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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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中的大雨如期而至。冰雹大的雨點(diǎn)穿透安寧與暮游緊握的雙手,淋濕了婦人的黑袍。 婦人踉蹌的行至于山間小路,一邊凄愴焦急地呼喚著馬良的名字。 這座山間是馬良時常獨(dú)自跑來寫生的地方,所以婦人沿著少年消失的方向一路摸索到了這里。由于出門太過匆忙,婦人沒有帶傘,只得勉強(qiáng)扯起一只濕透的袖子撐在頭上暫為避雨。 安寧望著衣袍濕透,緊貼身軀的婦人,抬抬手想要為她遮住一方雨點(diǎn),最后卻眼睜睜看著雨水穿透她的手背,灌頂而下。 婦人抹了把臉,聲音漸漸沙啞,可是她一刻也不敢停,生怕馬良錯過了她的呼喚。 雨越來越大,最后起了破天的白霧擋住了一切希望和山路。 婦人被困在山路上一籌莫展,進(jìn)退兩難,最后她被一條湍急的河水?dāng)r住了去路。水花雨點(diǎn)四濺,瞬間卷走了婦人腳下一塊碎石。撲通一聲,便沒了蹤跡。 她回過頭,視線越過暮游與安寧的身體,所及之處時被暴雨阻斷的山路,向前看是一腳踏下去,生死不明的河流。 婦人突然心生悲愴,忍不住捂臉痛哭。 “哭什么?” 婦人轉(zhuǎn)身看到一個頭戴蓑帽,身披蓑衣的壯漢。 暴雨如注,遮天蔽日,卻遮不住壯漢上下游移于婦人暴露無遺的豐滿身材的貪婪目光,亦遮不住婦人認(rèn)出此人后滿臉的恐懼—— 此人正是慣偷村中婦人貼身衣物的李四。 李四借著傾盆的暴雨毫不掩飾自己貪婪的打量:“我聽你喊馬良很久了,我知道他在哪里,我?guī)闳フ宜!?/br> “滾開!”婦人狠狠甩開李四伸過來的手,后退一步大聲道:“李四你這個yin棍,偷我衣褲還拿去四處散播,現(xiàn)在你跟著我進(jìn)了山還想騙我去哪里?” 李四被戳破心事,反而興奮到下身脹痛不已,渾身血脈倒流,幾欲噴張。 想到等會可以真正cao到這個垂涎已久的熟婦,英烈的遺孀,李四向前逼近一步:“那又怎樣,如今你也跑不脫,你就乖乖跟我回去吧?!闭f著再次伸手去撈。 婦人沒站穩(wěn),一個踉蹌踩到了河邊搖晃的碎石。 在李四驚詫的目光中,婦人一個不穩(wěn),隨著腳下的碎石,掉入湍急的河水中,好在婦人急中生智,緊緊把住岸邊的石頭。 “救命!救救我!”婦人眼中滿是絕望。 李四片刻之內(nèi)冷靜下來,蹲在地上與婦人視線持平。 “救你也不是不可以,等會答應(yīng)我讓我cao爽了,我就救你上來?!闭f罷粗糙的大手覆上石頭上的那只因為過于用力,而筋骨畢露的玉手?!胺駝t我就把你推下去?!?/br> 男人半開玩笑地去輕輕扣弄女人的指縫,像是要把她手中那塊救命石頭扒開。 婦人驚愕地睜大了眼睛,似是不相信還可以這般這般落井下石,剛一開口,一個洶涌的浪花便灌進(jìn)了她的嘴里。 她吐出那口水,只見一根粗壯的樹干順著上游急速踏來,瞬間便將她撞入水中。 這一刻仿佛幻象境內(nèi)一切靜止下來,只剩洪流滾滾。 李四呆在河邊還未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安寧趴在河邊伸著手想要去挽救什么。 暮游站在他們的身后仰著脖子凝望著黑蒙蒙的天空。 河浪滾滾,泥沙俱下,所有的因果在這里被吞沒生了芽。那些未來得及說出口的歉意,未實(shí)施的罪惡,未完成的心愿,順著河流與瓢潑大雨,一起被沖刷了個干干凈凈。 *** 安寧親眼看著婦人從自己的手心穿過,埋入滔滔洪荒,再無痕跡。 她抬起手凝視著這雙紋路縱橫交錯的雙手。 這雙手捏碎過yin邪的惡魂,超度過迷途的亡魂,摸過胎死腹中,最后一尸兩命的孕婦,撫過耄耋老人不肯瞑目的雙眼...... 她無力去挽救一個生命,總是只能眼睜睜任憑生命在她的手中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遠(yuǎn)去。人間繁華熱鬧,而她卻是繁華的終點(diǎn)。 安寧一點(diǎn)一點(diǎn)攥緊拳頭,試圖握住逐漸稀薄的空氣,手背上瘦弱的骨頭猙獰地幾欲頂破那層薄薄的皮膚。 眼前的景物開始不斷地被吞噬扭曲,而一只修長的手,又一次覆在了她緊握的拳頭上。 她認(rèn)得這只暖和有力的手,正是這雙手牽著她一路走過幻境的大街小巷,替她捂住聒噪的聲音,為她輕輕遮蓋并不存在的雨點(diǎn)。 