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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涯點點頭,問道:“他有工作經歷嗎?” “兩個月前,彤姐讓他去動物園上班,剛才接到舉報說他干了一周就跑回家藏著了。”馬速一臉恨鐵不成鋼,“動物園那么輕松的工作,他竟然好意思跑回家!真是丟臉!” 聽完馬速的講述后,謝涯若有所思的頷首,心說對方是不是受過什么心理創(chuàng)傷,或者社恐這類的,還是單純的懶? “馬哥……”謝涯抬頭正要說話,他旁邊的馬速卻不知所蹤。 朝四周找了一圈,最后居然看見馬速正在排隊掃碼免費領保溫杯。 謝涯:“……” 三個同事,倆都不靠譜,他又想起給他打電話那位,似乎有點社交恐懼癥。 這樣的單位是怎么運轉下去的? “馬哥,我們不是還有工作嗎?”謝涯走上前企圖將馬速勸走,可他沒有料到,馬速比他想象中還不靠譜。 “那都是小事,哪有領保溫杯重要,小謝你要不也來排著?”馬速熱情安利。 “不了,我用不著?!敝x涯十動然拒。 “我這邊很快的,要不你先過去,我隨后就到。”馬速突然被后面的大媽擠了一下。 “年紀輕輕就不學好,竟然插隊,真沒素質。”大媽沖謝涯兩人翻了個大白眼。 謝涯趕緊退出去說:“我說幾句話,不是來插隊的?!?/br> “那馬哥我先過去了,你這邊忙完快點過來?!?/br> 馬速胡亂點頭,眼睛直勾勾盯著桌面上的保溫杯似乎在糾結選哪個顏色。 拿著馬速塞給他的地址,謝涯無奈地第一天上班就獨自處理工作。 “你好,請問是樹勤家嗎?”謝涯敲開門詢問道。 屋內的中年婦女慌慌張張的說:“這……這么快就來了,我們家小勤只是暫時沒辦法克服本能而已,沒有做什么壞事,我們兩口子努力一下也餓不死孩子,不……不用硬逼他去工作吧?!?/br> 謝涯本以為是樹勤自己的問題,但聽了婦女的話后,皺了皺眉,看來家長的問題也很大,“阿姨,您這么溺愛他是在害他,你們現(xiàn)在還有勞動能力,可你們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幾十年后你們老了,他不能自食其力,又該怎么辦呢?” 婦女怔了怔,有些疑惑的嘀咕:“幾十年后我們還年輕啊……” 謝涯走進屋里,一眼便看見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一動不動的躺在沙發(fā)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癱瘓了。 “他每天就這么躺著嗎?” 婦女大概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神情晦澀的說:“這……他這不是還小,暫時無法克服本能嘛。” 謝涯可沒聽說過人類的本能是癱著,他苦口婆心的勸了婦女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能讓她配合他們的工作,鼓勵孩子出去就業(yè)。 “冒昧問一下,樹勤是有受過什么心理創(chuàng)傷嗎?”自從謝涯進門到現(xiàn)在,他和樹勤的mama講了半個小時的話,樹勤也沒有變換過動作,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給過他一個,要不是樹勤胸口輕微的起伏,他都要以為沙發(fā)上躺了個假人。 婦女一臉茫然,“啊?沒有呀?!?/br> “那他這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謝涯指了指沙發(fā)上挺尸的樹勤。 樹勤媽更是一頭霧水,“天……天生的啊?!?/br> 她隱隱約約有嗅到謝涯身上似有若無的靈氣,非常干凈純澈,之前也沒有見過他,應該是新來的,難怪對她家的情況不熟悉,連他們家的根腳都不清楚,還是只小崽子居然就能進妖管局工作,再看看自家的崽子,真是不能比。 這個答案讓謝涯覺得荒謬,正要反駁,沙發(fā)上癱著的青年就在他面前,驟然變成了一只樹懶,然后在長達四十分鐘的靜止后,終于翻了個身。 “哎呀,不好意思,我家崽子太懶了,修煉跟不上,總是控制不住變回原形?!睒淝趮寣擂蔚膶χx涯道歉,她家小崽子是吊車尾從妖怪學校畢業(yè)的,在學校還能努力保持住人形,但回家后沒有被監(jiān)督著,一松懈就會變回原形,到底是小崽子,總覺得原形比人形舒服。 “樹勤你快給我變回來!”樹勤媽推了推沙發(fā)上的樹懶,可顯然這只樹懶已經睡死了。 “小謝,我來了,我用小號幫你掃了個保溫杯,黑色和綠色你要哪一個?”馬速一左一右拿著兩個保溫杯,激動地遞到謝涯面前,斟酌半晌,咧嘴一笑,將右手那個塞進謝涯手里,“綠色和你比較配。” 謝涯僵硬的轉過頭看了看手里的保溫杯,再次抬頭去看沙發(fā),還是樹懶! 艸!他沒有眼花! 就在他想問馬速該怎么辦時,只見馬速一臉見怪不怪的對樹勤媽說:“他怎么又變回原形了?到底是怎么畢業(yè)的,現(xiàn)在學校真是越來越水了,我們那會兒要是不能隱藏氣息,可不能畢業(yè)?!?/br> “我們一族天性如此沒辦法,小馬你通融通融,過個一兩百年就好了。”樹勤媽也不管躺在沙發(fā)上的樹勤,搓了搓手對馬速苦笑道。 “不是我不通融,上面有任務,你們家樹勤是重點關照對象,要是影響到彤姐的業(yè)績,她老人家一發(fā)怒,吃了你家小崽子的心都有了?!瘪R速這么一說,樹勤媽臉色陡然變得煞白。 “這……這該如何是好啊?!?/br> “明天把你家小崽子送去動物園,晚上你們再把他接回來不就行了?!瘪R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