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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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別過頭,蹙眉不語。 明心又問:“敢問官家,長恩苑,水央閣,那些合歡,情.愛,難道都是假的?” 今上面色似有動容,轉顧她,“你太過任性了?!?/br> 明心失魂落魄,連退兩步,“到底是我太過任性,還是官家太過脫衣無禮,穿衣無情?” 明心的話,說得放肆,而她的指責抱怨,更似乎將今上說成了風流放.蕩之人。 果然今上在聽了她話后,瞬間盛怒,對她呵一句,“你夠了。” 明心卻搖了搖頭,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手段使勁后,她再無它法,于是丟下手中玉釵,兩眼空洞。 “那一夜,你為給我驚喜,命人為水央閣換了鏤空花帳,帳頂盛滿花瓣,你一大動,花瓣便如同花雨,紛紛落下,你稱床笫之歡,為共赴花海,你說這等閨閣情.趣,只能與我同享,因為皇后在那事兒上,是榆木疙瘩,這一切難道官家都忘了?” 如此隱秘之事,被攤于人前,醫(yī)官,內侍,奶娘皆聽了去,紛紛低垂眉目,不敢抬眸。 今上心口急遽起伏,大有要殺她而后快的模樣,恰在這時,皇后抱著君實緩緩起身,貼近今上。 今上看君實一眼,眸中怒氣這才舒緩半分。 “官家,大錯釀下,再追責已是無濟于事?!被屎筠D顧明心一眼,又道:“meimei自幼被寵壞了,還請官家看在她與君實的關系上,寬恕她這一次罷?!?/br> 皇后端莊穩(wěn)重,說話也不疾不徐,今上向她投去贊許目光,又向明心,“你若有你jiejie十分一便好了?!?/br> 明心聽了,只冷冷諷笑,“原來jiejie才是高手?!?/br> 她的話,再一次惹來今上不悅,今上隨即召來醫(yī)官并內侍,“心昭儀突發(fā)頭疾,你們且送她去休息?!?/br> “不必趕,我自己走?!泵餍睦鋵屎?,越過她時,又道:“jiejie,來日方長啊……” 皇后不接她的話,卻是身子搖晃兩下,靠到了今上懷中綿綿軟如再無氣力。 今上輕撫她后背,細細安撫,“朕讓你受委屈了?!?/br> “臣妾是官家的發(fā)妻,臣妾不覺著委屈,臣妾只要官家和孩子們都好,那臣妾便一切都值了?!?/br> 皇后深情告白,阮阮略吃一驚,她有些詫異地看皇后,她向來是寡淡之人,而今兒卻一反常態(tài)討好官家,為此阮阮很是不解。 阮阮再抬眸看皇后,又見她雖伏在今上肩頭說話,但眸光卻一直落在君實身上。 無驚,無喜。 有悲,卻不含半滴淚水。 明心離去,韓玦與阮阮一并出來煎藥,韓玦端詳阮阮嘴角,柔聲相問:“可還受得?。俊?/br> 阮阮低垂眼睫,對他表示深深謝意,感謝他屢屢于危急時刻幫她。 韓玦收了她的謝意,神色淡淡道:“阮阮,你可曾這樣鄭重地感謝過曹將軍?” 阮阮微愣,曹不休幫她更多,可是她與他? 確實從未有過客套疏離。 韓玦長長嘆了口氣,“你我也算半個師徒,我憐你聰明,你也愿受教于我,又何必生分呢?” 阮阮想回應他,但又見他擺了擺手,“還是不要回答我罷。我只問你,今日之事,你看得明白嗎?” 阮阮茫然搖頭,韓玦話里有話,她抬睫看他,卻看見了他一臉惆悵,無論阮阮怎么懇求,他都不再回答。 所幸君實在皇后的悉心照料下,安然度過危險,而今上與世間所有的父親一般,對君實更是寵愛無度,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捧送到他面前。 至此,宮中人皆知,母憑子貴,縱是再有美色,可只要君實在一日,皇后的中宮之位就再無人可以撼動。 當然,這當中也有不服氣,不甘心的,亦如楊福佳。 作者有話要說: 太困了~在困意下寫的,隱隱感覺這章不行,先放出來,周末修~ 好困啊,先晚安安了,明早再說安~ 第34章 螃蟹 今上愛食蟹,內廷中人盡皆知,但今上從不將自己的喜好表現得太過明顯。 阮阮曾聽韓玦言及,無論是今上,亦或是嬪御,皇子,若有偏愛之物傳出宮外,那在民間,此物必定價格飛漲,甚至會逼得人家破人亡。 所以縱是今上,也從不曾放縱過自己的喜好。關于此,阮阮還聽了一則舊事。 今上幼時為了克服自己的欲望,每逢螃蟹上市時,便會命人一次送來幾十只到長春宮,而后將它們放置到深甕中,讓它們自由亂爬。 又故意將深甕甕口縮小,每次只容一只爬出,每日由內侍守著甕口,待出來一只后,內侍們隨即將甕口封上,不讓出第二只,而今上也只食那爬出來的一只。 若那日所有蟹皆不爭氣,沒有一只成功爬出,那今上只能望梅止渴,期待第二日。 阮阮一壁佩服今上曾經的克制力,一壁在這種佩服中存了疑。 物極必反,韓玦又告訴了她這個道理。 中秋夜前夕,楊福佳提來一只精致的小竹簍子,得意洋洋擺到今上面前,示意今上打開。 