跟著他開始修習仙術(shù),無論如何,他都不愿看到百年之后,琮一先他一步離開人世。 但現(xiàn)在,顧言初所說亦是他的擔憂。他總覺得昨晚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可思來想去也沒有絲毫頭緒。如果真的是魔族在搞鬼,那么這世上沒有什么地方比虞南山更安全了。 念及此處,琮容同意顧言初的想法。 顧言初分析完利弊,頓了頓后,歉疚的說道:“阿容,大嫂知道你不愿意回來……” 琮容知道她想說什么,主動解釋道:“大嫂,不必顧及我。大嫂可能還不明白琮一對我意味著什么,在過去的十五年,是他讓我重新找到了面對人生的勇氣。不瞞大嫂,琮一現(xiàn)在就是我的一切,只要是為他好,我又有什么放不下的芥蒂呢?!?/br> 顧言初深深地看了琮容一眼,再次鄭重的向他表示了感謝,“阿容,謝謝你?!?/br> 琮容微微揚了揚嘴角,猶豫片刻后,問:“大嫂,你想去見他嗎?” 顧言初沉默了,神情是說不出的糾結(jié)和苦楚,好半晌才喃喃道:“不了,在沒搞清楚是誰要害琮一之前,他的身份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好?!?/br> 第66章 瞧見琮一正從樓上走下來,張嘉康立刻揮手道:“師父,這里?!?/br> 聞聲,琮一面無表情的看向張嘉康所在的位置,準備過去。 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客棧門口。春光爛漫,那人一襲白衣,逆光而來,淡淡的光暈籠罩著他頎長的身姿,恍若神仙下凡。 琮一腳步一頓,視線不由得癡纏在了那道俊美的身影上,方才冷冰冰的目光轉(zhuǎn)瞬便似冬雪消融,就像是盛滿了一池星光,溫柔的不像話。 琮容一進門,便看到樓梯口的琮一,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看,沖他微微揚了揚嘴角。 此刻,大堂內(nèi)坐滿了高談闊論的學子,伙計忙忙碌碌的身影不時穿插其中。一片喧囂之中,琮一與師父隔空對望,眼中只剩下彼此。這一刻,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一眼萬年,然而現(xiàn)實僅僅只過了短暫的一瞬,琮一想都沒想,闊步向師父走去。 “哎,師父,走錯了,這里。”見狀,張嘉康立刻出言提醒,目光順著琮一的步伐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剛進門的琮容,驚喜道:“師祖回來啦?!?/br> 這時,琮一忽然發(fā)現(xiàn)師父身后還跟著一個人,和師父前后腳進了客棧。 “琮兄?!眴淘匆舶l(fā)現(xiàn)了琮一,出聲打招呼道。 琮一下意識停住了腳步,眸底璀璨的光芒一點一點散去。 琮容感受到了琮一微不可察的情緒變化,卻不解其意,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張嘉康走了過來,順嘴問道:“師祖,喬兄,你們一起回來的嗎?” “我和大哥是在街口遇到的?!眴淘椿瘟嘶问种械挠图埓樱溃骸斑B吃了大半個月客棧的早膳,有些膩了,聽說街口的水煎包不錯,便買來嘗嘗,你們要一起嗎?” 琮容的視線一直落在琮一身上,見他聽聞此言,面色有所緩和,甚至主動詢問是rou的還是素的,不禁覺得自家徒弟的情緒越發(fā)讓人捉摸不透了。 喬源道:“兩袋rou的,一袋素的,我記得你喜歡吃rou。” 琮一淡淡的嗯了一聲,相比之下,張嘉康顯得有些激動,“還是喬兄細心,客棧的早膳老是那幾樣,我也有些吃膩了?!?/br> 吃完早膳,大家都沒什么事,在張嘉康的帶領(lǐng)下,全都跟到了琮一房間。 “你是沒有房間嗎?”琮一將他們堵在門外,語氣不悅。 張嘉康嬉笑道:“這不是一個人待著無聊,所以來找?guī)熥鏀⑴f。說實話,我也好久沒見師祖了,怪想念的。” 說話間,張嘉康斜著腦袋就像從琮一胳膊底下鉆進房間。 敘舊?我還沒和師父敘舊呢,你個徒孫還想插隊? 見狀,琮一伸手抵住他的腦門,將他往外推,“他是我?guī)煾福悄隳茈S便想念的嗎?還敘舊,我?guī)煾负湍阌惺裁春昧牡摹!?/br> 聞言,張嘉康死命地扒住門邊,委屈的癟著嘴,爭辯道:“師父,話不能這么說,我好歹是您二位親口認證的徒孫,有事沒事來師門找找歸宿感,有什么不對的嗎?” “哦,從現(xiàn)在這一刻起,你被師門除名了?!辩辉频L輕的說道,手底下堅決不肯退讓。 “不,師父你一定是在騙我!”張嘉康更委屈了,倔強抱住琮一的胳膊,一個勁兒的想要往里硬擠,臉都憋紅了,“師父,你好狠的心!” 見他二人僵持不下,琮容無奈的嘆氣道:“琮一,讓他們進來吧?!?/br> 聞言,琮一嫌棄地將張嘉康從自己身上扒拉開來。 羅興和喬源坐享其成,緊跟著進了屋。 在桌邊坐定,連口氣都不帶緩的,張嘉康麻利的從身上摸出葉子牌,興奮的說道:“來來來,我們來玩葉子戲。人多玩起來才熱鬧?!?/br> 葉子戲統(tǒng)共有四十張牌,分為四種花色,打法和現(xiàn)代的撲克差不多,在民間十分流行,賭坊尤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