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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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庭眉心蹙起,佯裝煩惱道:“父親,您似乎從來沒有提出宗譜一事呢,從沒有想過,我是該入家譜的,一句都沒有提起過?!?/br> 他們?yōu)樘m庭改了姓氏,卻沒有讓她入宗譜,甚至連同連氏,也沒有提出過,他們仿佛忘記了。 忘記了,蘭庭才應(yīng)是宗譜上的正經(jīng)嫡女。 不,也不是忘記了,而是認為一個替死鬼,沒有必要上族譜。 不過,該她的,即使她不計較不在乎不想要,也不會平白讓人,她的名字還作為薛珩meimei記在薛家門下,既然要成親,就要從薛氏先除名,認祖歸宗。 對于蘭庭的要求,謝恒沒有不應(yīng)下的。 謝如意卻急的想哭,謝蘭庭上了族譜,就意味著真的要許給大都督,豈不是又要她嫁給尚家。 謝桓滿口答應(yīng)了下來:“是為父疏忽了,身為嫡長女這是應(yīng)該的,你二人及笄,為父就請開宗祠?!?/br> 謝桓對蘭庭緩和極了,但是面對不成器的兒子,就沒那么多的好臉色了,若不是礙于今天是母親的大壽之日,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謝疏霖臭罵一頓。 蘭庭瞥見謝桓遷怒的目光,朝謝疏霖揶揄了一句:“二哥,輪到你了?!?/br> “你有病啊?”謝疏霖根本沒注意到老父親的變化,語氣不善道。 這個沒眼色的兒子,謝桓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謝疏霖,等晚上你給我到書房來?!?/br> 謝疏霖這才懵了,又關(guān)他什么事。 蘭庭笑靨如花,好心提醒了他一句:“你該不會忘了,自己差點死掉時,怎么逃出生天的吧!” “我沒忘!”謝疏霖漲紅了臉,這么大的恥辱,還被謝蘭庭給撕破了。 他捏緊了拳頭,咬著牙問出聲:“你以前為什么不說,看著我們瞠目結(jié)舌覺得挺好笑是不是?” “是啊,”蘭庭好笑似地瞄了他一眼,莞爾問道:“說了有什么好處啊,說了你就能對我像親meimei一樣嗎?” 謝疏霖當(dāng)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性子,硬邦邦地道:“不可能。” “那不就得了。”蘭庭隨手折下一支花,抬腳就要朝外面走去。 “謝蘭庭,你和我們成了這樣,也不能怪我們,”謝疏霖突然揚聲叫住了她,看她駐足回了頭,咽了咽口水,道:“你到了謝家,也沒有說對我們真心過,還不都是假模假樣裝給人看的,你做什么都有目的,憑什么要別人對你好?!?/br> 蘭庭嘴角動了動,驀然扯出一抹冷硬的笑,嗓音溫淡:“憑你們聰明反被聰明誤,憑你們要我去送死,憑我救了你的狗命,憑你現(xiàn)在有求于我,理由夠嗎,嗯?” 謝疏霖看著她坦然露出這副趾高氣昂的無恥嘴臉。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說什么好了。 正常人誰會這么說話。 “還沒過去呢,二哥,翻臉別太快,不然我就不高興了。”蘭庭拿著薔薇花枝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就是想看他生氣,氣得臉都紅了的樣子。 謝疏霖內(nèi)心受到了暴擊,他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謝蘭庭偏頭看了看謝疏霖,這家伙已經(jīng)憤憤的扭過頭去,不想搭理她了。 “別吵了,一起去浮曲閣吧?!敝x疏安恰如其分地擋在了兩人之間。 “好,兄長請。”走出去一時后,蘭庭才開口道:“兄長有話直說吧?!?/br> 謝疏安能屈能伸的功夫,到底是比謝疏霖強的,又多年在嫡母的手底下討生活,沒有露出半點惱羞成怒的神色來,反而變得柔和下來。 