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蕭寒燁便看著他笑了半天,在沈庭玨抬起手露出一副“今天非撓你破相”的兇殘表情時,立刻止住笑,但顯然為時已晚,只能努力護(hù)住自己的臉,以免被撓花。 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野蠻,山里的母老虎見了,都得叫你一聲大王,可謂出息驚人。 沈庭玨像是能感應(yīng)到他內(nèi)心的想法,問:“你在想什么?” 蕭寒燁捂著臉搖頭:“沒有沒有,什么都沒想?!?/br> 有沒有其實都不重要,沈庭玨只想沒事找事,蕭寒燁“嘶嘶嘶”叫喚著,試圖以可憐姿態(tài)來制止這種蠻不講理的家暴行為。 “殿下,末將有事稟……”尉遲盛走得虎虎生風(fēng),沒能及時剎住腳步,看到了不該看的,立馬掉頭,生怕太子殿下惱羞成怒來一句“見過孤挨打都要死”,以他的狗脾氣,這是很有可能的事。 蕭寒燁叫住他:“滾回來?!?/br> 尉遲盛汗流浹背,閉著眼轉(zhuǎn)過頭,嘴里還一個勁地念著“末將什么也沒看見”。 沈庭玨一兇:“誰叫你進(jìn)來的?” 尉遲盛已經(jīng)一只腳邁進(jìn)了門檻,聞言虎軀一震,腳下打滑,當(dāng)場劈了個叉,保持姿勢不敢再動,我的命也是命,你們能不能先內(nèi)部統(tǒng)一好意見,決定我到底要進(jìn)還是不進(jìn)。 沈庭玨替太子殿下整理好衣領(lǐng),打歸打,形象還是要維護(hù)好,不一會兒,就把對方又拾掇出了迷人的皇家風(fēng)范,連頭發(fā)絲都沒有亂半根,成為沒有人敢直視的超級冷酷魔頭。 蕭寒燁呵斥:“還杵那做什么?再不滾進(jìn)來打斷你狗腿!” 尉遲盛嘴角不自覺一抽搐,有槽無處吐,快速踱到蕭寒燁身邊:“那兩個北狄俘虜招出了點事,說是蕭國有人了偷竊北境駐軍布防圖紙給了北狄,誰知那布防圖紙竟是假的,他們才會敗得如此狼狽?!?/br> 蕭寒燁眉頭微擰:“給圖紙的那人,是誰?” 第257章 好像也不太天經(jīng)地義 “他們是小兵,知道得不詳細(xì)。”尉遲盛摸了摸后腦勺:“這布防圖原本由樞密院保管,紀(jì)章倒臺后又移交到了兵部,皆有嚴(yán)密防泄制度,能偷出來的,定是高層官員,不過,給個假圖紙倒是幫了咱們,怪不得最近這仗打得如此順利,北狄那幫蠻孫子,就跟自投羅網(wǎng)似的,也不知是誰,這鐵定得記一筆大功啊?!?/br> “是敵是友還不好說。”蕭寒燁道:“北狄拿到布防圖便發(fā)兵,如此行事過于草率,除非那人深得他們信任,才不疑真假,敢這般豁出去,取紙筆來,孤要寫信回京。” 尉遲盛立刻去取,站在旁邊研墨,蕭寒燁一手草書筆走龍蛇,沈庭玨將下巴墊在他肩頭,本來就識字不多,一潦草起來,就越發(fā)看不出寫得什么玩意。 蕭寒燁撓撓他下巴:“如何?” 沈庭玨評價:“不如我的好看?!?/br> 蕭寒燁捏他臉蛋,覺得可愛,又親了兩下,親得沈庭玨直躲,但躲的方式是往他懷里躲,就顯得像是話本里那些個嘴上說著不要不要卻又投懷送抱的妖妃,好有心機(jī)。 尉遲盛胸口又是一悶,好好的寫信,就這么變成了一對小情人的耳鬢廝磨,真是夠了,唉,想當(dāng)初,沈庭玨要么跟自己站一旁伺候,或者隱在暗處,現(xiàn)在呢,已經(jīng)可以隨心所欲往太子懷里縮,若自己但凡有沈庭玨那樣的美貌,那樣的身材,說不定能像他一樣成功上位,玄虎營就不至于天天看那幫暗衛(wèi)“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嘚瑟嘴臉。 不都說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嗎,怎么就一直沒轉(zhuǎn)到自個兒身上呢?明明都是東宮的左右手,太子殿下就該雨露均沾才對。 尉遲盛腦補(bǔ)了下太子左手抱著沈庭玨、右手抱著自己的場面,說實話,確實被雷得不輕,于是又天馬行空地想象著,剛想出“沈庭玨可能真會使用妖術(shù),然后奪走所有氣運(yùn)”這一版本時,腦袋一痛,挨了一巴掌。 尉遲盛“嘶”了聲,立刻摒棄所有雜念,僵直脖子,不敢動。 “在孤跟前也敢走神,想吃辣椒就直說?!笔捄疅顚⑿藕夂茫具t盛手中一丟:“用最快的馬,能有多快就跑多快?!?/br> 尉遲盛朗聲領(lǐng)命,撒丫子跑得飛快,交給了外頭的親兵,一字不落轉(zhuǎn)述太子的原話,親兵不敢耽擱,當(dāng)即騎著馬一路狂奔去驛站。 信還沒到,北境駐軍布防圖紙被偷竊一事,就已經(jīng)鬧到了滿朝皆知,當(dāng)日夜里侍衛(wèi)司在例行巡查時,抓到了一伙北狄的探子,上報朝廷后,那伙北狄人當(dāng)即移交給大理寺,受遍酷刑,始終不改口,堅稱是丞相協(xié)助他們混進(jìn)來的,還從兵部偷了北境駐軍布防圖。 大理寺從北狄探子的住處搜出一封信函,里頭的字跡與丞相一模一樣,還印著相府的蓋章,寫的正是關(guān)于布防圖一事。 滿朝嘩然,承桓帝自然不信丞相會干通敵叛國之事,但眼前人證物證皆有,若是不將人下獄問罪,難以收場。 承桓帝朝蕭承凜拼命使眼色,你力氣大,還不快點把丞相抓住,沒瞧見他一副將要以頭撞柱力證清白的悲壯嗎? 可惜蕭承凜與他并沒有父子間的心有靈犀,領(lǐng)會錯了意,于是扯著大嗓門幫丞相舌戰(zhàn)群儒,但由于他是一介武夫,口才不好,一說不過就急了眼,揮著拳頭要揍人,把朝堂搞得愈發(fā)亂成一團(tuán)。 承桓帝:“……?!?/br> 這死小子,就該把他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