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葉舟遙寧可三更半夜去亂葬崗同尸體躺一塊睡覺,也覺得比此情此景好,十分肯定太子是故意挑這時候來,存心不讓自已安心養(yǎng)病,眼下躲又躲不過,只好焉了吧唧地坐起來。 朦朦朧朧的月色從窗紙上透進來,蕭寒燁在昏暗中與他對視:“你說你要闖蕩江湖,行俠仗義,現(xiàn)在落草為寇算怎么回事,不覺得需要跟孤解釋解釋?” “解釋什么?”葉舟遙連個眼神也沒給他,只是聲音卻低若蚊吶,一看就知勇氣不足:“我想干嘛就干嘛,不用你管?!?/br> 快走快走快走! 蕭寒燁心平氣和:“再說一遍?!?/br> 葉舟遙摸摸鼻子,很沒有底氣地插科打諢:“如此如此,這般這般?!?/br> 蕭寒燁低笑一聲,轉(zhuǎn)而面露陰狠之色:“不說,孤立刻讓暗衛(wèi)套個麻袋把你裝起來,丟河里喂魚,你信不信?” 葉舟遙:“……。” 我信,我可太信了。 葉舟遙瞪著他,近乎要將眼珠子都瞪出來。 說什么說,我什么話都不想說。 沒看見我病著嗎? 蕭寒燁往床邊一坐,朝他勾勾手。 葉舟遙汗毛豎起,往后縮了縮,揉揉太陽xue,知道他今天不說清楚,狗太子絕對不肯善罷甘休,說不定動起真格來,還會塞他一嘴辣椒。 畢竟自已也深受其害過,那滋味,簡直爽到讓他一度覺得自已要位列仙班了。 往事不堪回首,葉舟遙認輸?shù)貒@了口氣,抱著被子,一副霜打茄子的倒霉姿態(tài):“三年前江湖各方人土都在爭著搶什么武林至寶,我就也跟著摻和了一腳,不小心惹上了仇家追殺,恰巧被大當家給救了,一番相處之下,我覺得他為人還挺不錯,就跟他上了山,暫時避一避風頭?!?/br> 蕭寒燁沉默與他對視。 “事情就這樣簡單,你愛信不信,若是你想聽曲折離奇,又狗血滾滾的故事?我也不是不能編給你聽?!比~舟遙盤著腿:“你還想聽什么?” 蕭寒燁道:“你對秦司巖,了解多少?” “不多,就知道他為人挺仗義的,對兄弟們都很好,至于私底下有什么怪癖,我就不知道了?!比~舟遙真誠建議:“你要是想了解他,此刻可以抱著兩壇酒去找他,邀他花前月下,把酒言歡,想知道什么自已問個清楚。” 蕭寒燁叩叩床板,眸光幽深地盯著他。 葉舟遙不敢動。 蕭寒燁笑出聲,語調(diào)卻沒感情:“你知道孤想問的是什么,再顧左右而言他,別逼孤塞你辣椒?!?/br> 葉舟遙:“……?!?/br> 靠!你特么就只會這招是吧? 第94章 簡直狂野又奔放 面對沒有半分人性的太子殿下,葉舟遙早已放棄用“本是同根生”的道理打動他,后背墊著靠枕,抬手默默給自已按了下人中,緩聲道: “我對他的來歷著實不甚了解,他之前確實有個義父,出事前一天,我無意間聽見他們在談話,但不敢靠太近,只隱約聽見說什么畢無極,焚火堂,還有勾結(jié)證據(jù)之類的詞,第二日他義父離開后,就一直未回來過,反正我就只知道秦司巖是個有大仇要報的人。” 蕭寒燁眼中一沉:“他早就與焚火堂打過交道?” 葉舟遙搖頭:“我大多時候都去各處產(chǎn)業(yè)幫著收賬,對這些事真的不清楚,他好像也不想我知道太多?!?/br> 蕭寒燁盯他。 葉舟遙冷靜與他對視:“需不需要我發(fā)個誓?證明所言不假?” 蕭寒燁沉吟一會,又問:“畢無極,你確定這名字沒聽錯?” 葉舟遙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應該沒吧,但你怎么知道這就是個人名?” 蕭寒燁答非所問:“你還知道什么?” 葉舟遙困得睜不開眼睛,隨口回道:“知道他們想引你來此,殲滅那伙苗疆人,這點秦司巖也有跟你說過,不過……我總覺得,秦司巖跟那伙苗疆人的恩怨不止因為他義父,或許還有更深?!?/br> 蕭寒燁皺起眉頭,若有所思了片刻,忽而屈指敲他腦袋:“甩開暗衛(wèi),孤身一人闖蕩江湖就算了,還敢隨隨便便就跟別人上了山,落草為寇,你以為自已像孤一樣厲害, 出了事能以一敵千是嗎?” 葉舟遙猝不及防挨了打,困意消了大半,揉揉腦袋,想嘲諷他“興師問罪還不忘見縫插針夸自已一把,真不要臉”,但說了十成得挨打,不由扯扯嘴角,拉過被子捂住頭,隨即又掀開:“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處理?我可以作證,烈火幫真是無辜的?!?/br> “你作證沒用,孤憑什么信你?”蕭寒燁站起身,理理衣領(lǐng),冷酷無情:“畢竟咱們不熟?!?/br> 葉舟遙:“……?!?/br> 呵,這會就知道咱們不熟了? 不氣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葉舟遙扯住他袖子:“你真的會讓烈火幫眾人加入玄虎衛(wèi)嗎?還是只是為穩(wěn)住他們的權(quán)宜之計?之后再想辦法除掉?” 蕭寒燁嗤笑出聲,把袖子扯回來,用“你是誰孤為什么要告訴你”的高冷目光睨了他一眼,如鬼魅般來,又如鬼魅般離去。 葉舟遙憤憤捶床,硬生生把自已氣得咳嗽連連。 守在門外打盹的小弟被吵醒,急忙開門進去,給他倒水拍背:“四當家是不是覺得身體更難受了,可要我去求玄虎衛(wèi),讓他們請宋神醫(yī)過來給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