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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jié)+番外在線閱讀 - 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55

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55

    “主子心結(jié)難解,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說到此處,云德的神色有些難看,張了張嘴,他到底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勞煩大總管去將人請來一趟吧。”

    云德說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兒,他是不愿見到那人來糾纏主子,可是連著這幾日,那人連面都不露,只是遣個(gè)奴才前來詢問主子的境況,他心中又隱隱是難以抑制的怒意,主子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一切皆因那人而起,可是主子如今這般模樣,那人卻瞧都不來瞧一眼,又難免覺得那人薄情!

    聽著這連稱呼都不愿出口的話,全安也是無奈。

    當(dāng)年這云侍衛(wèi)陪著小殿下一同入宮,后來又跟隨小殿下遠(yuǎn)走西北,若真的要論起來,只怕小殿下對這個(gè)云侍衛(wèi)是當(dāng)父輩一樣敬重,這人自然也是把小殿下當(dāng)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看見殿下如此,心中的疼惜定是遠(yuǎn)勝于任何人。

    陛下當(dāng)初把人強(qiáng)留在身邊時(shí),這人敢冒大不敬,甚至觸怒天顏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由此可見一斑他對小主子的疼惜,惱怒陛下也……算得上情理之中罷?

    可是也如同他所說,解鈴還須系鈴人。

    但……需要解這鈴的又何止是小殿下一人?

    *

    “……咳咳……他當(dāng)真如此說?”玄湛垂目看著手中的奏本,語氣波瀾不驚。

    “千真萬確?!比差h首。

    玄湛垂目不語,似乎在看手中的奏本,又似乎在思量,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不斷。

    全安見狀,疾步上前奉上茶水,待玄湛將那陣咳嗽,他才斟酌著開口,“陛下,奴才覺得,云侍衛(wèi)說得沒錯(cuò),解鈴還須系鈴人,您和小殿下的心結(jié),旁人無論怎么開解都是徒勞,能解開彼此心結(jié)的,也只有您們自個(gè)兒?!比差D了頓,“殿下一時(shí)之間無法承受,不愿見您雖說是情理之中,可是如若這樣一直避而不見,這心結(jié)始終橫亙在您和殿下之間,沒有釋懷的一日,這終歸不是辦法。”

    互不相見,各自煎熬,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朕……不想逼迫他。”其他的不倫,此事卻太過殘酷了,他已然傷他至深,如今讓他再次逼迫于他,他何其忍心?

    “陛下,您不愿逼迫他,難道您想逼死他嗎?”全安皺皺眉,相當(dāng)不敬的說了一句重話。

    “全安!”

    “陛下,您就是治奴才的罪,奴才也要說,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您這般不是愛殿下,而是害了他!”全安無畏的道。

    “放肆!”玄湛砰的一聲將手中的奏本砸在御案之上,“以下犯上,全安你好大的擔(dān)子!你真以為朕下不了手殺你嗎?”

    全安直直跪倒在御案之側(cè),“奴才不敢,可是奴才句句發(fā)自肺腑,就算您殺了奴才,奴才也要說,陛下,您這般不是愛殿下,而是害了他,您不愿逼迫于他,卻是要逼死他,殿下自降世便父亡母亡,孤苦無依半生,陛下您若真心愛護(hù)他,就該疼惜他愛護(hù)他,而不是這樣糟蹋他,如若不然,就請陛下您高抬貴手放過他吧,放他離開這重重深宮,放他回西北,從此再不糾纏?!?/br>
    玄湛大怒,反手抓起手邊的茶杯,兜頭砸去,全安就跪在離他三步之遙,皇帝盛怒之下使盡全力砸下去,自然不會(huì)輕,全安的頭上被砸得鮮血直流。

    皇帝性情深沉,大怒于色,甚至動(dòng)手,都是少之又少的,全安貼身伺候了這么多年,這都還是第一次。

    捂著血流如注的傷口,全安忍不住苦笑,這么多年了,陛下還是第一次親自動(dòng)手砸他,對于小殿下,那是真真愛到命里頭去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砸完人,玄湛撐著御案,咳得撕心裂肺。

    “陛下……”

    “咳咳——滾——”全安跪在一旁,看著皇帝咳成這樣,嚇了一跳,顧不上自己還在流血的頭,想要去替皇帝順背,卻被皇帝一腳踢開,看著玄湛咳得臉都漲成赤紅,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半響之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跑去太極殿尋了孫敬過來。

    等他把孫敬找來時(shí),玄湛的咳嗽已經(jīng)漸緩了,赤紅的臉色也恢復(fù)了,他手撐在案上,身子微微靠著御案,捂著唇,斷斷續(xù)續(xù)的咳著。

    “陛下——”孫敬一聲驚呼。

    全安一愣,下意識的抬頭去看,正好看到那從皇帝手中握著的錦帕的下沿落下的血,腦子轟得一下全懵了!

    *

    “主子,您多少吃一點(diǎn)吧?!备H蛟陂角埃种信e著的托盤上放著一小碗碧色粳米粥,苦口婆心的勸。

    云慟抱著膝頭蜷縮坐在榻上,“下去吧,我不餓?!?/br>
    “主子,這都一天了,您什么都吃……”福全說著,眼角的濕意愈顯。

    云慟搖搖頭,連話都不愿再說。

    “主子……”

    福全剛想再勸,卻看見突然出現(xiàn)的人而愕然消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