今上不解,但看她喜形于色的模樣,也不禁起了好奇,遂將竹簍打開,眸中先是閃過一陣驚喜,而后又突然將它推開。 “朕聽聞今歲蟹價尤其貴,每只高達幾千錢,朕今日用了它,明日它的價格怕是又要翻上幾倍?!?/br> 今上眉目淡淡道,可眼神飄忽,時不時瞥過那大個頭的鐵甲將軍無腸公子。 楊福佳聞言,欣然微笑,貼著今上坐下,言笑晏晏挽過今上手臂,做出低眉順目討好之狀。 “官家體恤民生,臣妾與官家同心同德,怎會不知,但官家也不問問臣妾,這蟹到底是怎么來的?” 今上聽了她的話,低眸溫柔問,“不是你特意著人去尋的?” 楊福佳聽了,兩眼含笑,對今上搖了搖頭,故作神秘,將十指伸出,舉到今上面前,嘟著嘴巴,意態(tài)委屈。 阮阮迎光瞧去,那雙白細纖長的手指上赫然有著兩道紅印,很明顯是捉蟹時所傷。 “你?”今上倍覺意外,目中帶著詫異。 “官家先說,心不心疼臣妾?!?/br> 楊福佳順勢伏到今上懷中,以額貼他帶著青青胡茬的下顎,并用手指撫.弄他衣襟。 “當然是心疼的。”今上唇角上揚,捉過她的手放至唇邊,輕吻一口。 楊福佳心滿意足,神采飛揚,笑道:“官家一定想不到,這是臣妾在水央閣后的山石下捉的?!?/br> “水央閣?” 這由來顯然非常出乎今上預料,他擱下手中書卷,兩眼泛光,看向楊福佳,“怎么可能?” “縱是給臣妾上百個膽子,臣妾也不敢欺君呀?!睏罡<褘舌林崎_今上,“官家若不信,去瞧瞧好了?!?/br> 楊福佳抬眸直視今上眼睛,女子面如桃花,頭戴花冠,又著花鈿,正是最好、最張揚、最肆意的年紀。 今上細看她許久,眼中情意由淺漸濃。 “朕豈會不信你?!痹S久,今上應答她道。 語調溫柔,面帶微笑,眸中盡是寵溺。 楊福佳從他身邊款款退出,收斂笑容,雙手舉額,躬身行禮,與原先的嬉笑不同,再抬首,目光堅定,很是認真。 “臣妾知道官家向來勤儉,臣妾也不敢鋪張,只是今日偶然路過水央閣,恰看到水中有蟹,這才捉來獻給官家,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 楊福佳眸中帶著瀲滟,柔情似水看向今上,又繼續(xù)道:“官家是全天下人的官家,但于臣妾,卻是唯一可以依靠的夫君,臣妾想要夫君能吃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也希望夫君能無拘無束。” 今上動容,一臂將她摟入懷中,召來許昌將蟹收下。 許昌聽聞了蟹的來處,頓時興起,取來大簍,直奔水央閣而去,今上亦不再阻攔。 未隔半柱香的功夫,許昌便滿載而歸,興致勃勃將大簍展開,示于今上面前,竟是滿滿一簍,足足有七八十只。 今上看了,甚是滿意,大手一揮,“明兒中秋,正好可以吃蟹品酒。” 許昌與楊福佳幾乎同時點頭,楊福佳又道:“明兒可以來一個全蟹宴,用雙螯做成蟹釀橙,再用豆腐衣包蟹黃兜子,余下的蟹,或清蒸,或水煮,亦或是油炸,都來一道?!?/br> 今上被她的激動情緒所感染,立時應下,“允了?!?/br> 翌日,中秋,明月高升,秋.色.皎皎。 因著鳳鳴宮的桂花開得極好,今上著人將夜宴擺在了鳳鳴宮。 皇后抱著君實與今上并排而坐,余下花奴與楊福佳依次坐開。 今上緩顧四周,未見明心身影,于是問向皇后,“心兒禁足也有一月了吧?” 皇后面色一怔,持箸的手隨之微微一顫,但旋即恢復如常,“官家罰她禁足三個月,今兒剛滿一整月,還余兩月?!?/br> 今上聽了,長嘆一聲,“也算是一家人,難得今日中秋,便讓她出來一起用膳,而后再禁足罷?!?/br> 皇后聽了,卻是沉默不語,繼而緩緩抬眸看今上,面色凝重,“官家是一國之君,怎能朝令夕改?” 今上瞧她說得嚴肅,略顯尷尬,“今兒是中秋,正是團圓時分,她一人在水央閣,難免孤單……” 與今上的多情不同,皇后依舊不應,擺首回絕,“錯了就該受罰,若是人人都如此,那內廷規(guī)矩,便還有什么用?” “吃頓飯而已,不用上綱上線,沒那么嚴重?!?/br> 空氣也些凝重,今上刻意放緩了語氣,又與皇后商量。 皇后冷笑,將君實送入今上懷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反問,“官家就不怕,今兒給她開了一個口子,明天她便能給您翻出天來?” “話雖如此?!苯裆下宰鞒烈?,似在斟酌。 “君實是官家的骨rou?!被屎髨猿?。 空氣中傳來陣陣桂花清香。 皇后轉顧桂花樹,眸中似有淚花,“官家可還記得栽這樹時的心情?” 許久,今上終于嘆了口氣,“都聽你的罷,反正明心也是你的親meimei。” 今上話語里帶了幾分諷刺意味,皇后聽了仿若渾然未覺。 空氣一片安靜,倒是一旁的楊福佳,突然兀自“咯咯咯”笑了出來。 大家被她的笑聲所吸引,紛紛抬眸去看她,卻見她正搶笑著往花奴臉上抹蟹黃。 花奴躲閃,面色大紅,不敢再瞧人。 “有何事竟如此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