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八從木匠開始 第41節(jié)
想著劉慧還要回去做飯,吳遠就不加班了,提前回了家。 結果到了家后面的石子路上,就見到一個人影,影影綽綽地在路口抽煙。 煙頭一明一滅的,很是鬼祟。 “什么人?”吳遠直接騎車沖過去,大喝一聲。 反倒把對方嚇了一跳:“吳老弟,你回來了?” 吳遠定睛一看,“是翟兄?。磕愀@兒站著干啥呢,怎么不上家里坐坐?” 翟第擺擺手:“我去過了,弟妹說你不在家,所以我就在這兒等了一會?!?/br> “那你是有什么事?”吳遠遞了兩根煙過去,任由對方抽了一根。 “這事說來有點說不出口?!?/br> “嗯,你說?!?/br> “我不想在大禮堂干了,想問問你那兒缺不缺人?!?/br> “我正缺人呢,翟兄你要是想來,我肯定歡迎?!?/br> 對于翟第的手藝,吳遠是了解的,和陳師傅一樣的全面,令人放心。 然而吳遠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師父那兒,你可得有個交待,免得師父他老人家怪我跟他搶人?!?/br> 翟第一臉輕松地道:“那不會,師父那兒人手多著呢,不差我一個。” “那行,明天你直接去我工場?!眳沁h拍板道:“走,回家坐坐,咱倆弄兩盅?” “不了,不了,我也該回了?!?/br> 目送著翟第遠去,吳遠下了個緩坡,車頭一拐,就進了自家院子。 正準備叫媳婦,卻聽到堂屋里傳來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聲。 第45章 難念的經(jīng),家家都有 吳遠快步?jīng)_進堂屋,一看是鐘文強這熊孩子在哭,心里當時就放下了一半。 這孩子從小沒少被打,吳遠早就見怪不怪了。 只是這回,竟然被打得離家出走,跑到自己家來,倒還是頭一回。 畢竟四姐家所在的辛莊鄉(xiāng),距離自家有著十幾里的路程。 這一路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四姐哭恐怕都找不到地兒哭去。 這么一想,吳遠就有了幾分怒氣,問鐘文強:“因為什么事打你的?” 鐘文強期期艾艾地道:“我也沒說什么啊,就說了句,你比他有錢。” 吳遠笑了,這熊孩子還知道避重就輕,“你恐怕不是這么說的吧?至少不會是這種語氣?!?/br> 鐘文強有些心虛。 微腫的臉頰因為心虛臉紅而顯得更加不言自明。 好在吳遠沒有深究,一拍膝蓋,長身而起道:“行了,我也不問你是什么語氣了。跟我走,送你回家?!?/br> 楊落雁卻有些心疼孩子,“今晚就送回去,不還是得挨打么?” “不送回去,四姐她們得急成什么樣子?” 鐘文強也不想走。 但吳遠說一不二,他只能慢慢騰騰地往外挪,期待著舅媽能夠說服舅舅。 結果卻沒有。 吳遠沒有多說,只對楊落雁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么?” 楊落雁心下稍霽,摸摸鐘文強的腦袋:“回去別再跟你爹犟了,聽到?jīng)]?” 鐘文強點點頭,乖巧的狠。 坐在二八大杠的后座上,鐘文強只覺得舅舅的背影高大的很。 鐘振濤打他打的越狠,他越覺著對父親的懼怕在減少。 反而是吳遠不打他,不罵他,只是有理有據(jù),就讓他不敢忤逆半分。 半個鐘頭后。 吳遠帶著孩子來到四姐家。 一套三間不帶走廊的大瓦房,外帶三間紅磚灰瓦的東屋,院子里鋪滿了水泥地坪,西邊搭了個架子,上面爬滿了絲瓜藤,地下是雞棚鴨架子。 還是印象中的老樣子。 只是此時此刻的家中,大門洞開,一個人影都沒有。 堂屋里亮著橘黃色的白熾燈,一直照到大門口。 吳遠叫了聲門,才有一個嬌俏的小聲音伸出頭來:“誰呀?” 