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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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華堂這里鬧得雞飛狗跳,客院那邊,作為幕后元兇的柳絮凝,也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三皇子臨走之前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姨媽推了她一把:“你快說啊,成沒成?。俊?/br> 今天,柳絮凝一個人走出來,也沒有如他們所安排的,大喊大叫地把人都召過來。 面對母親一遍遍的詢問,昨夜脫下衣裳,躺在陌生男子身邊的記憶,也被重復(fù)地回映在腦海里。 她以為,以自己的姿色,三皇子會動心的。 可他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都沒有。 那種居高臨下,看著玩意兒的目光,她久違的羞恥心被勾了出來,抱著腦袋,尖聲叫道:“能不能不問了,我又不是三皇子,您問個沒玩了!” 柳姨媽被吼得愣了愣,想要罵回去,想到全家的榮辱,皆系于她一身,放輕聲道:“娘也是擔(dān)心,你急什么啊?!?/br> 謝老夫人帶著一大撥人,從壽安堂趕來,救自己的嫡親孫子,來了沒多久后,謝疏霖狼狽地走出來。 抬頭就看見了謝蘭庭,暗罵了一聲晦氣,沖著她惡狠狠道:“家里成了這個樣子,你高興了吧?!?/br> “急什么,大戲還在后面呢,還沒輪到你呢,別急著上場?!?/br> 蘭庭豈可罷休,好不容易,大戲拉開了帷幕。 鑼鼓備齊,都唱了起來,怎么能夠輕易落幕呢。 她輕笑著一拂衣袖,抬腳向前走:“前面的,你且就當(dāng)一出折子戲好了?!?/br> 謝疏霖脊背驟寒,索性抬手?jǐn)r住了謝蘭庭,盯著她的眼睛:“你這話什么意思?” 蘭庭看見謝明茵打里面出來,招了招手,嫣然一笑,對謝疏霖說:“你還是先去祠堂吧,要不然父親該是急了?!?/br> 謝老夫人還在里面繼續(xù)哭,咒罵自己的兒子,哭她可憐的寶貝孫子。 “你們眼里只有那會攀高兒的,連我的乖孫都不放過,要打死才好是不是,為了一個沒良心的,去逼我的孫兒,誒呦,你先逼死我這個老不死的吧!” 里面不斷傳來哭鬧聲,謝明茵卻抬起臉來,淡淡的問她:“長姐,你不生氣嘛?” “生氣?”蘭庭歪了歪頭,兩個人從宛華堂里走出來。 謝明茵認(rèn)真而懇切:“對啊,她不該動你的東西?!?/br> “不該動?”謝蘭庭啞然失笑。 仿佛人人都知道她今非昔比,什么樣的好東西,好前程,都給頭一個歸她所有。 連謝明茵也是這般,發(fā)自內(nèi)心認(rèn)為的。 謝如意對這個身份的戀戀不舍,也能夠知悉一二。 同樣是侯府小姐,謝桓的女兒有,二房三房就不一定,他的嫡長女有,其他女兒就不一定。 哪怕她從未想要過的,她不說,其余的姊妹,也要在她之后,才可以伸手。 屬于這個身份的特權(quán),是這樣的吧。 對于謝疏霖他們來說,家里長輩的罰跪是從小就有的,今年的天格外炎熱,祠堂里雖然比旁的地方陰涼,但待久了,就會發(fā)現(xiàn)是陰冷。 守門的婆子木著一張老臉道:“二小姐請回吧,老爺有過吩咐,誰也不許來打擾二公子的。”這種大熱天,守在這里才是真的辛苦。 謝如意連忙搖頭,手指不斷地絞著手帕,眼眶濕潤道:“我不敢打擾的,我只是來看一看。” 說著,讓身邊的丫鬟掏出一把銀瓜子,打賞給了守門的婆子,嘴上還煞有其事地說著:“這樣熱的天,婆婆在這里很是辛苦,二小姐體恤,賞給你吃些酒。” 那婆子握著手里的銀瓜子,就不忍心撒手了,又想了想,只是看一眼,也不妨著什么,頂多說兩句話罷了。 便收下了青墨遞來的好處,一側(cè)身斂目靠著廊柱上,繼續(xù)一下一下地打瞌睡,將人放了進(jìn)去。 謝如意提著一盒吃食,都是她親手做的,輕輕放在了謝疏霖的身旁:“二哥,二哥哥,我來看你來了?!?/br> 謝如意叫了他兩聲,也聽不見答應(yīng),心下一涼。 “你來做什么?”謝疏霖聽著她的腳步聲,本就有些心軟,但是一想到這次自己遭得罪,心立刻硬了起來。 “二哥,你也不信我,我不是有心的?!敝x如意在對付家里人這上面,一向是很有辦法的,不出幾句話,他們就該心軟來安慰她了。 “我以為不是真的,我沒想著這樣對她,我都不知道。”她這次是真的冤枉,什么都不知道,本來想去找柳絮凝問個清楚。 誰知他們說,表舅舅和柳表姐都生病了,不宜見人。 謝如意問了又問,甚至強(qiáng)行進(jìn)去,柳絮凝似乎的確沒什么精神,臉色蒼白的要命,生了一場大病的模樣。 本來當(dāng)日說好了,柳表姐幫她把小花園的人都引走,容她和三皇子聊表仰慕,誰知半路上,就被二哥哥打斷了好事。 “你怎么有膽子做這種事?”這是謝疏霖死活都想不明白的。 雖然謝如意說,是被逼急了,但有些事,她還是做不出來的。 