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那倒沒有,您想多了。”馮管家眼神充滿著驕傲:“小公子沒那么敗家?!?/br> 蕭堇泓:“……。” 你確定不是因為他摳門? 馮管家開始發(fā)揮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您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吧?那可是民間人人敬仰膜拜的小仙君,這顆紅棗,是被公子開過光的,受過祝福,故而靈氣充沛,您若是將其放在床頭,用不了多久,您就能當(dāng)父王了。” 眾人一絲靈氣也沒感受到,只覺得相府這個管家就像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忒不要臉。 還說什么仙君靈氣,莫不是話本看多了吧? 牛皮都吹到天上去了。 蕭堇泓面色難看,感覺這顆紅棗比東宮送來的大豬頭更具侮辱性。 個頭不大,侮辱性極強。 明明知道這婚他并不想成,卻故意送了“棗”生貴子來,還是一顆,分明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在明晃晃嘲笑他。 可惡! 還是他低估了沈庭玨那小子的搞事能力,人不來,依舊能把他氣得要死,真是人才! 馮管家沒去看景王的臉色,繼續(xù)搖頭晃腦地吹噓:“以我家公子如今的地位,這顆紅棗若是到街上售賣,百姓絕對瘋搶,王爺能得此一物,不知該羨煞多少人?!?/br> 蕭堇泓聽出了言外之意——天大的便宜居然被你得了,可別不識好歹。 蕭堇泓深呼吸口氣,袖中雙拳緊握,感覺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即將要爆發(fā),伸手奪過瑪瑙木盒,直接合上,交給下人,從牙縫里擠字:“此禮著實有心了,替本王謝過小侯爺。” “咦?王爺為何不笑,您可是不喜歡公子送的禮?” 馮管家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抬了抬袖,擦擦不存在的淚水:“倘若公子知道您不喜歡,定然大受打擊,心碎欲裂,悲流成河。” 蕭堇泓險些要吼出一句“心碎個狗屁”,礙于眾目睽睽,只能極力壓著咆哮,嘴唇顫了半天,咬牙切齒憋出一句:“放心,本王喜歡得緊,絕對會將它當(dāng)成送子觀音供著?!?/br> 姚印清突然被戳中笑點:“噗哈哈……” 蕭堇泓黑著臉,瞥過去。 姚印清瞬間恢復(fù)正色,拱手告退,一出府門,樂了好一會,臉都要笑栓了,發(fā)自肺腑地佩服道:“小侯爺真是別具一格。” 馮管家得意洋洋。 那當(dāng)然,也不看看是誰教出來的。 康王府。 蕭崇睿臉上大寫著“老子非常不爽”幾字,前來祝賀的賓客也不敢大聲說說笑笑,搞得氣氛莫名有些壓抑,直到看見東宮送來的大豬頭,與相府送來的一顆紅棗,眾人頓覺他們?nèi)痰浆F(xiàn)在沒跑,可太值了。 果然好戲都是在后頭登場的。 蕭崇睿心情本就不好,此刻見到那個扎著紅綢的大豬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真想提刀去東宮干一架。 但也就想想而已。 馮管家雙手獻上紅棗,笑容如春飛拂面:“景王收得此禮時,淚流滿面感動不已,連連表示要當(dāng)成送子觀音,虔誠供著?!?/br> 蕭崇睿白眼一翻。 蕭堇泓那個虛偽至極的小人,確實說得出這番腦抽的話。 馮管家看著他,滿眼期待:“想必王爺您也是同景王想得一樣吧?” 蕭崇睿心說“把紅棗當(dāng)送子觀音,本王沒那個大病”,扯扯嘴角,打算一笑置之,馮管家卻先聲奪人:“王爺可是不喜歡這禮?您是不知道,公子為了讓這顆紅棗富有靈氣,嘔心瀝血,耗費了不少仙氣,故而今日才虛弱得無法前來祝賀,您……” 聽著這話題的內(nèi)容開始往奇奇怪怪的方向發(fā)展,蕭崇睿忍無可忍吼出一句:“閉嘴!” 馮管家手一抖,瑪瑙木盒“哐當(dāng)”掉落在地,隨即,只見馮管家抬起手,顫巍巍捂住胸口,直挺挺往后倒。 姚印清猝不及防,扶慢了一步。 馮管家已經(jīng)徑直倒在地上,大喘著氣,一副“今天沒給個百八十萬兩就起不來”的老祖宗架勢,簡直跟沈小侯爺有得一比。 眾人:“……?!?/br> 這又是要鬧哪樣啊? 蕭崇睿覺得自已已經(jīng)越來越看不懂相府這對主仆的套路了,忍著去踹馮管家的沖動,皮笑rou不笑:“你這什么意思?” 馮管家揉著胸口,聲音虛弱:“王爺恕罪,老奴年紀大了,受不得驚嚇,平日里在相府,公子都是柔聲細語同老奴說話,如今乍一受驚,老心臟承受不住,真是失禮了,太失禮了。” 姚印清忍著笑,將他扶起。 馮管家有氣無力,東倒西歪踉蹌了兩步,忽覺腳下踩到了什么東西,抬腳一看,那顆“靈氣充沛”的紅棗已經(jīng)慘烈身亡。 眾人:“……?!?/br> 這就是所謂的“仙棗”嗎?未免太不堪一擊了吧? 姚印清渾身直抖,不行了,要憋笑憋死了。 蕭崇睿臉色變了又變,陰晴不定,似乎在發(fā)飆的邊緣來回徘徊。 馮管家畢竟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見狀一點也不慌,硬核解釋:“挺好挺好,一顆紅棗是早生貴子,分尸……咳咳,癟爛成一灘,那就是多子多福,哈哈哈,看來王爺以后一定兒孫滿堂,好,真好啊?!?/br> 蕭崇睿十分肯定他在侮辱自已的智商:“你覺得本王頭頂上長角嗎?” 馮管家裝傻充愣:“王爺何出此言?” 蕭崇睿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努力告訴自已——忍住,他是沈庭玨那臭小子的管家,打狗也要看主人,動不得動不得,而且今天這事,十有八九是沈庭玨命他來給自已心里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