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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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不休聽罷,劃破手指,請今上以帝王尊嚴立誓,在他回來之前,不得驚擾阮阮。 今上想了許久,終于應(yīng)了。 曹不休這一去,便是半年。 而今上,也按曹不休要求,將阮阮調(diào)離了長春宮,入尚服局,主調(diào)制香料。 阮阮知曉曹不休的意思,他不在的日子里,他希望她能心有期盼,畢竟他還有與她共同經(jīng)營香料鋪子的約定。 阮阮的日子,在尚服局沉淀了下來。 她日夜期盼,終于在天氣逐漸轉(zhuǎn)涼的一個深秋傍晚,得到了好消息。 曹不休大勝而歸,正奔宮中而來。 國朝在金人面前,連連吃敗,朝中低迷一片,曹不休勝利的消息,仿若一股清泉,將禁庭的低迷一掃而光。 初聽這消息時,阮阮手中正全是香料。 她默默擱下,強壓著心頭歡喜,緩緩進了房中。 彼時,她已有了自己的寢房,也有了照料自己的低階小宮女初初。 阮阮看了看自己,她身上香料味太濃了,她怕他聞了會不舒服,她忙命初初給她備水。 她想好了,今日她無論如何都要見他,而且要美美地見他。 她要看看,他是不是瘦了,黑了,他身上的傷,有沒有再增加。 初初很是聽話地給她備好浴桶,她脫衣,下水,沐浴。 而就在這時,她寢房的門被人推開,阮阮以為是初初,便對她道:“初初,我不用你伺候,你出去?!?/br> 但是,只有關(guān)門聲,卻沒有離去的腳步聲。 阮阮詫異,從水中探出身子,回眸想要看初初在干什么,卻不期撞見了一個明黃身影。 是久未打擾過她,讓她以為,再也不會與她糾纏的今上。 阮阮大驚,再喚初初,哪里還有她的身影。 “初初很像你對不對?”今上突然問。 阮阮突然后知后覺,她上當了,他何曾放過她? 而初初,一臉天真無辜,笑容燦爛的初初,竟是他派來監(jiān)視她的。 只可惜,她沒有識別出。 “他回來了,你是不是很高興?”今上冷笑。 阮阮忙將身子藏進水中,她向他請求,“官家,請您出去……” 他充耳不聞,一步步向浴桶靠近,阮阮緊咬嘴唇,震驚到了極點,他卻半蹲在她身邊,伸手撩過溫水。 阮阮上下牙齒打顫,她知道這里無人會來救她,她意識到了他要做什么,她心如死灰。 “我以為,您已經(jīng)放下……” “放下?” 今上長長地嘆了口氣,扯過阮阮搭在桶邊的濕熱毛巾,想要替她撩水。 “我試過,可是又失敗了,剛剛我想,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彼?。 “賭什么?”阮阮顫聲問。 “賭他是在乎你的人,還是在乎你的身?!?/br> 他的樣子,幾近癡迷。 阮阮大懼,朝他撲水,乘他被水花迷了雙眼,忙扯過一旁衣衫罩住水面,極力保住自己最后的尊嚴。 而他在抹去面上濕水后,又一次露出了本來面目。 他抓過阮阮的手,連聲說道:“我也想忘記你,這半年,我認真做事,努力做一個好君王,我沒有再喜歡花石,沒有再寵幸任何女子,甚至拋棄了李長袖,我向曹不休靠近,我也不打擾你,按你說的,不糾纏,不傷害于你,可是你為什么不多看我一眼?” 他紅了眼睛,“難道我做得還不夠好?我忍了韓玦,忍了皇后,縱使你們背叛我,我也沒有苛責,我做的這些,你為什么看不見?今天他回來了,帶著勝利回來了,他要來接你走了,我與他有諾言,只要他回來,我便放了你。我以為我能做到,可是我后悔了……” “仗已經(jīng)打勝利了,他曹不休又能耐我何?” 作者有話要說: 莫氣,莫氣。 明天,一定,一定,會爽快的……我求生欲很強了……嗚……親親,抱抱,舉高高…… 第56章 出宮 “官家?!?/br> 熟悉的聲音, 在阮阮幾乎要絕望時響起。 阮阮又驚又喜,對著門外方向,大呼一句,“曹哥哥救我。” 話音未落, 屋門被人從外面踹開, 一身鎧甲的曹不休, 帶著掩蓋不了的殺氣,匆匆而來。 他銳利的擒賊目光, 迅速掃過今上, 而后對追趕他來的內(nèi)侍大喝一句,“全給我轉(zhuǎn)過去。” 曹不休的怒氣,在這一瞬達到高峰,可仍不忘, 保全阮阮。 他握緊了拳頭, 無法想象他心儀的女子, 竟然會被人置于如此尷尬的境地。 