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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氏可真行啊,什么孔震雄一見著她了就要提親,那定是她去找了孔震雄的麻煩。 孔震雄昨晚才好心救了他,今早就被錢氏訛詐上了,這叫什么事兒??? 黎笙越想越氣,愣神的功夫藥鍋都差點兒沒糊了,他趕緊手里墊上塊兒抹布,把藥倒進碗里。 又想孔震雄大早起的還給他送藥來,這是多好的一個人啊,錢氏怎么能這么惡毒的欺負老實人呢? 不行,這事兒絕不能如了錢氏的意。 黎笙晃了晃藥碗,把黑糊糊的一碗藥喝下,簡直是從嘴里苦到了心里。他回頭見木桌的盤子邊兒上還落下了塊兒果脯,拿起來就塞進嘴里嚼了。 想錢氏欺壓了他這么些年他都能忍,但錢氏把歪心思打到孔震雄身上就是不行。 黎笙站起身來,也不管腿上傳來的疼痛感,邁大步的就出了后院。 黎笛正在前院里曬著太陽吃果脯,一見黎笙氣沖沖地向著她走過來,嚇得她一塊兒果脯卡在喉嚨里咳嗽了半天。 等著見黎笙出了大門,黎笛“呸”了一聲,低罵道:“喪門星?!?/br> 錢氏聽見動靜從灶房里跑出來,問道:“他出去了?” “跑了。”黎笛不屑的回道。 錢氏冷哼一聲道:“這是等不急的會情郎去了。” 黎笛低聲道:“娘,您說什么呢?”誰是他的情郎??? 錢氏見黎笛臉色發(fā)紅,趕緊說道:“哎,瞧娘這張嘴。”又輕推了下黎笛道:“行啦,回屋去吧,等著娘給你做好吃的?!?/br> 黎笛氣錢氏說話說一半,她撇著嘴的往屋里走,心道沒看出來黎笙還有這兩下子呢,敢情平日里都是裝的清高。 黎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名聲倒是先從家里壞上了。 他急走著出巷子,見街面上人多了,伸手一摸懷中沒有面紗,他也顧不得想是不是丟的哪兒了,低頭就奔著孔震雄的rou鋪而去。 沒得一刻鐘的功夫,黎笙就進了rou鋪,見只有來旺一個人,他急忙問道:“孔大哥在不在?” 來旺頭回見到?jīng)]戴面紗的黎笙,他臉色發(fā)紅,結(jié)巴道:“在,在后院呢?!?/br> 黎笙聽了就往后院走,來旺視線追著黎笙的背影,心說道他可算是知道孔震雄那日為何要白給黎笙豬蹄子了。 黎笙掀開布簾,見孔震雄背對著門口,蹲在地上,他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孔震雄說道:“這小崽子機靈,一見著我手里拿上刀它就跑?!?/br> 黎笙好奇的往前走了兩步,一看孔震雄手里拿著半個紅薯,正逗弄著一只小豬崽子。 那小豬崽子渾身粉白.粉白的,因為吃不到紅薯,鼻子里還發(fā)出“哼哧哼哧”的聲音。 黎笙看得新鮮,不由得輕笑出聲。 孔震雄倏地站起身來,手中的紅薯也甩到了墻角。 “你,你來了?”孔震雄眼神發(fā)直,黎笙的笑容還沒有收回。 “孔大哥,我有事兒和你說?!崩梵馅s忙又正色道。 孔震雄低頭亂看,他心里慌得不行,怕是黎笙不滿意今早之事。 “方才是不是……呀!”黎笙下意識的伸手緊攬住孔震雄的肩頭,他頭腦發(fā)懵的厲害,孔震雄怎么突然就把他抱起來了? “你傷口流血了。”孔震雄沉聲說道。 黎笙呆傻的任由孔震雄把他抱到了一張長板凳上,等他覺得腳上一涼才回過神來,就見是鞋子又被孔震雄給扒了下來。 “孔大哥?!崩梵贤乱庾R的回縮了下腳。 “你就這么走著來的?”孔震雄板著臉,半蹲著與黎笙平視。 黎笙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羞的,他臉頰上暈染著淡淡紅痕,只愣愣的看著孔震雄不說話。 孔震雄心口抖了一下,他是不是欺負了黎笙? “那個,我,不是,我……”孔震雄結(jié)結(jié)巴巴的也不知是說些什么好。 黎笙低下頭,看自己的褲腿上果然是有一片濕潤的血跡。 “我著急過來,沒顧得這傷。”黎笙低聲說著就挽起了褲腿。 孔震雄的目光隨之向下看去,登時他就是呼吸一窒,黎笙這腿可真白。又再一想起了昨晚嘴唇挨上去的觸感,他忽地就渾身燥熱起來。 黎笙見孔震雄一下子站起身走了,趕緊拿手背貼上臉頰,氣惱自己羞個什么勁兒,人家那不是見他傷口流血了,情急之下才把他抱起來的么。 孔震雄閃身進了一旁的屋子里,他把胳膊舉到眼前,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方才這是抱了黎笙了? 他居然抱了黎笙! 孔震雄的腦袋里發(fā)出了一連串傻笑的聲音,稍稍冷靜了一會兒后,他才面色平靜的從屋里走出來。 黎笙不敢抬頭,只看著自己又滲血的傷口。 孔震雄將手里的一塊兒干凈的帕子側(cè)身遞給黎笙,他眼神亂瞟,實則是恨不能再仔細地看兩眼黎笙的小腿。 黎笙把帕子疊成長條系在傷口上,這回自己彎腰穿上了鞋。他一見孔震雄背對著自己站著,立馬就想到了四個字,正人君子。 孔震雄豎著耳朵聽身后黎笙的動靜,心里又胡亂的猜測黎笙是干嘛來了。 黎笙說他急著過來,那定是與今早之事有關(guān),難不成他是來回絕自己的? 孔震雄心頭慌亂,這親事要是黎笙不愿意了,那任錢氏再能鬧騰恐怕也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