而這雙手的主人暮游輕輕牽著她站起來,手中一如既往的堅定有力:“抓緊,幻境重啟之時便是我們逃出去的機(jī)會。” 安寧順著暮游的目光,抬頭仰望如墨水?dāng)噭影阍幟氐奶炜???罩泻谠凭蹟n旋轉(zhuǎn),仿佛有一支無形的筆攪動著著一池墨水。隨著黑云的旋轉(zhuǎn),眼前定格的江水,靜止的李四,凝滯鼻尖的雨滴,被遠(yuǎn)遠(yuǎn)襲來的卷風(fēng)不斷吸入。 她的拳頭被緊緊一握,緊接著便被拽進(jìn)一個懷中。 幻妖改牽手為抱腰,果斷而用力:“抓緊了?!?/br> 說罷,暮游騰空而起,雙手緊緊抱著安寧,一鼓作氣沖向那陣旋轉(zhuǎn)的颶風(fēng)。 狂風(fēng)烈烈,安寧的面具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巋然不動。她在風(fēng)中瞇著眼,好像看到了那張本該如白紙一般一無所有的面容上隱約有五官展露的痕跡,像是有什么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安寧睜大眼睛努力想去看清那張臉上正在生長的奇跡,幻妖大喊一聲“屏息! ”嘩啦一聲,二人竟從水中鉆了出來。 明明剛剛還在颶風(fēng)中,還未來得及深呼吸屏息,幻妖便不知怎么帶著她從風(fēng)中穿越進(jìn)了水中,最后破水而出。 安寧沒來得及屏息,一口水灌進(jìn)了喉管,嗆得她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勁兒地咳嗽。 暮游穿越多次,早已習(xí)慣了這種環(huán)境,一手拍著安寧的后背幫她順氣,一手托著她的臀部將她帶出水面順暢呼吸。 直到安寧順過了氣,她回過神看向暮游時,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 月光晴朗,波光粼粼。借著月光與晃動的波光,她看清了眼前幻妖的臉。在她看來一直朦朧如霧的臉龐此時格外清晰可見。 這是一張從未見過的面容。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特點(diǎn),安寧想到的第一個詞便是“惑亂眾生”。 濕淋淋的頭發(fā)在水面浮散開來,出水芙蓉,含露綻放。男人的眉間眼角,淌著晶瑩閃光的明珠,順著鼻尖唇側(cè)滴落到外露的鎖骨窩中匯成淺淺的水灣。 也許是剛剛颶風(fēng)的撕扯或者是湍急河流的沖擊,幻妖的衣衫半開,鎖骨之下的風(fēng)光依稀向她敞開大門。 安寧低頭看向自己的黑袍。 黑袍完好,依然緊緊地貼在她的皮膚上。 就像此時的她—— 雙手緊緊摟著幻妖的脖子,雙腿也不知什么時候像兩根藤蔓一樣緊緊交叉纏繞在對方的腰間。 而被糾纏的幻妖嘴角噙著被“占便宜了”后按捺不住的壞笑,拖著她的屁股,將她更加用力地按向他自己。 安寧的耳尖溫度逐漸攀升,在水里解開自己的雙腿,強(qiáng)迫著自己冷靜下來:“抱歉......” “這里是清水河的中段,水位極深,我剛剛瞧你并不會鳧水,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纏緊點(diǎn)?!?/br> 安寧剛想松開雙手,想了想,改成小心翼翼地搭在了暮游的肩上。 暮游水下的手順勢一鉤,再次將安寧的雙腿纏繞在了自己的腰上,臉不紅心不跳地在水位并不高的河中慢慢浮游,一邊游一邊尋找一個方便上岸的地方。 這種親密的身勢過于曖昧,此時不說點(diǎn)什么打破曖昧才會真的尷尬。安寧想了想才緩緩開口:“多謝您......” “我叫暮游?!蹦河螒袘械仨怂谎?,“連救命恩人名字都不想知道,道長心好狠吶,上了岸也定然忘恩負(fù)義,棄我不顧......” 眼見暮游越說越過分,本就嫵媚動人的眉眼,沾染了被她這個“狠心道長”忘恩負(fù)義后的幽怨,整個人柔弱又可憐。 “......”安寧閉了閉眼,在心中念起了清心訣。 暮游嘴角得意的笑容愈發(fā)燦爛,手中緊張繃起的臀部,微微顫抖的身子,還有月光下清清楚楚紅透的臉,都在告訴暮游,安寧此時羞澀又不安。 初見時清冷出塵的黑袍道士,遮著一張時有時無的面具掩蓋自己。 幻境一游,原來這個叫安寧的女道士也會憤怒于村人的無知,憐憫于寡婦的無辜,難過于自己的無力,甚至是羞于親近。 明明長了一張上好的皮相卻要用奇怪的面具遮起來,明明還是個剛出巢的雛鳥,卻非要故作老成。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