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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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會和你姨母在一塊,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謝如意目光閃爍:“我、我只是路上遇見了姨母他們,母親,我是不是闖禍了?” 謝桓冷哼一聲,一言不發(fā)。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擔(dān)心死娘了!”連氏見她微微發(fā)抖,不斷地拍著她的后背:“累了吧,娘送你回去歇息好不好?” “嗯,好。”謝如意依偎在連氏懷中,壓根不敢抬頭看謝蘭庭。 連氏只想帶著謝如意,逃離這個令人尷尬的境地,等回房間再細(xì)細(xì)查問。 “等等,等等,走什么,”蘭庭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你們的事完了,我才剛開始呢。” “你還有什么事?”謝桓這一天回來折騰瀅的夠嗆,對妻女心生不滿。 謝明茵看向長姐,她抿住了唇角,重新坐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父親,你們不會以為,這就完了吧?” 蘭庭的神情看上去,格外平和,甚至還帶著一點(diǎn)笑。 若非臉頰上紅腫的巴掌印,所有人可能還真的會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連氏勉強(qiáng)笑了笑,不敢去看謝蘭庭的臉:“蘭庭,娘知道誤會你了,你看,如意也受了驚,你們都回去好好歇……” “歇什么,”蘭庭端坐在紅木椅上,截斷了她的話頭,冷冰冰地說:“我不是說笑的,謝如意躲起來,我能找到她,也能讓她徹底消失?!?/br> 謝桓皺起了眉頭:“你別太囂張,沒有我們,哪有你和你如今的日子。” 蘭庭撫了撫自己的衣袖,輕笑了一下,仿佛連之前的一點(diǎn)余怒,都消失了。 “您別太自以為是,我保了您謝家一門,生恩我已還了?!?/br> 蘭庭早不想視他為父,他偏心涼薄可以,但不應(yīng)該認(rèn)為被旁人養(yǎng)大的她,理所當(dāng)然的為侯府貢獻(xiàn)什么。 薛珩給侯府行了不少方便之門,也因為搭上了薛珩,謝桓得到了多少好處,他比誰都清楚。 與此同時,出去幫忙找人的謝疏安二人也回來了。 還來不及為找到謝如意高興,就見到了謝蘭庭咄咄逼人的一幕。 謝疏霖闊步從外面進(jìn)來,盯著她只差雙目噴火,擦了一把額頭鬢邊,顧不得大汗淋漓,道:“你這個惹禍精胡攪蠻纏什么,你沒回來之前,家里什么都好好的,從你回來后,家里沒一天消停的!” “侯爺夫人,趙舅爺和柳夫人來了。”小廝進(jìn)來通稟道,使勁低垂著腦袋。 正堂里的情形看著就很嚴(yán)峻啊。 謝桓這下站了起來,惱怒道:“還有完沒完,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侯府的家丑嗎?” 蘭庭坦然的要命:“父親,莫急啊,丟臉的指不定是誰呢?” 謝桓勉強(qiáng)平息下怒火,滿頭霧水地重新落座。 柳姨媽和趙晟風(fēng)被請來時,侯府內(nèi)外一片肅沉。 而正堂里,則傳來謝疏霖的爭辯聲。 這場面在謝家太常見了。 尤其是謝蘭庭回來后,明明謝疏霖是唯一的嫡親兄長,兩人天生不對付的似的。 等諸人落座后,蘭庭才不著邊際地開始講話:“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 “什么?”謝明茵疑惑出聲。 “世間有一種鳥,喚作紅腳隼,也就是鳩,這種禽類呢,自己不會孵化后代的,而是鳩占鵲巢?!碧m庭邊走邊說,踱步到了柳姨媽和趙晟風(fēng)的中間。 “你這丫頭,古里古怪的,說這些做什么?”柳姨媽坐不住,想起今天看見謝蘭庭氣勢洶洶的,她就瘆得慌。 “姨母您別急啊,看表舅,多鎮(zhèn)定?!碧m庭真摯地贊賞道,趙晟風(fēng)臉上的肌rou微微抽動。 “我五歲時,被人賣給了人牙子,當(dāng)著我的面交代,務(wù)必將我賣的遠(yuǎn)遠(yuǎn)的,終生不要回盛京去,母親您覺得,這是什么意思?!?/br> 是有人故意的,故意調(diào)換了孩子,而非他們以為的意外。 蘭庭抬起手:“帶進(jìn)來吧!” 侍從領(lǐng)命,從外面將章氏提了進(jìn)來。 一身烏衣的人,手挎腰間橫刀從門外進(jìn)來,另外一只手拎著死狗一樣的章氏,直接扔在了地上。 章氏見到趙晟風(fēng),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就想要撲上來求救。 然而,她此時披頭散發(fā),衣裳臟污,天色又暗了下來,猛地想要撲過來,將柳姨媽嚇得尖叫一聲。 她“哎唷”了聲,才故作鎮(zhèn)定的,對蘭庭嗔怪道:“你這孩子,怎么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隨便往府里帶,家里的規(guī)矩,都忘到腦后去了嗎。” 趙晟風(fēng)哪還有不明白的,自己落了人家的套,臉繃的緊緊的,一言不發(fā)。 “就是,真當(dāng)侯府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jìn)的。”謝疏霖好了傷疤忘了疼。 雖說他與謝如意冷淡了好一陣子,但也不是意味著,就要對謝蘭庭另眼相待了,只不過是平時識趣點(diǎn),不輕易招惹她了。 “這里有你什么事,做人之前,先學(xué)會閉上你的嘴?!碧m庭冷笑一聲,不等他漲紅著臉要反駁,直接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朗聲道:“這可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人,既然諸位這么好奇,咱們不如先來看看,尊容如何吧!” 她走了過來,在章氏面前單膝蹲下,素手一動,扇子柄在前抵著她的下巴:“來,抬起頭來,給大家瞧一瞧?!?/br> 已經(jīng)不需要蘭庭多說什么了,眾人看到了這個女人的長相。 認(rèn)出了是十年前,離開謝如意的奶娘章氏。 現(xiàn)在越看越覺得相似,這兩張臉雖然年紀(jì)不同,章氏看上去老了許多,但眉眼重疊在一起,沒有違和感。 “啊,娘,快把她趕走!”看見來人,謝如意反身撲到了連氏的身上,滿滿的不安與畏懼。 謝疏霖還是那個謝疏霖,謝如意有難,立即挺身而出。 他怒容滿面的指著她:“你要干什么,別以為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可以隨意傷害別人。” “彩晴,怎么會是你?”連氏看到章氏,明顯一愣神,恍惚地說:“她當(dāng)時,還自請嫁人,說是幫我立足?!?/br> 她嫁到侯府后,想要管家權(quán),章氏自請嫁給二管事。 謝如意幼年時,生了大病,章氏三天三夜都沒睡好。 她抱著如意心疼得不得了,真真的是心如刀絞一般。 現(xiàn)在想起來,那時的章氏,比自己這個做親生母親,還要憔悴辛苦。 “你確定要趕走她?”蘭庭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地上癱倒的女人,冷冷道:“這可是你的親娘。” 誰能將侯府夫人的孩子,悄無聲息的換走呢,只有深信的心腹之人,謝家大小姐的奶娘。 奶娘是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在那個混亂的時候,夫人體力不支,又恰逢老夫人犯了病。 蘭庭被趁亂調(diào)包,后來,章氏發(fā)現(xiàn)蘭庭與謝家人越來越像。 就知道這丫頭不能留了。 謝如意本就與他們長得不像,如果,被他們發(fā)現(xiàn)這丫頭的長相,絕對就敗露了。 “快把她賣掉?!?/br> 匆匆一句話,蘭庭被人用五兩銀子賣了。 五兩銀子,她的命就值得五兩銀子。 蘭庭一直被輾轉(zhuǎn)賣到了邊城,后來因為水土不服,生了重病。 人販子自然不會花錢,給她一個毛丫頭治病。 加上賣她的人說,帶到離都城越遠(yuǎn)越好。 最后,又要離開北口鎮(zhèn),生怕蘭庭傳染了其他人,將她扔在了城門口。 當(dāng)初的連氏,滿心沉浸在女兒的誕生中,當(dāng)然沒有太多的心力,去分辨一個這些。 謝如意越長越大,連氏自然也有所察覺了,女兒雖然稱得上是秀麗,卻與她和侯爺,沒有半分相似。 蘭庭涼涼道:“行跡敗露,迫不及待就要逃呢,不過,她既然敢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換掉我,給謝如意富貴的日子,我也不好辜負(fù)她的一片慈母之心?!?/br> “不,不是我,你才是,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敝x如意終于忍不住了。 她嫌惡地掃過跪在地上,卑微又狼狽的章氏,即使穿了綢緞衣裳,也去不掉她身上的奴婢相。 這個蠢女人,既然已經(jīng)將她們調(diào)換,為什么不斬草除根,還讓謝蘭庭有機(jī)會回來。 既然看到了她的長相,越長越像連氏和謝桓,怎么不毀了她這張該死的臉…… 謝如意往日努力克制的怨恨,在內(nèi)心肆虐橫行,她對這個章氏生不出半分感情。 一個仆婦而已,說是她娘,就是她娘了? 章氏渾渾噩噩的聽著,淚流不止,卻使勁地低下頭。 這個時候,謝如意不理會章氏,也情有可原。 蘭庭若非是因為過的太苦,對親情沒有過多希冀的話,她對連氏這個母親,也不會有什么過多的血脈親情。 因為她沒有過,所以很想要。 但謝如意從來沒有缺少過,所以她見到章氏,也沒有什么動搖感慨。 章氏極有克制力,從進(jìn)來之后,就沒看過謝如意一眼。 她只是眼巴巴地瞅著蘭庭:“孩子,娘知道,為著小姐娘弄丟了你,是娘的不好,你可不許胡說八道,污蔑小姐啊!” 章氏恬不知恥,竟然還意圖想要污蔑她。 可惜,這番話沒法讓人信服,只是自作聰明。 謝桓擺手沉聲吩咐道:“將這老東西給我綁了,拉下去等待處置?!?/br> 他想就此息事寧人,或者說,是將此事照舊壓下去。 “住手!” 隨著蘭庭一聲阻攔,她身后的侍衛(wèi)便站出來,果斷截止了他們的動作,將章氏重新按跪在地上,一根白綾就纏上了她的脖子,看這架勢,是要在他們面前,把人勒死的打算。 這一舉動,徹底觸怒了謝桓:“謝蘭庭,忘了你的身份嗎,想在我侯府動粗不成?” “不然呢,我為何要帶他們來?!?/br> 連氏搖頭道:“一定是搞錯了,章氏的孩子出生后就夭折了,而且,她去任地時,沒有孩子?!?/br> 說謝如意是撿來的,都比說是章氏的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