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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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低垂,廊下宮鈴隨風(fēng)發(fā)出悅耳的鈴聲,阮阮卻無暇他顧。 她快速回房,將自己簡單收拾后,搬來小火爐置于長恩苑庭中。 蟲聲陣陣,此起彼伏,今上故意挨著阮阮坐下。 “我也要吃糖心的?!苯裆系溃痔硪痪洌熬褪悄阆矚g的那種。” “好?!?/br> 阮阮應(yīng)下,取過紅蔗糖,在他面前擺好。 她時時刻刻讓自己保持謹(jǐn)醒,她決意,無論他說什么,她都會答應(yīng),她只求能討他歡心,不要他為難曹不休。 “你若是每一次,都能這樣聽我的話就好了?!彼抗忸┻^石凳,冷冷說道,言語里都是諷刺。 阮阮看一眼,忙取出自己的帕子墊到石凳上,他卻不舍,認(rèn)真將她的帕子撿起,四方疊好,塞入自己懷中,而后徑自在石凳上坐下。 帕子是私人之物,阮阮只覺不妥,但見他面色低沉,且念著他在病中,阮阮只能作罷。 她不明白,他是何想法,明明就在氣惱她和曹不休,甚至?xí)r不時用言語刺激她,可卻始終不肯放過她,還要時時看著她。 她察覺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zhuǎn),一圈又一圈,仿佛要將她看穿。 他沉默不語,她也不敢輕易答話,只能在他的注視下,借翻動爐火掩蓋二人之間的尷尬。 火光跳躍,映得兩人的臉通紅,他懶懶坐著,隨意折過一側(cè)樹枝,像勛貴人家出來的紈绔公子哥兒,輕浮地挑起她裙角。 阮阮不喜,連忙躲開,他卻扔了樹枝兒,道了一句,“你腳上這鞋,真丑?!?/br> 阮阮低眉,因著腳上的傷,她便將腳底多纏了幾層紗布,如此腳面便似比平日寬了許多,他向來過得精致,這模樣被他嫌棄,也在所難免。 她勉強笑笑,不將他的話放心上,只道一句:“讓官家見笑了。” 他聞言,又似打量獵物一般,目不轉(zhuǎn)睛看她。 等了片刻,見她再無下文,他又突然起了怒氣,指過一側(cè)小黃門,“狗奴才,去給阮內(nèi)人搬個凳子。” 他的怒氣,與他的關(guān)心一樣,總是莫名而起。 阮阮剛想對他說不必,但看他面色不好,只能作罷。 不一時,凳子搬來,他瞥一眼,推送到阮阮跟前,沒好氣地說一句,“坐。” 阮阮這次吸取了他暴怒的教訓(xùn),不再推辭,只安穩(wěn)坐下。正好紅薯熟了,她將它撈起,因為太燙,只能在手心來回倒騰。 他看也不看,命令道,“把外殼兒撕了,我只要……心?!?/br> 阮阮垂首應(yīng)答,“好。” 他卻輕哼一聲,將頭扭過一側(cè),“說到做不到,虛偽。” 阮阮沒有察覺到他話語里的意思,只感覺到他氣不順。 她也不做反駁,默默應(yīng)下,幫他將紅薯剝到碟子中,又聽他命令道:“喂我?!?/br> 彼時,他雙手隨意擱在身側(cè),卻不抬一下,只懶懶對她說,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阮阮知他找茬兒,并不與他爭,按著他要求,一點點在他目光注視下,舉匙喂他。 而他,眼睛連一下都不眨地,直勾勾看她。 他說水,她便喂他水。 他說吃,她便喂他吃。 她若稍微流露出一絲不愿,他便立馬暗示他要對曹不休不利。 阮阮服軟,卻換來他更大的不滿,半個紅薯沒吃完,他已是拂然不悅。 他直接起身,對阮阮說道:“我要沐浴,你來伺候我……” 作者有話要說: 楔子場景,大概還有四五章就到了…… 第53章 偏.執(zhí) 侍?。?/br> 阮阮從不曾有過。 她心慌意亂, 腳下似有千金般沉重。 而今上,不給她半分遲疑的機會,他昂首闊步,從她身邊經(jīng)過, 想要去牽阮阮的手, 阮阮垂眸退縮, 與他隔開半壁的距離。 下意識的動作,惹來他的憤怒, 他拂袖而去, 恨恨說道:“磨蹭什么,快點跟上?!?/br> 阮阮無奈看向他背影,他卻又轉(zhuǎn)身催促道:“難不成,你不想要與曹不休雙宿雙飛了嗎?” 他的話, 給了阮阮些許希望, 阮阮松怔看他, 他頭也不回地繼續(xù)向凈房走去,“若是想,就過來?!?/br> 阮阮定了定神, 深呼吸, 跟上他的腳步。 紅羅紗帳四垂, 寬大的浴池散著騰騰白霧。 他徑自褪了鞋襪,讓眾人退去,獨留下阮阮,而后赤腳向池邊走去。 阮阮強按下心頭的不安,忐忑看他。 “愣著干什么?”今上道,展開雙臂,“給我脫衣?!?