怒火中燒,一點點上升,最終忍無可忍。 他抬腳踏進屋內(nèi), 一步步走向他從小發(fā)誓要保護的弟弟, 心底卻是失望至極。 “曹不休?!苯裆掀鹕? 引袖指向曹不休,并厲聲斥責,“這里是禁庭,外男不得入內(nèi)的禁庭?!?/br> 曹不休卻一言不發(fā),直接擰過今上衣領(lǐng),以他武將的臂力,將他拖出門外, 再將自己化作門神,持劍攔于檻內(nèi)。 對今上動手,真是膽大包天,隨之而來的內(nèi)侍,宮人們,均被嚇破了膽。韓玦聽到動靜,隨后趕來,將他們趕了出去。 今上踉蹌兩下,不敢置信地看著曹不休,眸中有羞恥,有憤怒。 “曹不休,為了一個女人,你至于嗎?”今上呵道。 曹不休卻抱臂,以一種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怕的姿態(tài),冷眉橫對今上,“至于?!?/br> 他退去劍梢,周身寒氣越來越重,“她是我曹不休,心心念念的人?!?/br> 他歷經(jīng)萬苦,好不容易進京,卻在進入宮門時受了阻攔,他瞬間察覺出異樣,他擯棄了宮廷禁律,一路疾奔,恰好遇到初初。 她看到他,扭頭就跑,這更讓他應(yīng)證了自己的擔憂,心中無鬼,她跑什么? 果然被他料中,是阮阮出事了。 曹不休又慌又怕,他簡直不敢將目光掃向屋內(nèi)。 萬幸,他趕到時,看到的是眼前的景象,他來得還算及時。 他長吁一口氣,甚至有了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其實,在他一路往她這里來時,他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無論如何,他都是要帶她出宮的,縱是今上強迫了她,她依然是他心底最美,最好的姑娘。 大不了,用余生慢慢陪她。 但,幸好他沒晚。 她安然無恙,他的心就安定了。 宮墻深深,夕陽余暉鋪灑著淡黃霞光。 他穩(wěn)住心神,斂去怒氣,以更加淡定從容的姿態(tài),面向被他扔出門外的君王。 他崇光帝惱羞成怒了,他曹不休卻不怕了。 雖然他很快明白過來自己的處境,強闖宮門,攜刀進殿,且在他大勝歸來之時。 不肖想,他都知道自己將會落個什么罪名。 定是恃寵而驕,目無君上。 可是......在乎不了了...... 此刻身后是掛念著他,時時刻刻想著他的女子。她透徹、聰明、果敢。她待他以真,以誠。 更重要的是,她對他的味,他喜歡她。 一個男人,喜歡上了一個女人,就是要為她拼,護著她呀,他若不拼盡全力捧著她,疼著她,那這宮里的人,還不都敢欺負她? 他算是看透了,此刻他的身前,這個他曾經(jīng)寄托了萬般信任的弟弟、主子,他可以原諒他的懦弱、膽小,原諒他的花心,多情,卻無論如何不能原諒他言而無信。 兩相對比,曹不休想,管他天王老子給他羅列什么罪名,大丈夫不患無妻,但他曹不休怕阮阮哭泣。 什么破官兒? 什么威武將軍? 又什么朝堂國事? 通通棄了! 他,曹不休,護著他最喜歡的女人,如此便值了。 如此想著,他心底就輕松了,他利索抬手,向他行君臣禮,而后直接說道:“官家,臣來接我娘子回家?!?/br> 阮阮在屋內(nèi),終是無法克制,紅了眼眶。她一件件將身上衣衫穿好,以最整潔,最端莊的姿態(tài)走向曹不休。 是啊,他都不怕,她怕什么?跟著他一起走,就對了! 今上看見她,眼中先是閃過一絲尷尬,明明很是慌亂,卻強裝鎮(zhèn)定道,“曹將軍眼底,可還有朕?” “官家眼底,可還有臣?”曹不休反問,不懼他的目光,與他對峙。 他的問話,使得今上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言語來反駁。 “官家難道忘記自己的承諾了嗎?”曹不休不待他答,先發(fā)制人,揚眉逼問:“天子一言九鼎,官家今日所作所為,又是何意?” 今上怔了怔,卻避開了曹不休的問題,他看了看阮阮,以一種志在必得的語氣對曹不休道:“今日,我們先不談阮內(nèi)人的事情,我們來談一談,你曹將軍為何要帶刀進宮?!?/br> 他的聲音,處處透著寡淡,薄情。 阮阮卻在他話語里,感知到了另外一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