是鐘文雅那弱小又無助的聲音。 “我是你舅!” 鐘文雅一聽聲音,立刻飛奔出來,撲進吳遠懷里道:“爹、娘、大哥都出去找小哥了!就留我一個人在家,我怕?!?/br> “不怕不怕,舅舅來了?!眳沁h摸摸文雅的腦袋,回頭一瞪鐘文強道:“聽見沒,連你哥都出門找你了,你知不知錯?” 鐘文強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我知道錯了?!?/br> 老大鐘文勇從小得了小兒麻痹癥,腿上落下點殘疾,走路并不方便。 人也多少有點敏感自卑。 所以每年寒暑假,其他孩子都會去舅舅家避暑,唯獨他不去。 吳遠帶著倆孩子來到隔壁。 隔壁就是鐘振遠家。 只是沒想到,連鐘振遠都出門找孩子去了,家里只剩個媳婦帶著倆孩子在家。 好在振遠媳婦一聽說是文強舅舅把孩子送回來了,立馬起身道:“吳老板,你別急,我這就去把他們叫回來?!?/br> “麻煩嫂子了?!?/br> 瞧著二嬸對于舅舅的態(tài)度和語氣,鐘文雅忽然覺著,小哥說的沒錯。 舅舅就是要比爹厲害很多嘛。 吳遠帶著倆孩子,回到四姐家堂屋坐等著。 家里冷鍋冷灶,找孩子找到現(xiàn)在,連口熱水都沒有。 十多分鐘后,鐘文勇一瘸一拐地回來了。 他腿腳不便,負責家門口附近這一片小河及水塘子,本身就沒找太遠。 一進門就忍不住要抽鐘文強,一看吳遠坐在那里,連忙忍住道:“舅?!?/br> 吳遠沖他招招手,“過來我看看你那腿?!?/br> 鐘文勇不明就里地走過來,任由吳遠捏了捏,又拍了拍,煞有介事地一通‘診斷’。 然后就聽吳遠道:“你這腿問題不大,將來做幾次矯正手術就能跟常人無異了。別因此想太多,好好學習?!?/br> 這條腿,不只是鐘文勇一個人的心病,也成了四姐和四姐夫的心病。 不知道為此搭了多少錢進去,可眼下是只能治療成這個效果。 但是吳遠卻知道,等再過個十年,醫(yī)療技術成熟了,自然就能做到和常人無異了。 鐘文勇內(nèi)心激動,嘴上卻強忍著問:“舅舅,你怎么知道?” 鐘文強迫不及待地搶白道:“舅舅現(xiàn)在是說一不二的大老板,他什么不知道!” 這孩子就是盲目崇拜。 吳遠面不改色地道:“前陣子,舅舅出了一趟遠門,有近倆月時間。路上遇到個外科主任,我跟人家一打聽,他說你這種情況,正在研究,估計很快就能有突破,不是什么無法攻克的難題。” 這番半真半假的話,讓鐘文勇激動的不能所以。 不得不在鐘文雅的攙扶下,坐下來。 雖然前世今生,這孩子的腿早晚都能得到根治,但吳遠還是希望這孩子的童年,能夠過得輕松和快樂一些。 緊接著,又一陣腳步聲傳來。 吳遠下意識地起身。 結果進門的卻是,一直在他手底下接活的鐘振遠。 一進門就慌忙掏煙遞過來道:“吳老板,這調(diào)皮孩子,居然驚動了百忙之中的您?!?/br> 吳遠接過煙,笑道:“沒啥,畢竟是我外甥。” 說著這話,吳遠摸得是鐘文勇的腦袋。 這孩子不知怎么滴,眼淚噙在眼里,快掉下來了。 吳遠猛吸了一口,將嘴里的煙,直接塞到鐘文勇嘴里,低聲斥了一句:“不許哭,男子漢大丈夫的?!?/br> 鐘文勇猛抽了一口氣,結果一口煙直接抽進去,嗆的治咳嗽,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吳遠拍拍孩子,又把煙拿回來,繼續(xù)跟著鐘振遠聊著供貨上的事。 直到又一陣腳步聲匆匆趕來。 四姐吳芳華首當其沖地沖進來,揪起鐘文強的耳朵就打。 這回吳遠沒攔著,鐘文強也不敢躲。 加上吳芳華是雷聲大雨點下,看著很用勁,其實打在鐘文強身上,只夠這孩子咧一下嘴的。 但是隨后進門的鐘振濤,不知怎么地,一股邪氣直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