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篇】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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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蕭嫻只是金絲雀,那么她該在籠子里平安的度過七王之亂。 可惜了,蕭嫻嘴角浮出一個冷笑。 用手帕擦了擦沾了湯藥的嘴角,蕭嫻朝著小宮女招手:“你家里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 小宮女本是站著,聽完蕭嫻的話直接改成了跪著,但仍是一句話也不肯說。 “你父母將你賣進宮里,就沒打算接你回去?!笔拫棺陂缴嫌^察者小宮女的一舉一動,“你被人看上帶到大監(jiān)宮殿里學(xué)規(guī)矩?!?/br> 在蕭嫻說到“大監(jiān)”二字時,小宮女抖了抖身子。 蕭嫻微微勾唇,繼續(xù)道:“宮里的規(guī)矩很苦?!?/br> “不想往上爬的人,苦中作樂;想往上爬的人,學(xué)會了忍。” 小宮女因為最后一句話而抬起了頭,但很快又低下。 “現(xiàn)在有一個機會?!?/br> 蕭嫻用手指勾起她的頭,終于看清這張隱藏在劉海下的面容。 “你想永遠效忠一個可能記不得你的人,還是選擇一個將有合作可能的人?!笔拫故栈厥?,靜靜的等。 ------- 如果城墻外有一堆災(zāi)民想入城。 城中糧食足夠。 是開城還是不開? 開城,不遠處的七王軍隊必定有所動作。 不開,以災(zāi)民饑餓程度,活不了幾天。亂尸堆積,疫病不遠矣。 ------- 踏出宮門的一剎那,蕭嫻緩緩?fù)鲁鲆豢跉狻?/br> 這河山萬里如一局棋,棋局風(fēng)云瞬息萬變,她注定要走執(zhí)棋之路。 “你是說,七王已在城下?”蕭嫻沒有急著和蕭家的人取得聯(lián)系,她要先找到溫函。七王亂,只有溫函能解,他們絕不敢弒君。 “你可知道齊述一般會去哪里?” 小宮女想了想,將齊述這幾日的行蹤報上。 蕭嫻點了點頭,她果然沒有看錯人,能將這些牢記于心的人必是有心人。能用齊述的名頭帶著蕭嫻避人耳目出入宮殿,大大方便了蕭嫻。 只略思考,蕭嫻便知溫函在何處。 齊述此刻應(yīng)在前殿處理災(zāi)民的事情,蕭嫻在小宮女掩護下進了書房。 溫函在寫著什么,看到蕭嫻進來,先是驚喜后又毛毛躁躁的拉著人關(guān)了門。 “阿姐,你怎么來了。” “函兒....”蕭嫻一時哽咽,說起啦,他們這對姐弟是真的很久沒有在一起好好說一番話了。當(dāng)初蕭嫻能夠冷下心腸甘愿為蕭氏低頭,后來發(fā)現(xiàn)那人不是溫函后還有些慶幸,只是沒想到,從此以后,兩人再沒見過面。 溫函經(jīng)了這么多事,面容不變,但神色里成熟了許多。 蕭嫻摸了摸他的頭,擦去眼淚,時間不容許她感情用事,“函兒,七王亂這事,是你的意思還是齊述他脅迫你?” 不是她不想關(guān)心溫函那段時間的事情,實在是七王亂迫在眉睫。 溫函拉著蕭嫻的手沉默了一下,搖頭道:“阿姐,七王的事你莫管?!?/br> 蕭嫻反握住溫函的手,“我知道你不喜世家。但七王此事,能多一個隊友就多一分力量。答應(yīng)阿姐,別將那些世家的人推向七王陣營。” 溫函抬起頭看了一會兒蕭嫻,眸子里的色彩越來越暗,也不說話。 “那函兒,你打算怎么辦呢?把七王的事情全部交給齊述解決嗎?” 蕭嫻知道她和溫函之間有太多的結(jié)需要解開,誤會很多,是角度不同也是利益不同。但他們有一個同樣要在意的人。 “他能解決?!睖睾戳搜凼拫沟亩亲樱瑥氖拫箤媽m走到這里有很多路,雖然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是蕭嫻下意識扶著腰的手還是暴露了懷孕的疲憊,“阿姐,你還懷著孩子,這些事別cao心。” 說到底,溫函還是把她排斥在了政權(quán)之外。 蕭嫻頓了頓,嘆了口氣:“函兒,你是皇帝。你要對你的子民負責(zé)。”不能事事都讓齊述處理,這樣早晚有一天會被架空皇權(quán)。后面的話過于直白,蕭嫻沒說。但她想,溫函是懂的。 “阿姐——”溫函喚了一聲。 “你知道齊述會怎么做嗎?”蕭嫻并非好為人師之人,溫函對她的抵觸,她看在眼里,便轉(zhuǎn)了話題問齊述。這兩天齊述看她都走的匆忙,災(zāi)民一事不好應(yīng)付。 溫函松開蕭嫻的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卻沒喝。 許久,他才緩緩道:“用百人換萬人的性命,在商人看如何?在士人看如何?在貴族看如何?在百姓看,又如何?” 一句話,似問非問。 蕭嫻隨之沉默。 “我明白了?!笔拫箤⒉璞闷穑缓蠓湃霚睾种?,“函兒,這條路注定孤獨?!?/br> “阿姐......”蕭嫻抬起頭,眼角有淚,松開茶杯像小時候那樣撲入蕭嫻懷中,“我是真的不想當(dāng)皇帝。我知道,如果不殺了那些災(zāi)民,會讓七王有機可趁??墒牵切┤说拿y道不是命嗎?明明,抓起來就好了......” 在溫函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中,蕭嫻猜到,是齊述已經(jīng)出手?,F(xiàn)在,那些災(zāi)民可能已經(jīng)被全數(shù)殺死。 殺他們的理由很簡單。 作餌。 既然七王想用災(zāi)民當(dāng)棋子,那他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些災(zāi)民非死不可?!?/br> 溫函抬起頭看蕭嫻,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阿姐........為什么你和齊述都這么說?” “你可知那些災(zāi)民都是些什么人?” “老弱病殘?” 蕭嫻點了點頭,“近年康南可有天災(zāi)發(fā)生?” “甚少?!?/br> “那便是了。即便有天災(zāi)發(fā)生,災(zāi)民逃難,能活下來的會是什么人?” 溫函猶豫了一下,“沒有青壯年?” “沒錯。這些老弱病殘不該是活下來的人,但他們不僅活了下來還到了京都?!?/br> 蕭嫻說完,溫函睜大眼,有點回味過來。 “所以齊述才會派人假扮七王軍隊去屠殺......” 即便是這樣,這個手段也很殘忍。蕭嫻知道,這是統(tǒng)籌全局的人不得不做下的抉擇。 災(zāi)民不死,京都不放人,輿論便起,失去人心,是誰也不愿見到的。 災(zāi)民死在七王之手,七王軍便是不義之師,齊述能得人心。 此險棋,能下的人,都是冷心的人。 “阿姐,我....我是不是太沒用了?!睖睾y得這樣垂頭喪氣,在蕭嫻面前,他向來不掩飾自己。 “函兒,你走的路很長?!笔拫箤⑷吮ё?,因懷著孕,兩人便是依偎著靠在一起,從背后看,像極了情濃蜜甜的情侶。 齊述收到消息趕到書房,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