他彎眉一笑,輕聲問道:“方才在浮曲閣,你是為了謝疏霖三姓家奴那一句惱火,對嗎?” 畢竟當(dāng)初薛大都督,也被人這樣罵過。 蘭庭面無表情:“不錯,有問題嗎?”薛珩在陸崖帳下四年,后來調(diào)任到其他將軍部下,最后才到了太子的麾下。 謝疏安不為她冷淡的語氣擊退,反而溫和地笑道:“蘭庭,咱們之間到底是一家人,能有什么解不開的。” “是嗎?”蘭庭挑了挑眉,拉長了尾音,她這次是真的對謝疏安刮目相看了。 能屈能伸,沒有一般讀書人的死要面子,這位長兄,縱然成不了大人物,也能做出點什么來。 說話間就到了浮曲閣,謝疏安不再說話,側(cè)身讓她先進去,自己緊隨其后,像是一位嫡親的好兄長。 浮曲閣的戲聲繚繞,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謝老夫人見到蘭庭過來,對她的態(tài)度與之前截然不同。 不僅招呼她到身邊落座,還特地讓身邊的丫鬟端了她愛吃的,像是哄謝如意一樣對她。 丫鬟進來通稟道:“夫人,尚家大公子來給老夫人拜壽了?!?/br> “既然是來拜壽的,快請進來吧?!边B氏下意識看了謝如意一眼。 蘭庭笑吟吟地看向她:“母親,您緊張什么呢?” 連氏迎著她勉強笑了笑,覺得蘭庭這個笑太幸災(zāi)樂禍了,心中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尚栩見過夫人?!鄙需蛞蝗缂韧販睾?,對待謝家長輩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氣氛稍顯怪異,這是個棘手的人了。 謝如意看見尚栩來了,還朝她溫和地笑了笑,嚇得她臉色突變,差點想起身掉頭就走。 現(xiàn)在這個少年郎在她的眼中,不再是那個如意郎君,而是劊子手。 要害她的命呢。 她下意識看向身邊的人,謝蘭庭氣定神閑,連氏則心思恍惚,被謝姑母拉著說話,只有一個謝明茵,沒心沒肺地坐著看戲,沒有相差幾歲,但心里想的全然不同。 她要是謝明茵也好啊。 哪怕是個次女,也是謝家的女兒,不必如此費盡心機的算計籌謀。 薛珩離開經(jīng)過廊橋的時候,見到兩個少女站在太湖石邊賞花,與身邊引路的人說了一句,為了避嫌,轉(zhuǎn)腳換了一條路從左邊離開。 傅若瀟不喜歡這樣的宴飲,便與密友避了出來,抬眸看見轉(zhuǎn)身的薛珩時,正聽少女笑嘻嘻道:“我哥哥總是想要來見人家的,不過你也知道,最近我家的情形,求了母親我們才能出來的。” 尚栩這次前來慶安侯府,并沒有以前那么大搖大擺,而是收斂了很多,不希望為慶安侯府招來太多的目光。 尚小姐說完話,卻見傅若瀟微微蹙起眉頭,目光游離,盯著廊橋上一道漸行漸遠的背影,還未開口,聽她問身邊的謝家下人:“那人是誰?” 謝家的下人與有榮焉道:“是今日來為老夫人賀壽的薛大都督?!?/br> 傅若瀟捻住了手帕,眉眼含羞,口中不禁輕喃:“竟然是他?!?/br> 尚小姐跟著她望了一眼,可惜那人已經(jīng)轉(zhuǎn)過游廊去了,她疑惑道:“傅jiejie你認得?” 傅若瀟搖了搖頭,又點點頭,在尚小姐迷惑的目光中,才輕聲解釋道:“你忘了,咱們在紅湖寺見過他的。” “啊,那咱們當(dāng)初被困在紅湖寺和這位……”尚小姐反應(yīng)機敏,一下子就想到了當(dāng)初碰見薛珩肯定不簡單,那個不讓她們進去的院子,更是有問題。 “噓,”面對脫口欲出的少女,傅若瀟無奈地掩住了她的嘴:“這可不是說這些的地方,想來是有關(guān)系的。” 她在家總聽父親他們提起薛珩,言談之中透露出的皆是賞識和贊嘆,心里也有些好奇和向往,但沒想到鮮少出門的她,居然與這個人早已逢面。 一次是紅湖寺,一次是慶安侯府,偏偏每次都能碰見他,這不是緣分嗎。 薛珩離開侯府后,孫桑海道:“屬下看大小姐不高興,何必讓她留下?” “今日慶安侯府來的賓客,你都瞧見了嗎,你可知那些都代表什么?” 孫桑海這才了然:“您是要利用大小姐從慶安侯府打開缺口?!?