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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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安寧隨著溫擇玉進了門,大門一關,便隔絕了兩個世界。 暮游收回目光打量起了周圍望向他的種種目光。有迷惑的,有癡迷的,有警惕的,也有閉上眼喃喃念咒的。他對此并不感到奇怪,畢竟他已經學會欣賞那些沉迷于自己世界中,不可自拔的情緒。 在別人看來,他們看到的是自己的心中所念;再暮游看來,他看到的是這些人暴露無遺的貪瞋癡妄。他們見青山是他山,他在青山笑他們看不穿。 暮游毫不畏懼地與那些心懷各異的目光一一對視過去,那些目光反而被他灼灼的目光逼視得縮了回去,或扭頭假裝望向其他處。 暮游不屑的笑笑。 有賊心,沒賊膽。 他找了棵無人倚靠的斜柳,扯了片柳葉在袖子上蹭了蹭叼進嘴里,蹲下身,百無聊賴地盯著那扇緊關的房門。 暮游試圖探聽房內的動靜,卻觸到了安寧施下的禁聽咒,里面的聲音一點也聽不到,反倒是那群嘀嘀咕咕的捉妖師嘴巴里說出的渾話一清二楚。 什么“小腿真細”,什么“屁股翹,一看就彈得很”,什么“腰可真細,不知道軟不軟?!?/br> 有個頭發(fā)半灰半白的中年人,雙眼大如銅鈴,眼神熠熠。只見他,抬起兩只手,豎起兩根指頭,擺出一段窄窄的間距“這腰大概有這么窄” 另一個背著雙長劍的年輕人嘖嘖搖頭:“您不愧是火眼金睛,觀察這么細,恐怕您剛剛跟在后邊,眼睛都粘人家身上了?!?/br> 暮游心里隱隱覺得不舒服,只當他們研究自己身上的幻象,便也沒吱聲。 那大眼睛的中年男子惋惜地嘖嘖兩聲壓低了嗓子:“真可惜便宜了那只來歷不明的妖怪,也不知道這妖怪是怎么征服這小娘們兒的。別看這女道士假模假樣,一身正氣,人家躺在那妖怪身底下還不知道怎么叫春吶?!?/br> 另一名持戟的男人低喝打斷中年男人的妄言:“宋沛服,住嘴,別忘了我們是來做什么的,收起你那點心思,你要是敢惹一點事兒,別忘了上一個慘死的蔡文是什么下場。” 那個叫宋沛服的男人想起了上一個叫做蔡文的除妖師的下場。 他們受雇于那個身穿紫袍的溫擇玉。臨行前,溫擇玉交代了此行的目的——護送一個孩子到京城,并提了一個奇怪的要求:禁yin。 一路風平浪靜,未出什么意外。 俗話說,飽暖思yin欲,一伙除妖師跟著溫擇玉吃飽穿暖,又沒有什么妖怪侵襲,那個叫蔡文的男人動了歪心思,趁著大伙不注意,深夜找了個站街的妓女一解yin思,又偷偷跑了回去。 直到第二天清早,眾人從一陣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中驚醒,連滾帶爬地跑來一看,那個叫蔡文的男人捂住血流不止的下身,抽搐著身體昏死過去。不遠處有根血rou模糊的東西被一腳踩扁,難以名狀。 剛醒來便看到這么刺激的場面,饒是見多識廣的除妖師也臉色慘白,情不自禁地捂住自己的下體。 溫擇玉接過侍衛(wèi)遞來的濕手帕,隨意擦了擦早已被血水染紅的手,最后將血手帕扔在了蔡文的臉上,棄之如敝履。 一個除妖師忍不住問了句為何如此。 溫擇玉淡淡地丟下:“風月大師說過的,照做便是?!碧鹫礉M泥濘血rou的腳淡然離去,留下身后一串血腥的腳印。 幾個除妖師望著被抬送走的蔡文,看了看腳下的腳印和那根已經不能成為“陽具”的東西,面面相覷,沉默不言。 因為他們知道“風月大師”這四個字的背后,是不可望其項背的深厚實力,是無需置疑的命令?!