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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彧兄,你,莫,要,說,話,了?!?/br> “嗯~為何?” “呃……” 第15章 長安大道連狹邪,青牛白馬七香車。 盛唐出詩人,甄子彧早已在《全唐詩》中領(lǐng)略大唐繁榮。李白,杜甫,白居易,韋應(yīng)物,李商隱,杜牧……璀璨紛呈,鳳翔鶴集。據(jù)說在長安,上自帝王將相,下至販夫走卒和釋道倡優(yōu),上自老人,下至孩童幾乎無人不能詩。 愈行愈近。來到唐朝已經(jīng)好幾天,直到行至長安城外官道上,甄子彧才真正的從心底承認自己穿越了,腦海中曾經(jīng)的斑斕記憶在這浩蕩的時代蓬勃而出,身邊還有個好玩的狄敬鴻相伴左右,值了!甄子彧忽然想到,說不定,他還能見到活著的柳宗元,劉禹錫,若是遇見這兩位大詩人,我是不是只能拿出蘇東坡的杰作了?哈哈,妙哉,趣哉。 熱血沸騰。 甄子彧正在云游天外,狄敬鴻卻拽了韁繩,大膽兒停了。甄子彧不解其意,回頭想問他緣由,甫一動作,嚇得狄敬鴻連忙倉皇下馬,逃難一般狼狽窘迫。 狄敬鴻耷拉著腦袋,悶聲道:“到了?!?/br> 甄子彧左右看了看,只見前方一個客棧,上寫“云來”??蜅R?guī)模不大,開在了官道旁,一個院子攏著兩層小樓。長安不是有夜市,酒肆,歌舞坊嗎?這里是什么鬼地方,半點繁華未見,一派零落蕭條。甄子彧心里忖度,天色尚早,難不成這會兒城門便關(guān)了? 劉博恩第十五六七八次出門的時候,終于望見了狄敬鴻。“你們終于到了,再不見人我要返程去尋了。” 甄子彧道:“城門關(guān)了?” 劉博恩道:“今日不進城,這是觀瀾在長安的臨時落腳處?!?/br> 甄子彧有些失望,罷了,罷了,以后有的是機會。 劉博恩道:“他怎么了?”只見狄敬鴻揮汗如雨,大口喘氣,眼角泛著紅,頭頂熱的冒煙。 甄子彧泰然自若道:“大概,跑馬熱的?!?/br> 劉博恩一頭霧水,跑馬,怎么還熱呢? 章豫青聞聲迎了出來,道:“可能是遇見鬼了,嚇的?!?/br> 劉博恩驚呆,“你怎么也信鬼神之說?” 章豫青道:“我?guī)讜r說過我不信鬼神?” 劉博恩:“……” 甄子彧與章豫青打過招呼,說是一路累了,稍作休息再議事,臨走前不忘叮囑,“我與敬鴻兄同住。” 狄敬鴻脫了濕透的罩衫,心虛到不敢出聲拒絕。章豫青長了一雙火眼金睛,想要瞞過他只能以靜制動。 忍。 甄子彧偏偏故意與他作對,他不沒應(yīng)聲,甄子彧倏地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回望,眼神帶著鉤子,嚇得狄敬鴻連忙低頭。甄子彧回望卻也不說什么,只看了一眼便又走了。他這是,到底要怎樣? 劉博恩見狀,湊過來問狄敬鴻,“你又惹子彧兄了?” 伶牙俐齒的狄敬鴻半天吭哧不出一句話。 章豫青兀自捻著一只茶杯,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劉博恩撇撇嘴道:“你還是少惹他吧。對了,戌時,我們?nèi)ヒ固剿咎炫_?!?/br> 狄敬鴻顧不得深究戌時夜黑風(fēng)高什么的了,只求盡快轉(zhuǎn)移注意力,“豫青還是不回府么?” 章豫青把茶杯放到桌面上,聲音稍微有些大,但還算說得過去。 劉博恩用手勢掩了嘴形,悄悄在狄敬鴻耳邊道:“他不敢回去,正煩著呢?!?/br> 狄敬鴻瞟了章豫青一眼,“九公主還在打探他的下落啊?” 劉博恩抿嘴道:“也是個惹人厭的?!?/br> 九公主瞧上了章豫青,可章豫青沒有瞧上九公主。按理說公主瞧上的人,是絕對逃不出皇家手掌心的,皇上賜婚,只能從命,別無他選。章豫青非一般人,他在皇上知曉此事之前,便搶先一步,逃到了觀瀾學(xué)院。章老將軍對外宣稱,章豫青忤逆父命,逐出家門,斷絕關(guān)系。 人們都覺奇怪。章豫青可是章家這一輩中的佼佼者,一向深得老將軍寵愛,怎么就忤逆了父命?但是,若說他們是一家人演戲吧,好像也不像,據(jù)說九公主一直在暗中派人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章豫青確實和家里鬧翻了。原因,未知。 總之,章豫青是絕對不會回府。 纏綿悱惻?兒女情長?狄敬鴻與劉博恩搭著話,莫名又想到甄子彧,還有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睛,凝雪似玉的指尖,光潔細膩的脖頸。 劉博恩見狄敬鴻神游,抱怨道:“敬鴻兄,你聽沒聽我說話?。课野l(fā)現(xiàn)你近日有些呆傻。” 狄敬鴻直不楞登,章豫青抑郁寡歡,劉博恩看得心煩,“滾,滾,滾,趕緊滾回你房間。戌,時,見。” 人家在趕人,不走也不妥。 狄敬鴻回房間,也不著急進門,抱手靠在門框處,望著甄子彧的背影發(fā)呆。甄子彧坐在桌前,背對門口喝茶看書。 甄子彧說他是幽州人士,長相卻是面若冠玉,他說他曾經(jīng)是個判官,但卻不會騎馬不會用劍,他說他與友人走散,卻未見他繼續(xù)四處尋友。最奇怪的是,他年方弱冠,未考取功名,卻對家國天下、朝堂內(nèi)外洞若觀火。方才進城之前狄敬鴻有意探了探他,他竟然對長安城內(nèi)的布局了如指掌。 綜合重重跡象,輔以突發(fā)靈感,深入淺出分析——難道,他在扯謊?若是他在扯謊,他的身份似乎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