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這屢試不爽的尿遁理由在他這里,沒用。 文仕柘苦喪著臉,滿面真摯:“真的,內急?!?/br> 沈庭玨還是不信。 蕭寒燁在這時嘆了口氣,放下茶杯:“罷了,孤帶你一塊去。” 文仕柘一喜,見沈庭玨終于把視線移向太子殿下,瞄準時機,身形迅速化作一道殘影,奪門而出,問了下吳公公茅房在哪邊,飛也似的過去。 是當真內急。 第99章 我知道你想要靜靜 宋安石正在屋中用火烘藥材,等碧綠的藥草在火炕上慢慢變得干脆焦黃后,刷刷擼起袖子,拿了事先準備好的藥粉加進去,緩緩研磨。 東宮暗衛(wèi)猶如鬼魂一般出現在他身后,頂著個鬼面具,悄無聲息。 “......?!?/br> 宋安石握緊藥瓶,連連深呼吸幾口氣,許久之后,才勉強找回自已的聲音:“每次來的時候,就不能發(fā)出點動靜嗎?” cao!平日里一身黑衣蒙面本來就夠嚇人了,如今還戴了個鬼面具,殺人狂魔的氣質簡直蹭蹭翻倍。 暗衛(wèi)“哦”了聲,說:“殿下要去追風嶺?!?/br> 又去? 宋安石反應極快:“我沒空?!?/br> 暗衛(wèi)點頭“嗯嗯”,問:“要扛還是要自已走?” 宋安石:“......?!?/br> 說了我沒空! 礙于“東宮一大家子都不正?!保米锊黄?,宋安石心累嘆氣,無奈做出選擇:“自已走?!?/br> 屋內灰暗一片,只在窗戶中泄進幾束光線,左鶯被縛在木樁上,頭向下垂著,聽到動靜,只是略微抬了下眼皮。 “當真什么都不招?”秦司巖站在她面前:“生不如死,也不見得有多好吧?” 左鶯費力地睜開眼睛,眸底一片漆黑空洞,緩了許久,忽而發(fā)出干啞的笑聲,格外刺耳,讓人渾身都不舒服:“你們就死心吧,我是什么都不會說的,我不知道焚火堂,更不知道什么叫野傀秘術?!?/br> 秦司巖輕蔑地笑了一聲:“不打算試著跟我談條件?” 左鶯看了他一陣,勾起唇角,雖然被折磨的這幾天已經完全脫了人形,但笑起來時,依舊能看出幾分嫵媚之色,語調輕緩:“行啊,那我要你放我出去?!?/br> 秦司巖朝她湊近點距離:“太子的手段你應該知曉,他遲早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摸明白,你現在主動坦白一二,或許還能活命,等他自已什么都知道了,屆時你再求饒,就沒用了。” 左鶯眼若秋波宛轉,儼然一個風韻猶存的妖媚女子:“大當家要聽些什么?” 秦司巖漫不經心:“我想知道焚火堂究竟在為誰效力?!?/br> 左鶯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此話何意?” 秦司巖與她對視一陣,說:“因為尸蠱丹,所以才什么都不肯招?” “既然都知道了,說這么多還有什么用?”左鶯繼續(xù)媚眼如波:“朝廷向來反復無常,大當家與其跟著太子,還不如加入焚火堂,到時候,焚火堂一定會讓全天下的人都曉得大當家的名號?!?/br> 秦司巖笑意不達眼底:“靠殺人揚名天下嗎?” 左鶯咯咯笑道,嗓音嘶?。骸爸灰康倪_到了不就行,何必去顧忌太多呢?人生短短數十載,總得做點什么,才能讓天下記住自已?!?/br> 頓了頓,她忽而轉了個話題:“說起來,大當家的義父也是個豪杰,可惜啊,過于不識時務,否則他現在,定然是焚火堂的座上賓。” 秦司巖聞言,眸光頓時冷了下來,眉宇間一片暗沉。 左鶯瞧著他,低笑起來,聲音像是被人捏住嗓子:“大當家可知自已的義父乃何許人也?” 秦司巖陰沉地盯著她,答非所問:“他如今在哪?” “不識時務的豪杰,大當家覺得,他能活到現在?”左鶯笑得陰森又詭異:“大當家今日過來,無非就是想問我關于你義父的事,那我也不妨告訴你,他死了,被堂主一刀一刀剖開心唔……” 秦司巖陡然掐住她脖子。 左鶯瞬間呼吸困難,面色鐵青,將牙關咬得死緊。 暗衛(wèi)隱于房梁之上,一邊吃著熱乎乎的烤山芋,一邊伸長脖頸去看。 嘖嘖嘖,有話好好說嘛,干嘛掐脖子呢?實在太粗暴了,還是自家殿下比較溫和些,一言不合也就塞辣椒而已,絕不會動拳頭掐脖子什么的。 秦司巖忽而松開手,定定看著左鶯,狹長的雙目中滿是殺氣和煩躁,攥緊拳頭,拂袖出了門。 天邊星月黯淡,秦司巖獨坐階上,仰頭飲下了一杯酒。 葉舟遙找了過來:“為何坐在這里喝酒?” 秦司巖執(zhí)起酒壺,又給自已倒了一杯:“閑來無事。” “敷衍。”葉舟遙抬手蓋住他的酒杯:“心情不好?聽說你剛才去找左鶯了,一從里頭出來就黑風煞氣的,嚇得兄弟們都不敢靠近你,她是不是跟你說了些什么?” 秦司巖不動聲色地捏緊了下酒杯,眸底一片化不開的幽暗:“她說……我義父死了?!?/br> 葉舟遙沉默。 那這確實是一件值得不好的事。 葉舟遙不擅長安慰人,只好起身,歉意道:“打擾了,那你繼續(xù)借酒澆愁,需要醒酒湯的話,我晚些時候給你送來?!?/br> 秦司巖:“……。” 葉舟遙看他,自以為很善解人意:“我知道你想要靜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