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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長的窄刀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墜星般直劈陸錚鳴面門。 陸錚鳴避也未避,反手快如閃電地將貓往肩上一搭,電光火石間,刀尖抵著他鼻梁,卻未再進分毫。 他兩指夾著刀片,不慌不忙地起身,順手還捎上了馬扎,坐到和四身邊,隨手摸起個土豆麻溜地削了起來,還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督主之命,小的何敢不從哪?!?/br> 三花貓驚魂未定地趴在他肩頭,雙眼濕漉漉地軟軟叫了聲:“喵……” 和四料想陸錚鳴身手不差,不想隨意一試竟是把他試愣了。 他雖然跟著干爹習(xí)武,但天生不是這塊料子,練外功是皮嫩頭不鐵,練內(nèi)功是氣弱丹田窄,從小氣死的武學(xué)教頭能繞京城三圈半。后來他干爹放棄培養(yǎng)他在武學(xué)上的造詣,改培養(yǎng)四大護法了,結(jié)果那段時間東廠里時常傳出四大護法的鬼哭狼嚎,和四為此很不好意思了一段時間。 和四雖然拳腳生疏,但是沒吃過豬rou也看多了豬跑,陸錚鳴剛才亮的那一手不比靈敏見長的李報國差多少。 這么一看,和四倒是真覺得可以考慮考慮再多添個小弟,前提是查清了陸錚鳴的底細。 他干爹說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有思想不夠達標,意識不夠到位的人一概不能入東廠,更不能放在身邊。 和四聽了后很費解,他們東廠有什么思想底線啊??? 別家衙門錄人得起碼明面是個好人,而他們東廠呢? 人吏部尚書說了,別的不求,只求東廠做個人就行了…… 和四對陸錚鳴的身手嘖嘖了兩聲,對這人又添了一份好奇,有這好身手,得人緣多差還沒在錦衣衛(wèi)里混出頭啊…… 時辰不早,趙精忠弄來的食材有限,和四簡單地做了幾個家常菜,油爆豆腐,醋溜魚段,清抄脆瓜,江混生下來的料還給三花燉了個清水魚頭。 廚房的燈火不算明亮,即便趙精忠生怕他家督主切了手指頭,多添了幾根蠟燭,卻也只能照亮灶臺前的一方小小天地。 和四彎腰低頭,舀了一勺汁兒澆在魚段上添湯頭,燭火拉長了他的身影,將腰背的線條勾勒得分外流暢柔和。 他神情專注,對于陸錚鳴的凝視渾然不覺。等到弄好了菜肴,他慵懶地抻了抻脊骨,才發(fā)現(xiàn)陸錚鳴坐在角落里一動不動。陰影遮住了陸錚鳴的眉眼,和四嘀咕了一句:“睡著了,不會吧?!?/br> 陸錚鳴低低笑了一聲,笑聲里混雜了難以捉摸的一縷深意:“督主親自掌勺,這般奇景,怎能錯過?!?/br> 和四呵呵笑了兩聲,是啊老子累死累活,白天伺候小皇帝,晚上還得屈尊紆貴伺候你兩位大爺,要不是看你哭著喊著,甚至要出賣色/相抱我大腿,這回功夫你該在郊外亂葬崗里躺著看星星看月亮,和隔壁的吊死鬼談?wù)勑牧恕?/br> 這時候和四完全沒想到的是,自己現(xiàn)在不經(jīng)意的一句吐槽,在不多久后竟真一語成讖,只不過是他和陸錚鳴兩人并肩躺在亂葬崗里看星星看月亮…… 眼下,他為了趕緊完成破書上的事項,勉為其難地容許這個小錦衣衛(wèi)和他。 和四本還想誠懇地邀請趙精忠和燕春一同入桌,結(jié)果趙精忠被嚇得拎起燕春直接飛到了屋頂上,說是他們練武之人過午不食。 放屁!老子之前還好幾次看見你中午吃完飯,還從御膳房里偷了兩雞腿,和李報國一人一根躲在樹上吧唧吧唧地啃。 搞得御膳房里以為進了老鼠,天天吵著要養(yǎng)貓。 可是大燕皇宮里自幾百年前就禁貓,沒別的,只因曾經(jīng)的太/祖他老人家屬老鼠……那時候有位神乎其神的國師說了,禁庭之內(nèi)絕不能養(yǎng)貓,否則便沖撞了太/祖乃至大燕的氣運。 結(jié)果,御膳房沒法,只好逮了幾只狗,煞費苦心地訓(xùn)練他們抓耗子。 直到最后御膳房里的狗各個都是抓耗子的高手,可是該丟的雞腿依然雷打不動地丟…… …… 于是,飯桌上只有他和陸錚鳴,還有只十來歲的老貓。 兩人一貓,吃得沉默又莫名和諧。 和諧到和四越吃,越覺得氣氛很詭異,尤其是和他一起吃飯的這人前不久剛坦坦蕩蕩表明對他美色的覬覦。 這種莫名其妙的一家三口氛圍是怎么一回事啊…… 和四狠狠抖了個激靈,趕緊將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趕出腦子。 他一定是保心丹吃多了,把腦子吃壞了! 好在吃完飯后,破書沒再使幺蛾子,和四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神出鬼沒的番子無聲無息地躥進廚房,收拾殘局。 陸錚鳴眼角余光無意地瞟了瞟他們,淡淡目光一瞥而去,揣著懷里吃飽喝足的三花貓,徐徐起身道:“今日多謝督主照拂,時辰不早,不敢再多叨擾督主,下官先告辭了?!?/br> 喝茶清喉嚨的和四愣了一愣,沒想到他死皮賴臉賴到現(xiàn)在,居然要告辭了??? 兄弟,你不是要死要活,非要上我這條賊船,現(xiàn)在船還沒上你就要跑路了? 你難道已經(jīng)看穿了我們東廠邪惡殘酷的本質(zhì)了嗎??? 可是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們錦衣衛(wèi)也沒白到哪里去嘛。 和四心里頭犯嘀咕,最多的吧,其實還是有種被人騙吃騙喝打了秋風(fēng)的惱羞成怒…… 他拈著茶蓋兒,輕輕撇了撇沫,沒有看他,幽幽地問:“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