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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爭想了想,搖了搖頭。 “前些日子,他偷偷離開了軍營?!闭残侨舻?。 “他跑了?去哪?” “回了家?!?/br> 自從無爭第一次被皇上拒絕時開始,詹星若就已經(jīng)著手調(diào)查顧懷風了,因為手中實在沒什么實權(quán),便差了太子府的侍衛(wèi)混進去跟蹤顧懷風,有什么動向及時給他寫信。 跟了幾日,那侍衛(wèi)的匯報里,顧懷風除了睡覺就是喝酒,都是瑣事,終于在前兩天不負眾望的偷跑了一次。那侍衛(wèi)跟著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顧懷風只是回家打壺酒。 詹星若把情況同無爭說了,無爭更加不解。 “回家就為了喝酒,這也太稀奇了?!?/br> “人的感情都是陰晴不定的,你既然知道他一向放蕩不羈,也該猜到他有這樣說走就走的行動力?!闭残侨舻?,“但巧合的是,正因如此,他洗脫了我對他的懷疑。” “什么意思?”無爭蹙眉。 “白銀又出現(xiàn)波動了,而且數(shù)目是往常的二十倍?!?/br> “二十倍?”無爭驚起,又立刻壓低聲音,“這么大的波動?” “對?!闭残侨酎c頭,“其實早些日子也是流動,但是數(shù)量甚微,乘風侯離開這幾日,一下劇增。你覺得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躲著乘風侯?”無爭問。 “對,極有可能,而且這次波動的軍營,就在乘風侯的本營,本大營的士兵最多,軍餉也最足。如果真是乘風侯,你想想,他就靠著這些士兵打仗,怎么可能從自己嫡系部隊下手克扣?!?/br> “那你覺得是怎么回事?” “我派人去查,倒是有點收獲?!闭残侨粽f。 “講來聽聽?!?/br> “前不久從京城調(diào)去一名將軍,你應(yīng)該認得,名章繼堯,比乘風侯大二十歲,可能乘風侯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上過戰(zhàn)場了,但是這人卻主動要求調(diào)到乘風侯身邊,心甘情愿當個副將?!?/br> “這,這能說明什么?”無爭不解。 “不光這些,更重要的是,章繼堯抵達乘風侯麾下的時間,和大本營白銀開始波動的時間恰好吻合?!闭残侨粽?。 第63章 苦雨之夜,世事難料 風漸漸涼了。 顧懷風一個沖動策馬回家的時候,感覺一路的風都是軟的,而原路返回時,風卻狂躁起來。 不長時間以后便開始下雨,西北很少看見這么酣暢淋漓的雨,顧懷風無處可躲,便認栽了。算起來整個四月份他基本都是在路上度過的。 回到軍營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外營把守的士兵一看將軍回來了還有點詫異,因為他們根本不記得將軍什么時候走的。 顧懷風下了馬,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陳江。 他臨走的時候交代陳江,有什么情況出現(xiàn)立馬寫信告訴他,讓鷹飛到顧府去就行了。顧懷風本來以為自己能多在家里住一陣子,但總好像心虛一樣,放不下西北,一見到妻子兒子,心里的石頭就好像落地了,趕緊跑了回來。估計真出什么問題,鷹飛到半路顧懷風就已經(jīng)回來了。 夜晚的軍營被把守的嚴嚴實實,除了巡邏兵,沒人走動,顧懷風怕驚擾了大伙,便把杏花酒提起來走路,微弱的火光落在杏花酒上,映出一雙陌生的眼睛。 顧懷風迅速回身,杏花酒碰在盔甲上,在黑夜中發(fā)出突兀的響。 “章繼堯?”他定睛,眉頭微皺。 “將軍?!闭吕^堯給他行了個禮。 “夜已深,為何還在此閑逛?”顧懷風厲聲問道。 章繼堯沒有一點做錯事的樣子,而是微微一笑,道“特來迎接將軍?!?/br> 顧懷風自然明白,他一走將近一個月,章繼堯肯定會知道,他也沒打算讓陳江瞞著,反正就算被知道了,隨便找個理由打個馬虎眼就過去了。 “迎接我?”顧懷風看了看章繼堯,章繼堯沒有抬頭,嘴角卻勾了起來。 “將軍這些日子去哪了?”他問。 “不該問的別問。我有急命,需要向你匯報嗎?”顧懷風道,心里還著急去看看陳江,剛要轉(zhuǎn)身就看見章繼堯笑著搖頭道,“不敢不敢,我只是好奇,將軍既然回家,為什么不多休息幾日?” 寒風乍起,顧懷風眉心緊鎖,“你跟蹤我?”他問。 “不敢?!闭吕^堯又答道,“不知能否和將軍借一步說話?” “有什么話就在這說,你還怕風給你吹出去不成?” 章繼堯一笑,四下看了看,軍營扎在平坦的地方,一眼望去只有很遠處的巡邏兵,軍帳要再走一百多步才能到。 “確實,這里是個好地方。”章繼堯抬起頭來,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顧懷風,“聽聞乘風侯為人灑脫風流,本以為會不戀兒女情長。” “風流不敢當。”顧懷風也對著章繼堯笑了一下,“章將軍特地截我在此,不是就想跟我探討我的為人吧?” 章繼堯昂頭大笑,“自然不是?!?/br> “都是習武之人,章將軍不妨開門見山,無須如此拐彎抹角?!鳖檻扬L道。 “那章某就直說了。我早就聽聞侯爺大名,仰慕多時特來投奔。侯爺一心為國,但章某卻替侯爺感到惋惜?!?/br> “惋惜?”顧懷風瞇起眼睛。 “章某曾有一段時間留于京城,不巧聽到一些傳言。侯爺可是把皇上欽賜的玉佩,掰碎了贈與小侯爺?”章繼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