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從哪里看出她是胡人?” “她講與我的,小時候不在章繼堯身邊,跟著爺爺學過騎馬射箭,而且剛才那個要來殺她的女人,拿的也是胡刀。軍師想,如果章繼堯的女兒是胡人,那章繼堯為什么要聯(lián)合蠻夷,是不是就說得通了?” 顧情這么一說,詹星若忽然好像兩眼放光地回過頭。 “這么說,這么多年章繼堯一直抽走的白銀,當真是送到了蠻夷嘴里?我當初沒有猜錯?!?/br> “嗯?!鳖櫱榭隙ǖ狞c頭,見詹星若難得開心,趕緊附上一個笑。 “如果是這樣,這些白銀,他們用在哪里了,要是平時用了倒也好說,若不是,那白銀囤到現(xiàn)在,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就怕……”詹星若想了想,什么依據(jù)都沒有,他也不好猜想。 “章繼堯十多年來,都在攢這筆錢。”顧情道,“看來是想和月渚一戰(zhàn)了?!?/br> “竟然是這樣?!闭残侨舾袊@道,“真是沒想到?!?/br> 顧情笑笑,“本想問清楚了再和軍師說,沒想弄巧成拙了。讓你擔心了?!鳖櫱檩p輕握住詹星若握劍的手,“受傷了嗎?” 詹星若的表情這時才緩和一點,搖搖頭,但還是不愿意看顧情,他把手抽回來,從衣服里摸了一顆糖給顧情。 顧情接過來,一愣,“軍師怎么有這個?” “路過天關(guān),順手買的。 “軍師送的糖,我哪舍得吃。”顧情說著把糖收了起來。 “不吃便不吃。歇息好了就回去。”詹星若道,剛想站起來,卻被顧情摟住了腰,一個用力攬到了懷里。 “軍師生我氣了?” “沒有?!闭残侨舻馈?/br> “沒生氣?”顧情又問,壞笑著靠到詹星若耳邊,用嘴唇輕輕碰著他的耳尖,帶著笑意道,“那就是吃醋了?!?/br> 詹星若一聽“吃醋”兩個字,臉騰地一下紅起來。 顧情見自己得逞,得意地笑了笑,趕緊把詹星若抱住。 “說笑的說笑的,軍師不會軍師不會?!彼呎f邊摸著詹星若的頭發(fā),知道詹星若一直高高在上,被吃醋肯定會下不來臺,便見好就收,主動認錯。 詹星若把頭埋在顧情胸膛里,突然埋得深,手抓皺了顧情的衣服,小聲道,“有一點。” 顧情拍著他的手忽然停下來,整個人一下子溫暖起來。 他沉默了片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拍拍詹星若,“軍師,抬頭,給我親一下?!蹦强跉夂孟袷窃跍厝岬拿钜话悖残侨魟偺痤^,嘴唇就被顧情輕輕地覆上了。 “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永遠都是軍師的人,永遠?!鳖櫱檩p聲道,隨即低下頭,舌頭輕輕撬開詹星若的嘴。詹星若只輕輕地推了顧情一下,顧情一手托著詹星若的背,一手握住了那只亂推的手,與他十指相扣,隨著親吻的纏綿,詹星若也慢慢握住了他。 顧情意猶未盡地抬起頭,“都接吻這么多次了,軍師能不能也說句喜歡我給我聽聽?”他壞笑著問。 詹星若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手捂著嘴,臉還紅著。 “你能走了嗎?”他沒回答顧情的問題,邊說邊拍拍衣服站起來。 “能了。”顧情笑著道,即便是問了,也根本沒打算能聽見詹星若回答。 “那明天你收拾收拾回顧府吧。”詹星若道。顧情一愣,還沒來得及問,詹星若就轉(zhuǎn)身離開了,他只好強忍著痛追上去。 喬三娘撒了一把毒就跑了,虧了她輕功了得。 喬三娘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被詹星若的劍震了一下,手腕已經(jīng)腫起來了,小臂還挨了一劍,出了不少血。她把衣服扯下來一條,用嘴叼著布的一頭,三兩下扎好了,確定血不再出了才繼續(xù)往前趕路 “礙事的小子,手勁倒不小?!眴倘锫裨怪?,這么好的機會卻沒殺成章溪嬈,技不如人暫且不說,還不是因為突然殺出的這個程咬金。她只在槍王那里見過詹星若,被詹星若礙了事自然也要去找槍王算賬了。 喬三娘的身影在樹林中穿梭著,樹枝刮走了發(fā)帶,她長發(fā)披散下來,模模糊糊中倒有幾分年輕時的神韻 年輕的喬三娘,一直都是一頭披肩的長發(fā),帶著獸牙項鏈。走到哪里都帶著她那力氣又大,人又聰明還總會逗她樂的侍衛(wèi),兩個人暗通情愫,喬三娘不顧族人怎么看,鐵了心了要和他在一起,要完成他的夢想,后來這侍衛(wèi)便去了中原,她一個人苦苦等著,按他的安排跟著軍隊上戰(zhàn)場,結(jié)果卻被俘虜了。 從那一天起,所有關(guān)于愛情和神明的信仰,漸漸地,全部都崩塌掉了。 喬三娘恨。 她咬著牙,青絲紛飛,從牙縫中再次擠出了那侍衛(wèi)的名字。 “章繼堯?!?/br> 第88章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章繼堯半夜被一串急促的扣門聲吵醒,拎了把劍出去,看見的卻是一群侍衛(wèi)和自己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兒,女兒向他撲去,門前的侍衛(wèi)齊齊拱手,什么也沒說就轉(zhuǎn)頭走了。 章繼堯擺擺手,叫家臣不必去追了,蹲下來握著女兒的手,“怎么了?跟爹說。” 章溪嬈本來不怎么想哭,一看見父親就委屈得不得了,抽抽搭搭地把有人要殺她的事給講了出來,既然講了,自己出去見人的事自然就瞞不住了。 章繼堯不用猜都知道是誰要殺她,嘆了口氣,皺緊眉,抓著章溪嬈的肩膀道,“我說沒說過你,不準你單獨出去?”他問,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