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紀(jì)章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屈指敲了敲桌面:“皇上昨日下令,調(diào)撥兩萬大軍協(xié)助武林盟攻打焚火堂?!?/br> 一上來便是兩萬大軍,可見承桓帝是真氣到了。 焚火堂就算是再厲害,一個江湖魔教,也斷不可能與朝廷大軍相抗衡。 二長老神情陰惻惻的:“失心蠱煉制極難,迄今也只在燕國用過一兩次,此秘術(shù)鮮有人知,蕭國皇帝如何知曉與焚火堂有關(guān)?” 紀(jì)章道:“太子先前去南四郡時,帶回來的那個土匪頭子,他似乎……與焚火堂頗有淵源?。俊?/br> 二長老目色一暗。 紀(jì)章喝著茶,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此人來歷絕不簡單,焚火堂就沒調(diào)查過?” 二長老摸著爬到了手背上的大蜘蛛,聲音蒼老又粗?。骸坝兴聹y,但不知其詳,他很可能是燕國廢太子的親信,亦或是其外戚,也有可能是……” 紀(jì)章看著他:“嗯?” 二長老湊近了些:“廢太子有個同胞弟弟,因命格之說而不受寵,四歲時,廢太子將其送去了金陵派拜師學(xué)藝,遠(yuǎn)離朝堂,后來太子出事,他在押解入京的途中,被大火燒死了,只是這死不見尸的,保不準(zhǔn)是金蟬脫殼之計?!?/br> 紀(jì)章微瞇了眼,若有所思。 二長老道:“觀他樣貌,看不出像誰,故而難下定論,如今他在蕭寒燁身邊,不好下手?!?/br> “人皆有弱點,只消取其軟肋,何愁沒有下手的時機(jī)?就如太子那般?!奔o(jì)章眼底掛著惡毒,低聲慫恿: “六皇子與那秦司巖相交甚篤,何不從他身上下手?皇上此次鐵了心要鏟除焚火堂,還想讓秦司巖領(lǐng)兵前往,此人不除,可是一大后患?!?/br> 秦司巖眼下正得天子器重,若真有本事建功立業(yè),封個將軍什么的,兵權(quán)在握,無異于讓太子如虎添翼,無論他是不是燕國人,盡早除掉才可安心。 ———————— 鑒于太子如今精神狀態(tài)不正常,丞相生怕沈庭玨遭受非人虐待,刻不容緩地備車進(jìn)宮,到承桓帝面前老淚縱橫,控訴太子闖入府邸扛走了自已的寶貝兒子,朗朗乾坤,如此狂妄,簡直欺人太甚! 承桓帝頭一個比兩個大,也擔(dān)心太子會突然失控,傷了沈庭玨,只好命內(nèi)侍去請?zhí)?,好脾氣道:“你同小玨的婚儀禮部已在cao辦,婚未成,怎么先將人帶去東宮住下?不合規(guī)矩?!?/br> 蕭寒燁渾不在意:“早晚都要搬進(jìn)東宮居住,先行適應(yīng),有何不可?且規(guī)矩都是天子定的,父皇若覺不合,下道旨意,讓沈庭玨搬進(jìn)東宮居住便可?!?/br> 承桓帝嘴角一抽:“那你也得過問下小玨的意愿。” 蕭寒燁十分自信:“能與兒臣同吃同住,乃是天大福氣,他豈有不愿意之說?只是礙于面子,羞于明說罷了?!?/br> 這理直氣壯的語氣,簡直堵得承桓帝無話可說,揉揉眉心,知道左右不了他的意思,糟心無比地擺擺手:“成,你想讓小玨住著也行,但脾氣要收斂些,斷不可欺負(fù)他?!?/br> 蕭寒燁聞言,頗覺自已“好男人”的品格受到了質(zhì)疑,表情略不滿:“父皇放心好了,兒臣定會與他做一對神仙夫夫?!?/br> 承桓帝:“……?!?/br> 嘖,就這陰陽怪氣的調(diào)調(diào),能放心才怪! 沈庭玨就這樣被安排在了東宮居住,太后和長公主幾乎天天來看他,有好東西率先往東宮送,以至于蕭寒燁每回看向沈庭玨的目光時,都寫著“太子妃真值錢”這幾個大字。 這日午時,沈庭玨捧著一盤干梅子,坐秋千上一邊吃一邊看蕭寒燁練武,見他停了下來,當(dāng)即蹬蹬跑過去,隨手抓了一把干梅子喂給他:“殿下吃?!?/br> 蕭寒燁毫無防備,被塞了滿嘴,酸得直抽氣,沒好氣道:“你干什么?” 沈庭玨答:“服侍殿下。” 說完,沈庭玨又掏出帕子替他擦擦嘴,十分賢惠。 蕭寒燁總覺得沈庭玨有種在照顧傻丈夫的錯覺,自以為看透了他,嗤笑道:“你在同孤置氣,覺得這樣孤就會放你回去是嗎?別做夢了,孤不會放你回去的?!?/br> 沈庭玨分明聽話地服侍著,搞不懂太子又在亂腦補(bǔ)什么,慢條斯理地將帕子裝回袖中,虛心請教:“那我若是偷偷逃跑呢?” 蕭寒燁神色平靜,輕描淡寫地露出自已殘忍的一面:“孤就打斷你的腿。” 暗衛(wèi)在屋頂上暗自“嘖嘖”搖頭,敢賭太子殿下絕對不敢。 沈庭玨將盤子往內(nèi)侍懷里一塞,當(dāng)著太子的就要翻墻,蕭寒燁受到了挑釁,臉色一黑:“站??!去哪兒?” 沈庭玨站在高墻上,一身白衣被風(fēng)吹得到處飄:“回相府?!?/br> 蕭寒燁眼神危險:“不準(zhǔn)!” 才剛帶回來沒幾天,就鬧著要回娘家,分明是要讓天下人嘲笑自已無能,連個內(nèi)人都管教不住,這讓他作為太子的臉面往哪兒擱? 蕭寒燁兇神惡煞地掃視一圈,宮人皆低著頭,屏息凝神,極力降低存在感,表示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蕭寒燁惡聲道:“下來,別逼孤對你動手?!?/br> “不?!鄙蛲カk道:“殿下說要打斷我的腿?!?/br> 蕭寒燁其實也就說說而已,像他那么脆弱的人兒,輕易就打死了,那時自已可得一輩子背負(fù)上殺妻的罵名。 太惡毒了。 想逼孤動手,本太子是絕不會上當(dāng)?shù)?,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