/br> 陛下才從潛邸上京來,對京城里的情況,都一無所知。 蘭庭以謝家小姐的身份,才能更清楚的,窺見這些京城世家的底細和立場,侯府背后的世代聯(lián)姻親屬可見一斑,既然能從內(nèi)部入手,為什么不呢。 薛珩撣了撣衣袖,輕笑道:“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派人送信給謝家,白白送給他們一個女兒。” 天上從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回到四錦里的府邸,管事就迎了上來,薛珩就吩咐道:“去準(zhǔn)備提親的聘禮,都按照盛京里的規(guī)矩來?!?/br> 管事欲言又止,見他興致不錯,問道:“不知是什么人家?” “是……”薛珩還未曾說出謝蘭庭的名字,就聽秦懷齡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好你個薛火澤,當(dāng)初口口聲聲,薛蘭庭是你meimei,騙了我們那么久?!?/br> “三公子?!毖︾褚换仡^,就看見秦懷齡手里握著一柄棱竹骨雪白扇面的扇子,大剌剌地走出來,坐在了他的身邊。 “了不得啊,大都督都對自己帶大的女孩下手了?!鼻貞妖g說著,隨意地朝孫桑海擺了擺手,上了茶水后,人都退了下去。 秦懷齡壓著右臂靠在桌子上,朝他稍稍湊近了些,低聲說:“我可記得,你從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權(quán)宜之計,”薛珩不著意地轉(zhuǎn)著手里的茶杯,垂下眼瞼,淡然解釋道:“她不喜歡那里,以我的名義方便脫身而已。” “噢,這樣啊,”秦懷齡探過身來,手指一拂頸側(cè)垂發(fā),嗤笑道:“可我怎么感覺,是大都督你動機不純的啊,從將她送回侯府伊始……” “三公子這杯里的是茶,不是酒。”薛珩鮮少心緒外露,此刻自然也不會放任秦懷齡說下去。 秦懷齡撂下了杯子,昂然挑了挑眉:“你敢說,你對她沒有半點心思嗎?” 半盞清茶,嘴角的笑,掩飾不了你的心思。 “三公子這話來的蹊蹺?!毖︾衩脊逶?,烏睫輕掩,壓下一片陰影,再次否認。 秦懷齡好笑地說:“沒人告訴你,氣定神閑也是一種破綻。” 按照薛珩對薛蘭庭的在乎程度,怎么可能任由她脫離視線呢,唯有一種可能,他有明確的目的,并且盡在掌握之中的勢在必得。 薛珩同樣迷惑了跟他多年的蘭庭,一面是送她回到慶安侯府,一面是要借此穩(wěn)固局勢。 只不過是因為,他將一切的情感付諸在了蘭庭的身上,無論是什么理由,有一點是明確的,他必須要將蘭庭牢牢的抓住。 蘭庭對他是依賴是信任,但他不知道,是不是情愛。 他不敢去問,若是錯了,蘭庭豈非是要離他而去。 甚至,他也不是很確定,自己對蘭庭是心神上的依賴,還是所謂的男女之情。 “你要做的,何須這么周折?!?/br> 薛珩淡然一笑,道:“原也不知道是這樣人家,若是早知,就不讓她回去了?!?/br> 世人都希圖有家人的,尤其是蘭庭這樣戀家的。 “可中書令的長孫,瞧著的確是一表人才,配得起她呢?!鼻貞妖g才不過半天的功夫,就將慶安侯府的底摸清了。 薛珩溫潤白皙的手指端著茶杯,道:“怕他作甚,初出茅廬的小子而已。” “誰說要你怕他?”秦懷齡目光探究地,微微瞇起了狐貍似的眼睛。 “了不得,三公子也會來套臣的話了?!毖︾癫煊X他的意圖,頓時收斂笑意,學(xué)著他的語氣回了一句。 秦懷齡意味不明地含笑道:“那你怕我嗎?” 聞言,薛珩倏然掀起眼皮,下頜微抬,揚起眸光定定地看向他。 見他不語,秦懷齡繼續(xù)砸吧著嘴道:“您說,我與她也算是青梅竹馬吧,誰都知道,巴陵也知道,我是對她一直不同的?!?/br> 他說的這些,薛珩當(dāng)然清楚,秦懷齡對蘭庭的態(tài)度,一直不太一樣。 在王府時,秦懷齡總是戲弄蘭庭,搞得她不勝其煩,巴陵郡主看出三哥故意的,也攔著不讓他見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