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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二只能抱以同情。 不過,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上輩子沒有這檔子事呢? 到底哪里出現(xiàn)了時空的裂痕呢? 50、賭咒 想不明白,他索性不去想了,反正他的重生是切切實實影響到了現(xiàn)在,還會繼續(xù)影響周邊每個人的未來。 春節(jié),大多數(shù)單位已經(jīng)放假,除了家里要清掃意外,自己也要收拾的利索,洗個澡,穿上新買的衣服,從浴室里出來后都是精神奕奕。 今天下雪,泡個澡更是舒服,來的人格外多,整個浴室大廳的長椅上,坐的全是人。 開始的時候潘宥誠怕大家等的無聊,瓜子跟不要錢似得,幾斤幾斤的往桌上堆。 客氣的人還好,有多少抓多少,不客氣的,一個勁的往口袋塞,非要把澡票錢賺回來不可。 最多一天的時候,出去了一百來斤的瓜子。 后來,潘宥誠學(xué)乖了,除了開水管夠,啥也不提供了。 留守在浴室里的是潘宥誠和王剛,倆人準(zhǔn)備堅守到年三十的中午。 “老叔,回來了?!绷璐な欠綀A幾里地的名人,身為郵遞員的王剛經(jīng)常滿鄉(xiāng)鎮(zhèn)跑,更不可能不認(rèn)識他。 “哎呀,小二說是你開的,我還不信呢?!绷璐ぐ逯难ⅠR駝了下去,滿面笑容的接過來煙,有點受寵若驚。 因為抓了王家門口曬著的一點地瓜干,這龜兒子當(dāng)初揚(yáng)言要揍他呢! 大兒子說帶他來洗澡,他又不能找出不洗的理由,不然好像自己真的怕了這姓王的! 結(jié)果一來,不但喊叔,還遞煙倒茶,這熱情勁,讓自己有點犯迷糊。 王剛道,“昨個我還跟小二說呢,你老也不回來,都知道你酒量的,尋思劃兩拳的?!?/br> “有機(jī)會,有機(jī)會?!绷璐さ故窍胝埲撕染颇?,關(guān)鍵自己的情況不好啊。 排隊的人多,凌二不好帶他直接走前門,容易引起眾怒。 他拉著凌代坤,從燒鍋爐的后門走了進(jìn)去。 “不怕花錢,搓背,刮胡子,修腳,我去給你找件換洗衣服?!?/br> “去吧,我又不傻?!庇腥硕档?,凌代坤不怕,花錢的事情要是不會,那不成傻子了嗎? 商場、百貨商店距離這里有點距離,凌二一時間不方便去,找王剛要了件襖子。 王剛道,“給叔吧,我穿著有點小,扔了也是扔了?!?/br> 他也替凌二犯難,遇到這樣的老子,真是沒轍。 “謝謝了?!绷瓒矝]客氣,在別人家,一件襖子算值錢的,但是對倆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來說,真犯不上計較。 潘宥誠笑著道,“不行的話,我現(xiàn)在去買,他身材和我差不多,按照我尺碼買就行?!?/br> 凌家一家全是孩子,沒一個大人,在任何一個人看來都很奇怪,但是凌家人不說,他和媳婦吳燕青也從來不問。 他他第一次知道,這家人原來是有大人的。 “晚上你倆去我那喝吧?!卑凑樟瓒镜囊馑?,是不想管他老子的死活的,但是真親眼看到親爹這樣子后,不免有惻隱之心,他心軟了。 給他老子接個風(fēng)吧! 他猶自記得他出車禍后,床上一趟三年,他老子是經(jīng)常坐在他床邊神神叨叨的,偶爾嚎啕大哭。 他倒是有種報復(fù)的快感! 早干嘛去了? 少年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刮了胡子,洗了澡,穿上王剛給的藍(lán)色羽絨襖,在鏡子前左右轉(zhuǎn)了好幾圈,得意的很,習(xí)慣性的把手往口袋一伸,手又出來了。 “給?!绷瓒褟耐鮿偰琼樳^來的一條煙給了凌代坤。 凌代坤高興異常。 回去的路上,凌二想了想還是把口袋的五十塊零錢丟給他,“拿著吧,說好了,沒錢一定要和我張口。” 他親爹的膽子其實跟小老鼠似得,要不然能讓黑心包工頭給昧了工資? 僅限于平常在鄉(xiāng)里摸個瓜,掰個苞米,他都不明白,他老子從哪里來的自信去做梁上君子的! 上輩子,老子得了教訓(xùn),出來后果真老老實實,沒再犯過事。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還是要好生交代好,不然都得跟著丟人,行走江湖,臉面總是需要的。 “真給我?”凌代坤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 “給你?!绷瓒隙ǖ牡馈?/br> “不要。”凌代坤道,“你老子我也是有手有腳的人?!?/br> 他臉上有點掛不住。 凌二道,“我呢,阿爺跟你說了吧,我在掙了點錢,有六千多塊錢,你知道吧?” “那是投機(jī)倒把!”凌代坤終于想起來了這茬子,而忘記了計較居然掙了這么多錢。 凌二道,“我還不是好好的?” 凌代坤剛要伸手接錢,凌二的手又一躲,他著惱的看向兒子,故意哄著人玩呢,說好給又不給? 凌二道,“六千多塊錢,買房買了五千,剩下一千多,家里置辦東西,開學(xué)學(xué)費(fèi),目前家里大概還剩下五百塊錢,你要是能答應(yīng)我兩件事,我給你一百。” “什么事?”凌代坤漫不經(jīng)心的問,“你說吧,我答應(yīng)你?!?/br> 凌二道,“只有兩個條件,第一是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br> 他刻意說的很委婉,好維護(hù)下他老子可憐的自尊。 可惜,他老子接下來的話就讓他知道,他是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