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仙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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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無星。 浩然宮偏殿,一名小仙侍趁夜色而來。 “進來吧?!崩锩嬉坏缆曇魬袘袀鞒?,沒有白日里的干練清爽,反而帶著一絲媚態(tài),便是同為女子的小仙侍也有些受不住,額頭流下幾滴保持清明而分泌出的汗水來。 這小仙侍正是白日那個叫做阿旻的略微年長仙侍。 “凝jiejie?!彼崎_門,臉上堆出幾抹熟稔和刻意討好。 原來這阿旻出身北神域下界一大世家,正巧與凝若粟同宗。此番被族人送入浩然宮,也是凝若粟特意提拔到身邊,平時里替她做些日常事務(wù)。 “你今日著實魯莽了?!睂訉拥暮熱V?,一雙嬌媚無骨的手探出,十個指甲染成鮮紅的艷麗色彩,似盛開的曼珠沙華,阿旻癡迷的看著那雙手,直到那雙手放下珠簾,轉(zhuǎn)而扼住了她的喉嚨。 “我說過,不要做一些沒必要的事情?!?/br> 阿旻看著凝若粟從簾幔后走出,脖子上的力道隨著那張明艷的臉龐湊近而加重,幾乎不能呼吸,嗬嗬了兩聲,艱難道:“我只是看不慣那個人....明明這段時間都是凝jiejie你在幫忙料理浩然宮,憑什么.....尊上只另眼相看那個人...” “咳咳,她什么都沒做,又憑什么享用這一切——” “那些東西——本——咳咳——該——你的——” 凝若粟放開手,看著地上趴著的人,冷冷笑了一聲:“呵呵,那你是打算殺了她嗎?” “我的好meimei,你是什么修為,她又是什么修為?你不過是林中的雀,也妄圖和鷹隼來爭搶嗎......雖說,你的目標是個凡人,但你能殺了她身邊的人,那你又能承受她的怒火嗎?”凝若粟一腳踩在阿旻手腕上,“到時候,是不是又要把我供出去來脫身阿。” “啊——不...不會的...凝jiejie——啊——” “我對你——啊——忠心——啊啊啊——” 赤裸的足纏著一雙鈴鐺,踩在手腕上發(fā)出一串一串的響鈴聲。 丁零當啷的脆響在寂靜的宮殿里回響,蓋過了女子或高或低的呼救。 夜還漫長。 且說聞竹這邊,天光微亮,她便早早起來煉了一爐丹藥。這段時日,她一直在調(diào)制靈藥。曼陀茹芯生在北陸夕陽海,離浩然宮極遠,最關(guān)鍵的是,那花具體生長地點無人得知,需要慢慢搜尋,所以勢必要在北陸呆上許久。她一個人去倒無所謂,但此行她已想好,要帶著雨蒼蒼一同,便需做大量準備。 那天的事情到現(xiàn)在都讓她心有余悸,沒想到竟有人想要殺雨蒼蒼。雨蒼蒼一介凡人,不可能樹敵,那人的目標只可能是她。 一想到雨蒼蒼會因為她而受傷,她的心就無法平靜。心臟跳動的地方難受的就像是從虛空間隙回來后產(chǎn)生的那種說不出的感覺。 聞竹張開手掌,手心里的黑紋從無形劍出現(xiàn)后就淡了許多。 她本想等雨蒹葭和這具身體再融合一段時間離開,如今看來,是等不了太久了。 一開始那仙侍的招數(shù)明顯沒有要奪人性命的意思,倒是銀簪法器上的綠光很是可疑,但她拿到銀簪時又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的地方。 “師父....”雨蒼蒼走過來,“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少年一臉我沒做錯事,但是你要非得讓我認錯我也可以認的表情。 聞竹被打斷回憶,看著他這張搞怪的臉噗嗤一笑,“我們蒼蒼怎么會錯,我都聽到了,你只是維護師父而已。” 少年臉微微紅了一下,聞竹若是罵他,他都想好怎么還嘴了.....但她好像每次都是夸他,這反而讓他沒了招架之力。 “好了,我們過些天去北陸,你需把這些都背下來?!甭勚駨膬ξ锎锾统鲆欢褧D(zhuǎn)了話題,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這些日子也不用去取活水了?!?/br> 在沒把這事弄明白以前,還是不能讓雨蒼蒼經(jīng)常出去。 雖說有保命元符,但浩然宮臥虎藏龍,敵暗我明..... “這么多——” “師父.....” 雨蒼蒼看著堆如小山的竹簡,不高興全擺在了臉上。 “求饒也沒用,必須看完?!币呀?jīng)有段時間沒見過雨蒼蒼活潑的樣子,看著他充滿活力的樣子,聞竹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每天給雨蒼蒼補習(xí)北神域修真區(qū)塊的知識,日子倒也過得挺快。聞竹簡單盤點了一下制作的靈藥符箓,又算了一下帶一個人的路程,將出發(fā)的日子定在叁天后。 出發(fā)前,她還需問浩然無極要回兩樣?xùn)|西。 “帶他?” 對于聞竹的要求,浩然無極自沒有不應(yīng)的,他早便猜到聞竹會于近日離開。只是對于聞竹要帶雨蒼蒼同去這件事,表現(xiàn)出來的神情有些晦澀清冷,就連說出口的話也帶著絲莫名的情緒,與他平日不同。 “對的。這次去北陸夕陽海,本就路途過長,一來一回要花不少功夫。但北海不算艱險,我既是他師父,自然也要帶他歷練一番。”聞竹本來不需要和浩然無極解釋那么多,但是浩然無極周身威壓逼人,讓她有些不舒服,是以多說了幾句。 她向來是個溫和的人,輕易能察覺到對方的情緒。 “我與你同去?!?/br> 聞竹接過浩然無極遞來的武器,抬頭看他。背著光的人長身玉立的站著,銀發(fā)被一根玉簪規(guī)規(guī)矩矩束在頭頂,不似之前那般披頭散發(fā)著,熟悉的深藍衣服,與她身上的那件相同顏色,只是她穿著看起來端莊溫婉,浩然無極穿著,卻顯得冰冷而不近人情。 藍色本該是充滿希望和生命力的顏色。 “.....”聞竹沒來得及說上什么,浩然無極也不打算給她拒絕的機會,藍色衣角一卷,人已離開,只留一段冰涼的霜寒之氣。 聞竹點了點白玉笛,不知為何,她竟奇異的有種浩然無極落荒而逃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