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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風明知故問,“哪個人?” 甄子彧道:“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人?!闭缱訌聹y有這么一個人喬裝自己,此人不在幻月閣就在雙溪山,至于到底在哪里,其實他也說不準,正好借此機會探探小燕風的口風。 甄子彧琢磨著,這個影子人應該是藺知退十分信任的心腹,而且功夫不低,否則藺知退是不會派他去觀瀾的。因為,此人一旦被擒,藺知退就有暴露的危險。既然是藺知退的心腹,功夫又在小燕風之上,小燕風能夠渾水摸魚進來石室,影子人肯定是不在這里。 小燕風繞彎子,道:“幻月閣都是單線聯(lián)系,你所說的人我沒聽說過。” 甄子彧:“我還沒說呢。” 小燕風嗤笑。 甄子彧道:“看來你是因為他才要叛逃的,藺知退不信任你???” 小燕風掩飾地再好,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嫉妒,“你懂什么?”小燕風不肯承認自己不受人待見。 小燕風本來還想做幾件大事在藺知退面前邀功,哪只藺知退只讓他待在這里調(diào)|教新人,而且重要機密一律不讓他參與,這是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心腹。加之那個藺藍,最近越發(fā)張狂,對他冷言冷語,幾番當面羞辱。小燕風原來苦苦忍著,是因為沒有退路,自從前些日子知道魯林在長安得勢之后,他的心思就又活泛起來了。 甄子彧看他,“不叛逃~難道你要腳踩兩條船?我勸你還是不要三心二意的好,藺知退的眼里可不會揉沙子。揚州之事,他之所以沒有追究,是因為你還有些許用處,你若是觸碰他的底線,早晚他要與你清算。” 小燕風當然也知道其中厲害關系,他可比甄子彧還了解藺知退,“不用你cao心。” 甄子彧心道,有你求著我的時候?!凹热凰麄兌疾辉?,要走趕緊走吧,再提醒你一次,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藺知退已經(jīng)走火入魔,一心想著要看我寫書,若是等他再返回來,恐怕一年半載都沒有機會了。” 小燕風道:“那也要等到天黑,行在路上,被幻月閣的暗探撞見怎么辦?” 甄子彧再次驚的心里一跳,這人怎么忽而有幾分小聰明,忽而又像是被砸了腦袋呢?甄子彧搖搖頭,看上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還想走大路?。恳呔妥呱铰钒?。” 小燕風道:“山路也有暗探?!?/br> 甄子彧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交換條件的時候到了,“魏洛知道一條山路,絕對沒有任何人知道。”魏洛在司天臺當值的時候,經(jīng)常穿行太白山返回雙溪觀,時間跨度長達十來年,若是有一個人知道便不會平安無事,然而,期間他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小燕風道:“你們?nèi)羰前肼泛ξ以趺崔k?” 還真是時而聰明時而愚鈍,甄子彧又無奈幫他悉心出主意,“你把我們兩個綁起來不就得了?再說了,魏洛現(xiàn)在剛剛恢復,路都走不穩(wěn),根本沒有氣力對付你,而我,應該不是你的對手吧?” 小燕風翻了甄子彧一眼,道:“你知道就好?!?/br> 小燕風畢竟在藺知退身邊混了這么多年,還是有些本事的,竟真的帶著甄子彧兩人喬裝出了山洞。 三人進入太白山,魏洛有傷在身,步子走得極慢。小燕風心里膽怯,連番催促他快些前行,若是被藺知退追上來,非得將三人剝皮抽筋不可。 魏洛道:“你放心,這條路他不知道。”魏洛帶他們走的是另外一條路,與他往日常走的那一條不同,在這座大山里,他至少開辟了五條路。 觀瀾。 藺知退已經(jīng)在忘鄉(xiāng)四周靜待了兩日,始終沒有任何動作,藺藍心里不免有些急躁,卻不敢開口問藺知退緣由。 因為馮安然在。 狄敬鴻腿腳沒有徹底恢復,馮安然回到觀瀾之后,這幾日,日夜陪著狄敬鴻。 藺知退倒不是怕馮安然,但他知道繆嚴肯定會在周圍動手腳,人人都稱繆嚴是“通靈御醫(yī)”,意思是繆嚴醫(yī)術高超,手到病除,有如神助。殊不知,繆嚴用毒也是天下第一,就連藺知退都不是他的對手。 藺知退是小心謹慎之人,沒有十足把握他不會下手。若是風險太大,他寧可放棄計劃,伺機再次出手。 小屋內(nèi),馮安然陪著狄敬鴻,狄敬鴻躺在床上休息,他就坐在書案前看書。 狄敬鴻突然道:“我總覺得渾身不舒服,似是周遭有人一般。” 馮安然抬頭看他,道:“你周遭確實有人?!?/br> 狄敬鴻左顧右看,什么都沒有找到,馮安然依然穩(wěn)坐,他這才意識到,馮安然方才是在和他開了一個玩笑。但他就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馮安然放下手中的書,看著狄敬鴻。 過了不多時,馮安然起身,道:“不早了,老夫要回去了,你歇息吧?!?/br> 狄敬鴻看他,“現(xiàn)在?” 近些天,馮安然的舉動不同尋常。 狄敬鴻受傷之后,馮安然一直在外追查線索,不知怎的,此次回來,馮安然開始不放心狄敬鴻,甚至連續(xù)幾天都是睡在外屋照顧,名為照顧實為保護。 馮安然許多年沒有如此謹慎小心了。狄敬鴻冥冥之中感覺,似乎要有大事發(fā)生。他幾次想問馮安然到底為什么?話到嘴邊又忍住了,他知道即便是問了,馮安然多半而也不會說。 大半夜的,怎么突然又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