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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棺木,沈深觀察起躺在里頭的人。那名土系修者青年模樣,閉著眼的面容平靜。沈深看著看著,竟覺得這面容,頗有些臉熟。沈深想到什么,忙把白毅召出來。對比著仔仔細(xì)細(xì)再看了一遍。 若是身材再瘦削一些,皮膚再白一些,眉毛再英氣上揚,嘴唇弧度再精致些許。 這土系尸首,和白毅,有七八分相似。 白毅出來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主人用一種詭異的目光,上上下下,里里里外外打量著他。白毅不自然道: “主人?” 少年聲音奇異:“白毅,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此人,竟和你有七八分相似?!?/br> 白毅愣住,重新看向棺木里頭的人,這一看不打緊,配合著主人的話,還真有幾分相似。白毅父母早亡,年紀(jì)輕輕戰(zhàn)死沙場,生前未曾娶親,上午老人,下無子嗣。這人不存在是和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兄弟姐妹。 摸著自己的臉,白毅雖然驚訝,也感慨一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沈深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這入殮了,材料準(zhǔn)備齊全了,安魂曲祥和的調(diào)子起,唱完,屋子里恢復(fù)平靜,奇怪的事,這次沒有帶來歸來人的魂魄。有的,只是一縷一縷殘破的意識碎片。 情況不對,這人的魂魄,早就破碎的不成樣子,正常人,絕不應(yīng)該如此。 除非…… 沈深帶著手套在尸身周身檢查,終于在天靈蓋腦頂?shù)奈恢谜业搅?,冰冷的攝魂釘,全部釘人男子腦子,尾部小在天靈蓋閃爍著幽暗的光。 能讓魂魄損毀城此般,絕非一朝一夕,躺在棺材里頭的土系修者,被活著種下攝魂釘后,放入棺材的。 沈深從尸首頭頂取出攝魂針,將留在此處逗留的殘魂固封在尸體中,起到養(yǎng)魂的目的,但養(yǎng)魂之事,非一朝一夕,沈深只好收了這棺中人,因他無意識,只得簽訂了主仆協(xié)議,棺木在協(xié)議生效后縮小成巴掌大小,沈深將其放進(jìn)入殮箱。處理好,恰好門口傳來響動。 “深深,深深,我回來了?!?/br> 第32章 小白進(jìn)門,橫沖直撞。掀開那個不好好睡在棺材里頭的白毅,很自然地占據(jù)了沈深身側(cè)的位置,獻(xiàn)寶般從懷里掏出已被體溫捂得有些溫度的紙包。 沈深看著殷切遞到他眼前的紙包,小白的視線注視著他,明亮的眼睛里期盼著,只容了他一個人的倒影。沈深伸出手,對方立刻矮下高大的身子,頭頂主動放到少年手掌下。沈深如眼前人所愿,摸摸他的頭,接過打開,是腌梅子,上頭裹著誘人的糖漿。 灼熱期盼的視線,不會讓人感到冒犯,有一種被人珍視的滿足感。沈深從紙包里頭撿起一顆圓潤的梅子,塞進(jìn)嘴里,順嘴舔掉手指上殘留的糖漿。粉潤的舌尖擦過白玉般的指節(jié),色澤碰撞,小白不知怎么,跟著舔舔唇,覺著今兒的天格外燥熱。 酸甜可口的梅子確實好吃,黏在梅子上的糖漿清甜不膩口,入口即化,包裹在糖漿下的梅子果rou厚實,鮮酸生津。沈深不覺間,吃下一小半。回過神看著還舉著手站面前的人,沈深多多少少有點不好意思。 少有人知曉,他喜食甜食,且尤愛酸甜口。 小白算是誤打誤撞,踩中了他的喜好。 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傻氣的微笑,堂堂玄靈尊者,人人敬仰,專程為人舉著梅子,甘之如飴,說出去,不知得驚掉多少人的下巴。好在白四不再此處,要不然,內(nèi)心不知得崩潰幾次。 白四此時也不好受啊,好在他臉皮厚,借用著清微內(nèi)門弟子的名頭,和一陌生修士打下欠條,以三倍價錢,換取了一張傳音符。 啟符前,他特地焚了香,找了一家遠(yuǎn)離少主的客棧,對著符紙拜了三拜。保證萬無一失后,聯(lián)系上了遠(yuǎn)在毅城的白穹等人。符紙亮起,傳出白穹的聲音: “白四,如何了,你那邊有少主消息了嗎?” “長老,我找到少主了,就是少主他……”腦子有點不清醒。這話白四沒敢說出口,白穹,是個鐵桿的白吹。 “少主,少主如何了,是受傷了,傷的嚴(yán)重嗎?”問話像連珠炮般不斷,“白四,你這個榆木腦袋倒是快說啊,急死老夫了。” 傳音符外,白四的臉色變換數(shù)次,嘴唇抖了幾次,不知如何說出口,罷了,等長老他們一來便知:“長老,少主他沒事,有白四在,豁出自家性命,也不會讓少主有絲毫閃失。只是有一事,白四,不得不報,少主他,似乎看上了一個姑娘,還……還看了人身子,鐵了心要對人負(fù)責(zé)。” “什么?”白穹震驚,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女音。月怡仙子是和玄靈尊者白滇臨定了親的,雖是門派內(nèi)長輩定下的,但她是個不折不扣的顏控,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白滇臨一眼,驚為天人,半推半就就應(yīng)下了。此番聽說,在毅城發(fā)現(xiàn)了失蹤的未婚夫蹤跡,她門派離得近在,總不能不聞不問。 于是便趕過來了,沒想到,恰好讓她聽到這出戲。 要說她對白滇臨有深厚的感情,不見得。月怡仙子被追捧慣了,碰上個冰塊樣不解風(fēng)情的未婚夫,熱情沒個幾天兒就散了。但是被人搶走,這面子,就掛不住了。心中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這凡間話本子里頭劇情還真被她給遇上了,月怡仙子走到門口,回頭對還在屋內(nèi)的兩個人道: “還愣這作甚,走?。 ?/br> 白穹一愣,“???”這仙子來了幾日了,無所事事,沒幫上上門忙不說,整日里唉聲嘆氣。搞得他們少主像怎么了似的。礙于身份,還不好趕走,不過現(xiàn)下,確實是少主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