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說著,周相頓了頓,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周晟的肩膀,溫聲道:“走吧,接下來就要準備你和恭順公主的婚禮了,你也知道現(xiàn)在有很多雙眼睛都盯著周家,婚禮上可不能出現(xiàn)差錯?!?/br> 說罷,周氏父子二人便一前一后離開了城樓。 彼時,啟國使團。 從玉國回啟國的路程遙遠,途中要經過兩個與啟國接壤的小國,都是忠誠忠心與啟國的國家,他們得知啟國使團要途徑他們的國度,國中百姓遇見的都會上來歡迎,有的甚至還往使團使者懷里噻他們的特產。 一路舟車勞頓,燕行月在馬車上待了好長一頓時間,這馬車他坐得是屁股又痛又麻,腦袋暈暈,眼前也昏花繚亂。 但幸運的是,褚邪并不是整日整日都與燕行月一同待在馬車里的,這讓原本就有些害怕褚邪的燕行月松快了不少。 “我們已經離啟國很近了?!标惈k騎著馬他掀開了車簾,探進來一個腦袋笑盈盈的對燕行月說道,“過了前面的山口到了啟國和陽善的邊界了,到了啟國我們就可以好好歇一歇,玩幾日再回去。” 正說著,一個穿著黑色勁裝,身著毛絨披風的青年二話不說,伸手在陳玨的頭上輕輕扣了一下。 陳玨痛得呲牙咧嘴,他猛然回頭,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哼唧道:“連文煦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不會控制一下你的力道嘛?你光是點xue就能要了一個人命,萬一把我聰明絕世的腦瓜子打傻了怎么辦!你賠嗎?” 被叫做連文煦的青年,面上也是毫無情緒波瀾,仿佛是與褚邪一樣的冷冰冰的性子。 燕行月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陳玨發(fā)脾氣。 連文煦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他微微抬眸朝著馬車里看了一眼,淡淡道:“馬上就要過年了,殿下說要快馬加鞭的趕回去,女皇陛下已經聽說了殿下要納小燕公子為側妃……” 聽到連文煦說起啟國的那位女皇,燕行月不由得緊張起來。 雖然這一路上陳玨一直給自己說女皇有多么多么和善,多么多么親人,可燕行月知道,身為一個大國皇者,沒有威嚴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否則要怎么震懾手下的大臣們呢? 也許是看出了燕行月的緊張與擔憂,陳玨連忙出聲安撫道:“行月別怕,我們女皇真的很好的。她在外人面前嚴厲又可怖,可是對我們確實很溫柔的。” 不知怎么的,越是聽陳玨這么說著,燕行月心中的擔憂便更重一分。 連文煦伸手捂住了陳玨的嘴讓他不要再說,可陳玨卻誤以為連文煦是在找自己麻煩,一來二去兩個人便打起了冷戰(zhàn)——盡管只是陳玨單方面的打冷戰(zhàn)。 這一路上風雪不停,快要到山口的時候,忽然刮起了一陣暴風雪,啟國使團得了命令原地休息,等到風雪停了再繼續(xù)趕路。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原地休息的啟國使團生起了火堆,可篝火提供的那點子溫暖根本不夠讓人暖和起來。 夜幕降臨,連文煦掀開了褚邪所在的馬車車簾,一股冷吹魚貫而入,些許風雪跟著便飄了進來,落在地上又很快化了。 “殿下,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連文煦向褚邪稟報,“看方向似乎是從我們后面悄悄跟上來的,也不知道跟了多久,他們人數(shù)好像有點多,現(xiàn)在已經把我們的車隊都圍了起來?!?/br> 褚邪慵懶地倚在馬車的小榻上,他閉目假寐,腰間掛著那枚深藍色的香囊,經過這些日檀香的熏染,那香囊原有的味道都散了,甚至還留下了獨屬于褚邪的檀香氣息。 “他們大約有多少人?”褚邪平靜地問道。 “大約兩百來人,可能少一點,風雪太大,我們的人也沒看清?!边B文煦道,“手上都有武器,不像是劫道搶劫的,倒像是……想殺人滅口的。” “你們知道該怎么做?!瘪倚袄潇o道,他緩緩睜眼,雙眸泛著琥珀色的暗芒,瞳孔已經變成猶如野獸一般的豎瞳,“多派點人到燕行月那邊,等到他們都一擁而上,孤到時候再出手。” 聞言,連文煦遲遲沒有反應,而是緊緊地蹙著眉頭,似乎有話要說。 “文煦有話要對孤說?”褚邪聲音沉緩,琥珀色的雙眸看向了連文煦。 連文煦連忙下跪低頭,顯出十分恭敬謙卑的模樣,擔憂道:“殿下,這樣會不會讓小燕公子受到驚嚇或者受到傷害?陳玨說小燕公子的身子骨不大好,加上這一路舟車勞頓,萬一受傷或者受到驚嚇……怕是會病的……到時候女皇怪罪怎么辦?” “這就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了?!瘪倚绊馕?,連文煦張了張嘴,但最后還是將心中的話都憋了回去,起身退出了馬車。 連文煦裝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走過偽裝成使者的侍衛(wèi)身旁,將褚邪的命令都傳了下去。 風雪寒冷,連文煦的目光看向整個車隊最為華麗寬敞的馬車,心中憂思深重。 小燕公子……可別出什么事才好啊…… 第16章 風雪瀟瀟,熊熊燃燒的篝火只能給守夜的侍衛(wèi)們帶來一點點的溫暖,但他們身上穿得很厚,躲藏在陰暗處的那些人卻很難說了。 已經從馬車上轉移到帳篷里的燕行月卻一點也沒感覺到外面暗流涌動,他只覺得這里似乎冷得有些過頭了。 好在褚邪和陳玨都很關照他,讓他所住的帳篷燒著暖烘烘的炭盆,還有厚實的狐皮大氅蓋在身上,燕行月整個人都縮在厚厚的被子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