帮L月大師”四個字,就是金科玉律。從此一路上再無人膽敢壞了大事。 那位提醒宋沛服的男人想起了往事和風月大師說過的話,又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xiàn)黑袍下難以遮掩的窈窕身姿,突發(fā)奇想:這禁yin看起來和護送的關系不太大,可或許,風月大師早就料到了此行會遇到這位女道士和那個莫測的妖怪,實則在警告大家莫要起歪心思? 男人瞬間清醒了許多,原本蠢蠢欲動的心思也被自己的念頭吹了個干干凈凈。他想想難測的溫擇玉,后背冷汗津津,于是他狠狠踢了一下身邊的宋沛服:“聽見沒,趕緊收起你那齷齪心思,還有你們,告訴你們,誤了大事,可不是閹割這么簡單!” 幾個人瞬間噤若寒蟬,眼珠子溜溜轉著,卻一聲不吭。 宋沛服仗著自己資歷大,被當中拂了面子,心里過意不去,憋著股火,狠狠剜了一眼不遠處的暮游,嘴里吐了口唾沫,用僅能自己聽到的聲音小聲逼逼著:“干他娘的,真能裝。等老子解了契,回頭干死這個娘們?!?/br> 突然一陣疾風掃過,宋沛服臉上猝不及防被狠狠揍上一拳,一個踉蹌歪在了一邊。 宋沛服捂著臉驚怒地看向那個揮拳的人。 只見剛剛他說要干死的“娘們”攥著咯咯作響的拳頭,冷冷地凝視著他。那神態(tài),像極了那扇門里的真人。 宋沛服看了眼緊閉的大門,怒發(fā)沖冠:“你奶奶個腿兒的,敢打老子!” 暮游伸腿沖著男人的褲襠襲去:“打的就是你這個不老實的yin賊!” 沛服閃身一避,暮游踢了個空。趁著空擋,宋沛服大喊一聲:“妖怪,納命來!” 甭管什么妖物,傷了人,就得捉拿歸案。幾個捉妖師上前幫忙鎮(zhèn)壓“妖物”,祭出自己的寶貝,可是什么法器在他面前全都失了效,仿佛這個妖孽就是個平常人,捉妖的法器對他根本不起作用。 暮游也毫不客氣,拳腳相加,幾個沒有利器庇護的人撂倒在地,打得正熱血沸騰時,身后安寧的聲音響起:“住手!” 暮游正揪著宋沛服的領子準備往他臉上再補上幾拳,聞言放開了手,向后跑向安寧,捉了她的手上下打量:“你沒事兒吧,我們走,他們都不是什么好人?!?/br> 確實都不是什么好人。 同樣不是好什么人的溫擇玉打量了眼面前幻出某個嬌俏模樣的妖怪,又看了看氣氛劍拔弩張的捉妖師,用腦袋想想,便猜出來是這個妖精先動了手。 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這個妖怪動手的原因,畢竟,這個妖怪看上去只對向安寧感興趣,對打打殺殺并無太多留戀。 溫擇玉沉聲開了口問道:“怎么回事?” 宋沛服自知理虧,現(xiàn)在看到溫擇玉的臉,后怕涌了上來。他很快冷靜下來,想起自己并沒有動手,又理直氣壯地搶先開口:“是他!”宋沛服指著暮游的臉“他二話不說就動了手!” 溫擇玉半信了他的話,也不點頭,轉頭對著安寧淡淡地說:“這些都是我簽了契的除妖師,一路護我有功,等會還要護送馬良回京。今日被這妖怪掃了面子,傳出去也沒面子。他們對我安全負責,我自然也要對他們負責。我見您與這妖怪交情頗深,您看,這事公了還是私了?” “公了如何,私了又如何?” “公了簡單,這妖怪怎么打的人,我這些除妖師怎么打回去。既然動了手,那便要伏誅。私了嘛”溫擇玉賣了個關子,掃視了一眼緊繃的妖怪,蠢蠢欲動的除妖師,還有默不作聲的向安寧。 他在賭向安寧和這個妖怪的關系沒那么簡單,他在賭向安寧沒有看起來那樣清心寡欲。 “公了!” 精彩收藏:w oo1 8 . v i p (W oo1 8 . V 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