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現(xiàn)代篇人生若只如初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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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內(nèi)正殿,只覺香風襲來。 聞到這味,即便她涵養(yǎng)多年,也忍不住顫抖了鴉睫。 是那熟悉的草木氣息。 一個修長的身影佇立于窗前,他沒有回頭,只靜靜賞雪。 寶知忍過心中那陣酸楚,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禮:“臣婦邵梁氏叩見陛下?!?/br> 那人似是無奈地輕嘆:“起吧。你我之間又何必如此。” 寶知卻循規(guī)蹈矩,即便殿內(nèi)皆是景光帝的心腹。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熟悉的味道縈繞于周身,只覺安全。 可她心中也生出幾絲嘲諷。 即便你好似搜羅了我的喜好,可終究是邯鄲學步,東施效顰。 她失去所愛,渾渾噩噩,更是見不得他人如愿以償。 邵聞璟一面請她坐于主位,一面叫人上茶:“身體可好些了,聽聞你前些日子害了咳疾。太子很是擔憂。” (這里為了防止大家誤會,我提前劇透一下,邵聞璟大家都知道,就是正文里的太子,景光帝;這里的太子,就是正文里太子的長子,是裊裊生的,是全員be的前世里寶知的大兒子的重生到這個孩子身上;) 寶知視若無睹,只恭恭敬敬坐于客座,斂眉道:“臣婦惶恐。聞陛下同殿下關懷,實乃感激。天家心系臣民,乃大勝之福祉?!?/br> 宮女畢恭畢敬地端上茶盞,寶知只象征性地貼了貼下唇唇沿,作飲茶之態(tài),實則連口齒都未沾濕。 若是邵衍在一旁,定是笑她謹慎。 他還會在旁人未注意時輕扶她的腰背,告訴她莫怕,她不必視所有人為洪水猛獸。 他會做她最堅強的后背。 邵聞璟看出了,也沒有勉強。 室內(nèi)只聞吹入的風聲。 “一晃眼,我們都老了?!彼蝗婚_口。 寶知默然。 老的似乎只有我。 她抬眸望去,在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看見熟悉的影子。 邵家的男子自是各有千秋。 即便當下五十余載,他好似三十出頭,只不過眼下有一道細紋,談話間,眼角浮現(xiàn)縷縷淺皺。 不怪宮內(nèi)宮外的妙齡佳人前仆后繼。 可他同邵衍氣質(zhì)迥然不同,故而寶知只能通過那鳳目來追憶逝去的丈夫。 邵聞璟見她盯著自己的雙眼失神,自是明白了。 三十多年了…… 更何況那人還死了。 活人終究斗不過死人。 他道:“我們再去一次成安罷,上一次只匆匆路過,沒能好好賞一賞。待玩了痛快了便轉(zhuǎn)去文州,嘗一嘗甜魚,再去流花嶺跑馬。” 他又補充道:“作為好友?!?/br> 邵聞璟露出一抹笑:“我們是好友罷?” 邵衍也是這般笑的。 她眼底發(fā)熱,卻又抑制不住的厭惡。 何必畫皮裝虎。 平白叫她惡心。 寶知收回了眼,也不應,只說累了,兒媳女兒皆候著,旁的事再說便是。 邵聞璟心中只嘆失策,也不敢逼她,叫身邊的大太監(jiān)恭敬送她出去。 今夜邵老夫人十分盡興,叫兒媳們都松了口氣。 自打公爹逝去后,婆母越發(fā)不喜同人說話,臉色也是常冷著,她們做女子的,多少感同身受,總希望婆母快活些。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伴在祖母身邊的孩子突然說道,引得大人們一陣夸贊。 寶知的雙眸中印著星星點點。 她突然問周圍:“阿定呢?” 大少奶奶忙回答:“舅舅剛剛來尋夫君呢,想是在后頭說話?!痹挳?,就要遣人去尋。 寶知的長女儀馨問道:“娘可是乏了?” 寶知摸了摸女兒的臉,笑著搖頭。 邵則定跟著宮女來到母親身邊,笑著道:“娘怎么這般急尋兒子?可是要給兒子壓歲錢?” 這般彩衣娛親。 寶知心嘆,即便兒子這般大了,娶妻生子,在她心里仍然是那個遭難時不過三歲,便會學著爹爹在院里砍柴木的好孩子。 她握著兒子的手,指著那漫天火花道:“你看這景,是不是很美?!?/br> 邵則定點了點頭。 寶知接著道:“你爹爹在翰林院上值那年除夕,宮中也有打鐵花,那時的景如現(xiàn)下這般好看?!?/br> 自打父親去世后,母親再也未主動提起父親,連帶小輩們也避開話頭。 邵則定似乎感覺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慢慢在手中消逝,一股子哀傷攀升入后腦,他想緊握著母親的手,卻怕捏疼母親,只得不動聲色道:“是這般,爹爹也曾同我描述過?!?/br> 在他們思念娘的那兩個月里,他年歲小,卻也懂事,躲在被窩里默默流淚,爹爹發(fā)覺后便將他抱在懷里,告訴他娘沒有拋棄他們,告訴他娘懷他時的期待,只要他乖乖的,就會同娘重逢。 后來,一日他乖乖早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的確確躺在娘的懷里,而爹爹則從后面抱著他們娘倆。 寶知憶起往昔,彎了彎眼角:“那時我們正賞著,我卻突然惡心,你爹爹慌得不行,后來你爾姨母替娘號了把脈,才知道是害喜。” 她轉(zhuǎn)頭,看著兒子英俊的眉目。 這是她和衍郎的第一個孩子。 “后來也看過許多次打鐵花,每每看見,就會想起那時,我同你爹爹一道看著,也沉浸于初為父母的喜悅之中?!?/br> 邵則定心中那酸澀怕是抑制不住,只得低下頭。 他多想求上天不要帶走自己的爹娘。 景光帝自節(jié)后便忙碌不已,有時忙著都誤了飯點,若非太子懇請著,怕是直接延誤至下一膳。 現(xiàn)下的班子要交接到太子手中,宮中的事宜也要預備著轉(zhuǎn)給太子妃。 真是焦頭爛額。 一日正午,他正預備著歇個一息,室內(nèi)忽至一黑云騎。 來人跪下道:“屬下稟主君?!?/br> 這是放入邵府的探子的接頭。 景光帝的睡意便去了七分。 那人道:“邵夫人一盞茶前壽終內(nèi)寢?!?/br> 帳幔里靜默無聲。 大太監(jiān)恭敬地低著頭,未發(fā)出一點聲響。 “朕已知,下去吧?!?/br> 不知過了多久,就當大太監(jiān)以為今上已入眠時,里頭傳來男人有些喑啞的聲音:“安排如舊,還有,去把桌邊的箱篋取來。” 大太監(jiān)忙捧了來,行動間抬頭一覷,見那鳳目紅了眼角,忙低下頭去。 男人從中取了那盤得無棱角的垂柳簪,仰面躺于被衾之上。 即便你不愿,還是陪我去看一次吧。 有什么方法可以斗轉(zhuǎn)星移,只消許下次,定是提前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