謝如意張開口,就想把柳姨媽他們賣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個家里肯幫她做這些事情的,除了柳姨媽他們,就沒有別人了。 于是,她就又開始哭訴起來,說著自己在謝蘭庭手底下受到的委屈。 謝疏霖漸漸聽的不耐煩了,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如意,你回去吧,讓我安靜安靜,行不行?” “好,我知道了?!敝x如意抹著淚,從里面退出來。 她站在門外面捂著嘴哭泣,淚眼婆娑,偏偏這次,謝疏霖跪在前面,身形繃得挺直,看也不看她一眼。 壞了! 二哥這下是真的生氣了,理也不理會她了,。 謝如意不知道,謝蘭庭與謝疏霖那兩句話,不然,也不會有心思在這里哭了。 而是該憂心忡忡的擔(dān)心她所說的,究竟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后面等著他們了。 謝如意壓低了聲音,帶著顫音:“那我先走了,我會再來看你的,二哥哥?!?/br> 謝如意心想,日后到底是在同一屋檐下,二哥即便生了她的氣,也有的是辦法轉(zhuǎn)圜過來。 從小到大,她都是受盡寵愛的那一個,若不是謝蘭庭,爹和娘怎么會這樣對他們。 趙晟風(fēng)醒來之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砸暈了,而地上唯一的物證,就指向了謝蘭庭。 他原本的計劃,都成了為他人做嫁衣。 柳絮凝怎可能有本事,支開謝侯府小花園里的人,這都是趙晟風(fēng)的功勞,他是謝桓身邊人,隨便找個什么理由,就能夠做到了。 他頭疼得厲害,什么都做不了,請了大夫來看,說是被砸的重了些,需要躺在床上靜養(yǎng)一個月。 而柳絮凝呢,她不知道得到的,會是三皇子的降罪,還是什么都沒有。 但她越想越害怕,晚上著了風(fēng)寒,也開始生起病來 。 一時之間,柳姨媽焦頭爛額,女兒事情沒著落,唯一能靠得住的弟弟,又被自家砸的重了手。 過了三四日,薛珩就托了承平候老夫人上門求親。 誰也沒料到會來的這么快。 承平侯家和慶安侯府也很有些交情,但承平侯府的子弟乃是人中翹楚,這次還站對了位置,比起如今的謝家來說,他們是炙手可熱的。 可以看得出,薛珩在選擇提親人選這件事上,是仔細(xì)斟酌過的。 謝桓的心情可謂是大起大伏,他才經(jīng)過了三皇子的有意羞辱,就成了大都督的未來岳父。 連氏這不是第一回為兒女的婚事cao心,流程在謝如意與尚家那一次就走過。 “按理說,兩位兄長也該定親了才是?!碧m庭難得關(guān)心了一下謝疏安他們。 來了好消息,看著好消息的主人,連氏心情很平和:“是啊,該問問他們的?!?/br> 謝疏安出去了,還沒回來,謝疏霖就在眼前。 他在祠堂老老實(shí)實(shí)跪了許多天,現(xiàn)在遇見了謝蘭庭,也不如從前的易怒了,大概是跪祠堂真的不舒服吧。 這是意料之中的,但他對謝如意同時也冷淡下來,就讓蘭庭很驚詫了。 她還問了問宋mama:“以前謝疏霖和謝如意吵過架嗎?” “這倒是沒有的,如意小姐身體不好,二公子對她比較護(hù)著的?!?/br> “那還真是前所未見了?!?/br> 謝蘭庭這般感嘆了一句。 她問過謝疏安那邊的人,說他是極為鐘意連清湘的,甚至曾經(jīng)說過:“連大小姐知書達(dá)理,幼承庭訓(xùn),是一位極佳的妻子人選?!?/br> 謝疏安喜歡連清湘,不過是因?yàn)樵谒麄冋J(rèn)識的女眷中,連清湘出身最好,性情溫柔堅韌,又通今博雅。 比謝如意更加完美,并且沒有她的哭哭啼啼的柔弱姿態(tài)。 可謂是貴女中的典范。 他喜歡的不是一個連清湘,而是他眼中合格的妻子。 比起謝疏霖對柳絮凝的念念不忘,他的喜歡只是流于表面,為了顯示自己的目光高遠(yuǎn)。 “兒呀,你看,你的兩個meimei都定了親,你也該相看起來了,為娘想,這總要你看著歡喜的才好?!?/br> 謝疏霖的心意,沒有人會不順著。 反正他也不會去看上什么貧寒孤女,在心高氣傲的謝疏霖眼中,女子就該像謝如意這樣才好。 “孩兒心中已有中意的女子了。” “哦,是嗎,是哪家的姑娘,給為娘說說?!?/br> 謝疏霖的心里,猶如一團(tuán)炙熱的燎原之火,在熊熊燃燒。 他方要張開嘴,說出柳絮凝來,外面就來了丫鬟通稟:“夫人,外面有宮里的宮人來了?!?/br> “宮人?” 連氏也顧不得聽兒子說話了,而謝疏霖也意識到重要性,立刻跟著母親站了起來,一起往外走,宮里會特地派人來,是三皇子的人,還是其他的什么人。 一路上,連氏想,會不會是巴陵公主派來的,于是讓 “柳姨媽怎么也在這里?” 人群中,謝疏霖一眼就看見了柳絮凝,她看上去弱柳扶風(fēng),似乎才不幾天,就消瘦了不少。 但是在母親面前,他口里提到的人,就變成了一旁的柳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