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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魔修把自己抓過來是想干嘛都想不出來,怎么可能想到對策? 湯篤實在想來想去,也不覺得自己有比旁人更值得被魔修抓的地方。但想來想去,他和其他人的不同點只有唯一一個——那就是“圣女”。 難道是這些魔修也覺得“圣女”太厲害,所以要把他抓來查出真相?但這也說不上,“圣女”的那些把戲,在普通人和低階修仙者和魔修眼里,也許是挺厲害的。但在高階修者眼里,卻算不上什么。更何況,來搶劫的一群魔修中最后出現(xiàn)的那個戴斗篷的人,和白師兄都能不相上下甚至更甚一籌,更沒道理會對這些感興趣。 越分析,湯篤就越迷茫,他試探著用自己的靈力沖開這里的魔氣,但都徒勞無功,最后反而把自己累得筋疲力盡氣喘吁吁地癱在那里,動也動不了了。 轎子顫顫悠悠,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就靜了下來,仿佛停在了某個地方。 但即使轎子停了下來,轎子中的魔氣也絲毫沒有減少,湯篤依然被束縛得不能動彈。但是比起剛才,轎子外面卻仿佛多了一些聲音。 湯篤豎起耳朵,努力捕捉轎子外面的聲音,好像有一些腳步聲,還有人在笑著央求什么。 而另外一個聲音雖然溫和,卻十分堅定地拒絕了對方的要求。 然后,轎子外面就陷入一片寂靜,什么動靜也沒有了。 湯篤待在轎子里,仿佛已經(jīng)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一樣。他憋得背癢腳癢脖子癢,卻怎么也撓不了。瞬間感覺人生一片灰暗,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那群魔修憋死在這頂轎子里。 第9章 傳言 而另一個方向,一群人從迷霧籠罩的深處慢慢走近。中間最高大的黑衣男子正是魔尊沙招。 他的手下,帶著黑斗篷的陸弼走在他的身側(cè)。如果仔細看,就能看見黑斗篷里還藏著一個人。即使已經(jīng)受傷里了,但陸弼依然能輕輕松松把他提在手上。 行走的時候斗篷松動,露出青年昏迷過去的一片慘白的臉。 這個場景很奇怪——但因為他們都是魔修,大白天戴斗篷,總是一身黑漆漆的魔修,所以沒有人說奇怪。 一行人這樣在沼澤地中走了半刻鐘,沙招才終于有些忍不了了。實在太奇怪了。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視線看向陸弼——只能看見一頂兜帽,開口說道:“把他放回去。” 沙招以為陸弼抓著那個青年只是為了做人質(zhì)用,所以開口說出來的話不是疑問、征詢,只是簡單的命令。 但陸弼卻并沒有聽從這命令。他咧起嘴沖魔尊大人露出一個笑,說道:“把他放回去,才是把他送上死路?!?/br> 沙招一愣,在神識中查探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類青年身上居然有淡淡的魔氣。這魔氣淡到微乎其微,而且由于修煉得不得法,魔氣一團亂。 沙招想起來了他之前和陸弼在沽都州城中閑逛的時候遇到的那個修魔的青年,便沒再開口讓陸弼把人送回去。 于是一群人默默無言,繼續(xù)往魔界趕路。 大部分魔修都不太愛說話,沙招也是,而且他很享受這份寧靜。 但陸弼偏偏要打破這份寧靜,他又陰測測地開口說道:“多年未看見魔尊大人出手,沒想到魔尊大人的實力又上了一層樓,真是可喜可賀,恭喜恭喜啊?!?/br> 陸弼說話總是透著陰陽怪氣,其他跟在他們兩人身邊的低階魔修都不由得暗地里為陸弼捏了一把汗。好在沙招這么多年來已經(jīng)習慣了陸弼越來越嚴重的陰陽怪氣,并不放在心上。 幾人穿過沼澤地,便到了魔界。 在沼澤地里不能用魔力也不能用靈力,只能腳踏實地地走路。到了魔界,便可以一日千里。 他們很快就到達了魔尊的宮殿門口,此時,一樣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事務卻出現(xiàn)在了這里。 沙招皺了皺眉,視線看向?qū)m殿前面那頂奇奇怪怪十分詭異的黑色小轎子,還不等他問,守在門前的仆人已經(jīng)十分殷勤地將這頂轎子的來歷和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都告知魔尊了。 沙招看向陸弼,皺眉道:“你讓他們送進我的宮殿干什么?” 陸弼嘴角一勾,又露出了他那笑容,十分自然無比地說道:“「圣女」,當然是送來和魔尊大人成親的啊?!?/br> 聽見這話,沙招整張臉都陰沉下來。他什么也沒說直接走進了宮殿,將眾人都甩下了。 幾個低階魔修都明明白白地看清楚了魔尊大人陡然變了的臉色,都有些受驚嚇。不由得紛紛六神無主地問陸弼:“陸大人,怎么辦……魔尊大人他好像生氣了……我們不會……” 陸弼看向沙招走進魔殿的背影,微微瞇了瞇眼睛。吩咐那些手下,“把轎子送到偏殿去?!?/br> 說著他嘴角又勾起來,“等什么時候成親了,再把轎子送過來也不遲?!?/br> 幾個魔修對于這位魔尊面前的紅人的脾性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乖乖地聽從陸弼的吩咐,將轎子送進了旁邊沒有住人,所以暫時荒廢的偏殿。 魔修人丁寥落,陸弼看著空空蕩蕩的魔界,想起剛剛那一簇一簇的穿著白衣服討人厭的滿是傲氣的修仙弟子,更加惱恨了起來。 不過想起接下來的一系列計劃,陸弼不由得揚起嘴角,露出他最真實的一個笑容。 因為過于開心,陸弼甚至還有心情拍了拍懷里的青年的臉頰,青年仿佛正處在噩夢之中,被拍了也沒醒,甚至眉頭皺得更緊。