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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到的魔修桀桀地笑了起來,臉上透著古怪和滿滿的不懷好意:“那個嘛……跟你說你也不懂。不過你只要知道我們魔尊大人肯定喜歡得不行就對了……” “又犯病……” · 而在寢殿中,湯篤正和那只金色的“死鳥”大眼瞪小眼。 當時他正全心全意地觀察匣子里的瓶子,那瓶子里的東西實在是漂亮,在燈光的照耀下不但顏色艷麗,而且看起來還波光粼粼地閃著光,讓人愛不釋手。 但因為不知道瓶子里裝的什么東西,湯篤試著用靈力試探了一下,也感覺不到這東西有任何的靈氣或者魔氣。于是他只能悻悻地準備把東西收回去。 沒想到就在湯篤準備合上匣子的一瞬間,一條金影竄了出來,伴隨著“撲撲”的撲扇羽毛翅膀的聲音,眨眼間那個精巧的黑色匣子就變得空空蕩蕩。金色鸚鵡嘴里叼著那個小巧的琉璃瓶,霸著不還了。 湯篤也沒想到,這鸚鵡在人多的時候表現(xiàn)得乖乖巧巧讓他根本沒提起防備心,人一走就現(xiàn)了原型。 不管怎么來說這些“禮物”都是那位魔尊的東西,盡管那個老仆說讓他隨便拿,但湯篤可沒覺得自己真的能隨便亂拿,過過眼癮就差不多了。何況他還要自持“圣女”的身份。 其他的靈石妖核雖然寶貴但也并不是獨一無二,唯獨這個小瓶子里裝的東西,湯篤怎么也看不出來這是什么。況且它又這么小,就給人一種十分稀有珍貴的感覺。 所以湯篤看著那金色鸚鵡叼著小瓶子晃晃悠悠地在半空中飛,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不小心那琉璃瓶就摔到地上。 湯篤抬起手沖那鸚鵡招了招手,但那死鳥變臉極快,剛剛還親親熱熱地霸著湯篤的肩膀,這會兒就飛得離湯篤遠遠的,怎么也不肯近前一步。 忽然間一陣暗涌的靈力襲向那金色鸚鵡,湯篤一直藏在身后的手早就開始匯聚靈力,趁鸚鵡被他的另一只手吸引注意力的時候突然出手。 但那金色鸚鵡使勁地撲騰著翅膀竟然躲開了湯篤的偷襲,只落下了幾片金色羽毛在空中晃晃悠悠地飄蕩著。 一擊不成,鸚鵡已經(jīng)有了防備,湯篤氣得眼睛都不眨了,和鸚鵡大眼瞪小眼在寢殿中僵持著。 · “什么事。” 沙招步入一間遠離宴客廳的,用于會客的房間,便看見了不知道已經(jīng)在這里多久的陸弼。 有別于先前成親時比在場所有人都要開心,這個魔尊眼前最說得上話的下屬此刻臉上一臉的陰鷙。 陸弼咬牙切齒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那群坑蒙拐騙的老頭,居然說我們魔修肯定是騙人!” 沙招的眼睛微微瞇了瞇,“什么?” “他們不信圣女肯和魔尊成親!”陸弼的眼睛一下抬起來,直直地盯著自己的上司,眼神中射出憤怒的光芒,“那群虛偽的老頭不光不信,還洗腦那些蠢貨們都不相信?!?/br> 對于這件讓陸弼憤怒至極的事情,沙招倒是沒有什么意外。但他還是淡淡地問了一句:“然后呢?” 似乎就在等著自家魔尊大人問這么一句話,陸弼眼神中的憤怒逐漸被興奮所取代,兩種情緒交織,讓他的臉上透出一種扭曲的激動感,“九仙派說,他們已經(jīng)設(shè)好了宴席,除非魔尊能攜圣女一同赴宴,他們才會相信這件事情?!?/br> 相信什么的,九仙派的人未必當作一句確定的承諾來對魔界說,其中夾雜著許多留有余地的宛轉(zhuǎn)托詞,畢竟設(shè)宴的目的并不是真為了眼見為實。 當然陸弼也不會那么蠢,他自然知道九仙派的人不會是什么善類。但這個機會——讓魔修光明正大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和修仙者們同席赴宴、氣死那些修仙者的機會,實在是很難不讓人心動。 不管九仙派打的什么算盤,陸弼從前不怕現(xiàn)在更覺得沒必要怕那些家伙,就要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大干一場,最好能把那幾個活得已經(jīng)太久了的老頭子氣死就十分大快人心。 陸弼灼灼的目光試探性地看向沙招,想說什么又咽了下去。 沙招此時卻有一點頭痛,雖然他知道自己的這個下屬有病,但是沒想到他病到已經(jīng)忘了自己的“夫人”是怎么娶的。 但他的面上卻沒顯露分毫,依然是冷凜到生人勿近的氣勢,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陸弼于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少有地拾起了“拍馬屁”的技能,不過本來對于他來說這件事可能就很順理成章:“圣女都沒有抗議,想必她已經(jīng)喜歡上魔尊大人了。本來就是,我們魔修比那些修仙的好多了……就算……就算圣女不愿意……以魔尊大人的能力……” 剩下的話陸弼沒說完,盡在不言中,他發(fā)出了桀桀的古怪笑聲。 沙招什么話也沒說,也不理會陸弼,轉(zhuǎn)身便大步離開了這里。 · 三三兩兩的魔修結(jié)束了宴席離開了魔殿,陸弼獨身一人向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行去,回到了自己所住的一所偏僻的宮殿。 因為陸弼古怪的性格,所以宮殿中并沒有什么下人。 平時只有陸弼一人會住在這所宮殿中,但當陸弼推開修煉室的門時,卻有一個青色的身影正盤腿坐在其中。一縷一縷的魔氣在他的上空盤繞,但大量的魔氣卻只有微不可見的少許進入了青色人影的身體之中,青年蒼白的臉上滴下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