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白虎立刻齜牙咧嘴,喉中發(fā)出低沉的警告。 蕭寒燁揚手給它一個嘴巴子。 白虎被打懵了,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齜著牙又要發(fā)威,卻突然嗅到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霎時夾緊了尾巴,耳朵一縮,視線往沈庭玨身上瞅,可憐兮兮的,搭著爪子不敢動。 它的毛發(fā)被打理很雪白精致,蕭寒燁睨著它端詳了會,說:“這崽子跟你待久了,竟能看出股豐神如玉的富態(tài)?!?/br> “是吧?”沈庭玨陷在椅中犯懶,心里惦記著馮管家今早只念了一半的話本子,閉著眼隨口回道:“殿下不用羨慕,我會把你養(yǎng)得更好。” 蕭寒燁將白虎丟出去,它輕巧落地,四爪并用溜得飛快,跑去找馮管家要吃的了。 暗七去外頭打探消息回來,說道:“紀府門前已經鬧得不成樣子,侍衛(wèi)堵著門不敢動手,但耐不住跟著吵起來,咱們的人混在其中推波助瀾,更惹得民怨沖天,快把墻都給砸破了。” 說到此處,他禁不住幸災樂禍,嘻嘻笑起來。 沈庭玨微微偏頭,雪白的皮囊在破碎的落日下折映冷冷水光:“讓暗衛(wèi)看著點,別真?zhèn)搅巳??!?/br> 自從在姑蘇病了一場,他回京后就一直喝著宋安石開的藥,說是得連喝兩個多月調理元氣,長公主每回都盯得緊,沈庭玨找不到機會倒掉,喝得人犯困,說話帶著鼻音,看起來隨時要睡過去。 蕭寒燁將他抱起來,自已占據了藤椅,把人放腿上,手指一下下地劃過沈庭玨的面頰。 他手上帶有繭子,搓起來很舒服,沈庭玨趴在那結實的胸膛上,享受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微微側起身,脖頸露出了弧度,自含瑩潤,用額頭去蹭著他略帶胡茬的下巴,迷迷糊糊的樣子看起來很好欺負。 蕭寒燁揉捏著他的臉:“局勢到了這里,謝家肯定會提議承凜領兵離京,少個對手,紀章為人心胸狹隘,膽大心狠,敢兵行險招,絕不會甘心坐以待斃,我們要讓他看到有機會可以逆轉,一旦按耐不住便會亂,就容易落入下風?!?/br> 沈庭玨說:“我爹今日在朝中痛快罵了一頓,走到哪見誰都黑風煞氣。” 蕭寒燁摸著他,面上神色正經:“孤早就說他動起脾氣比驢還難搞,咱們得離遠點?!?/br> “那不都是因為殿下?!鄙蛲カk哼道:“等他知道了,連做夢肯定都在罵你?!?/br> 蕭寒燁暗自嗤了一聲,心說“罵就罵唄,不痛不癢的,反正氣得跳腳的又不是孤”。 蕭寒燁心里一套嘴上一套,低頭蹭著沈庭玨的脖頸,猛男撒嬌:“唉,沈懷文罵人可兇了,到時候要是跟孤干架,小玨可得護著孤?!?/br> 沈庭玨拍拍他的發(fā)頂,又摸了摸,像平日里在撫摸那兩只雪狼似的:“君子動口不動手,丞相是斯文人,頂多也就擼袖子比劃比劃,況且他素來疼惜我,嗯,有句話叫什么來著……哦,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對吧?” 蕭寒燁:“……?!?/br> 什么話? 完全沒有一個字愛聽的。 禁軍已經將紀府門口鬧事的人群給趕散了,但一時半會想要平息眾怒沒那么容易,加之還有東宮暗衛(wèi)游走在民間火上澆油,挖空心思敗壞紀氏名聲,讓事態(tài)變得更加嚴峻,禁軍職在維持京中秩序,聞驚崆裝模作樣地抓了幾個百姓審問,上朝后將供詞呈遞了到御前。 承桓帝叫了方御史出列,怒氣沖沖起身,將那沓供詞一摔,破口大罵:“你身為言官,更該謹言慎行遵循禮法,為眾臣之表率,卻于背后憑張無稽之談挑起事端,江山社稷就是敗在你們這些鼠輩手中!” 方御史猝不及防挨了罵,整個人都懵了。 承桓帝極少這般大動肝火,殿內殿外的大臣侍衛(wèi)齊刷刷跪下去,全部伏在地上,異口同聲說著“皇上息怒”。 方御史叩首:“臣——” 承桓帝并不給他講話的機會,直接命禁軍摘了他腰牌,停職查辦,紀章即便被禁足在府,也有幕僚暗中替他傳消息。 紀章坐在太師上,雙手搭著膝蓋:“不容爭辯,就直接將人停了職?” “是。”盧裘昆道:“姓方的一句話都還沒說,就被禁軍摘了烏紗帽和腰牌,給拖出殿了,大臣們私下都議論,皇上與大人您義固君臣,情同契友,為著您的事難免氣過頭,若平日里,哪會這般雷厲?!?/br> 紀章沉默須臾,抬起茶盞:“除了這事,可還有別的?” 盧裘昆道:“內閣上奏讓豫王領兵出征燕國,定了三日后點兵離京,還有,六皇子也受封了爵位,號為卓。” “君子如斯,卓爾不凡,卓……” 紀章低聲默念兩遍,眸色漸漸暗沉了下去,其間暗藏著風浪涌現。 盧裘昆思索道:“六皇子雖排行小,卻與太子同屬中宮嫡出,若承襲儲君之位,也是名正言順,皇上賜此封號,分明心思昭彰?!?/br> 第218章 朕是一個字也不會反對 葉舟遙得了爵位,終于有了自已的府邸,是先前從官員底下查抄的舊宅,跟相府挨同一條街上,眼下正在重新翻建中,所以葉舟遙暫時還是住在了宮中。 承桓帝披衣斜靠在套上,看著那張生得同太子甚為相似的面容,不死心道:“京中貴女良多,你真不看看?好歹如今也是正兒八經的王爺了,到時候府邸翻建好,你要養(yǎng)一后院的美人,父皇都能給你辦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