/br> 替他寬衣, 這在以往阮阮不是沒有做過,可裊裊升起的水霧,像是曖.昧迷.藥,讓她遲疑,卻步。 “看來你是想留在宮里了?”他面上揚起慵懶笑意,開始自己動手解腰間束帶,“也好,反正以后時日還長,有的是機會,你慢慢陪我便是了。” 他的話,讓阮阮心底生寒,她忙快步上前,握過他革帶上的玉扣,兩指毫不費力,將它打開,他的衣袍也瞬間變得松垮。 “女人,果然都喜歡口是心非?!彼湫?,閉目,任阮阮給他解衣。 一層,又一層,褪去,最終只剩內(nèi)中單衣,阮阮白著面龐,停止了手中動作。 “怎么?害羞了?”他微微睜眼,斜睨看她。 阮阮別目看向浴池中水,那水面上飄蕩著一層薄薄的花瓣,花香與四角悄然燃著的合歡香交.纏,濃郁得化不開。 “你又不喜歡我,你害羞什么?”他問,以手指抵住阮阮一側(cè)臉頰,使阮阮被迫著看他。 他眼波幽黑,像是藏著深川河流,她看著他,不知為何,竟在他眼底讀出了一抹無法言說的悲傷。 “我是帝王,這天下都是我的,可是……” 他突然幽幽嘆了口氣,將她松開,直接跳入了池水中。 池水被激蕩得濺出了無數(shù)水花,阮阮下意識后退,引袖遮面,片刻后水面終于歸于平靜,她于詫異中往池內(nèi)看去,卻不再見他的身影。 阮阮大驚,想起他并未痊愈,她忙趴到水邊,極力喚他,“官家……” 她連喚幾聲,可水面依舊無應(yīng),她更加慌了,再顧不上其他,慌忙下水,溫?zé)岬某厮^胸腔,阮阮連喝了幾口池水,正費力尋找,他卻突然從水下鉆出,一把將她抱過。 阮阮瞬間明白,自己這是被他騙了。 心焦加上無可奈何,讓她倏忽間也起了憤怒,她第一次果斷而決絕地向他舉手,毫不客氣扇下。 而他,也不躲閃,硬生生用臉頰接下。 “你夠了?!?/br> 阮阮斥道,雖然一掌下去解了怒氣,可當(dāng)手心傳來同樣疼痛時,她就后悔了,他畢竟是官家,是她的主子。 她握著自己微微被鎮(zhèn)痛的手,咬破了唇角。 而他,卻似沉迷在她給與的巴掌中,嘴角勾起笑意,“原來,你還是會在乎我的?!?/br> 阮阮很想告訴他,她在意的不是他,而是天下的官家。 但,他太讓她心累了,她再不想看他,直接轉(zhuǎn)身,向池邊走去。 腳底的傷口,因為受了熱水的刺激,以更加猙獰的姿勢向她襲來,阮阮竭盡全力回到池邊,已是筋疲力盡,而腳下,血水染紅了紗布,觸目驚心,再隱藏不住。 “你等我?!?/br> 他的目光落在她腳邊,眸中閃過悔意,他在池中向她高喊,三兩步躍回池邊,伸手來夠阮阮。 阮阮奮力掙脫他的拉扯,在一眾內(nèi)人們詫異的目光中,濕漉漉大步出了凈房。 而她身后,是滿面懺悔,再不敢跟上的今上。 今上連著安靜了好幾天,每次見阮阮,都隔著兩三米的距離。 阮阮也樂于享受,這樣難得不被驚擾的時光。 其間,皇后來看過她一次,她濕.身從凈房出來的消息,令她與韓玦大驚失色,在向她確認(rèn)她無事后,皇后才安下心來。 她對她道:“阮阮,你放心,但凡有機會,我一定會助你出宮?!?/br> 阮阮對此,感激不盡。 而韓玦,似害怕再出現(xiàn)此類事情一般,只要阮阮當(dāng)值,幾乎寸步不離長春宮,時時刻刻關(guān)注著殿內(nèi)的一切。 阮阮本以為,日子會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今上也會慢慢適應(yīng)她刻意的疏遠,卻沒想到,一日午后,他突然向她靠近。 “阮阮,我想給你一個驚喜?!苯裆系?。 驚喜? 阮阮抬眸看他,他之驚喜,于她而言,向來都是驚嚇。 他見她無感,于是舉手向身后拍了拍,珠簾輕響,一男一女,兩人身影出現(xiàn)在珠簾后,那腳步,那身影,還有那趨炎附勢的笑聲…… 阮阮深呼吸,不忍直視,轉(zhuǎn)身想逃。 她猜得沒錯,他就是他,一個活在自己認(rèn)知里,從不知她真正想要什么,卻口口聲聲說愛她,愿意給她獨寵,要將她寵冠六宮的自私男人。 大娘子與她中間,隔著她小娘,若不是她,她小娘不可能年輕慘死,而她也不至于被賣進宮。 他若是有心,怎么可能不知道? “哎呀,阮阮,我的好女兒?!倍琶哪锟觳缴锨埃瑪r住阮阮去路。 阮阮無奈看她,沉聲道:“阮阮何德何能,得大娘子一句好女兒?” 杜媚娘眉眼彎彎,握住阮阮的手,笑意盈盈,附到她耳邊,“好女兒,你父親還在那兒看你呢?縱是你與我不親,你也不可能置你父親不顧,是吧?那可是你親生父親?!?/br> 杜媚娘說罷,又轉(zhuǎn)身,低垂眼睫,再抬眸時,已是淚水漣漣。她轉(zhuǎn)身,快步跪到今上面前,“臣婦多謝官家,謝官家宅心仁厚,謝官家將阮阮照料得這般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